他走了,tx醫科大學那些轟轟烈烈的日子也随之結束了,沒了他,校園也變得寂寞了許多。
臨床醫學專業的情緒低落了幾天之後,沈晨陽三個字漸漸淡出了大家的生活。
太陽依舊燦爛,地球依舊轉,學校依舊正常上課下課,課堂上,同學們還是你一聲“道”,我一聲“道”,互相“幫忙”。戴老花鏡的教授始終也搞不清,誰來了,誰沒來。
左岸的周教授半個月後離開了學校,臨走的時候,還是一副憂心匆匆的表情,好像她的兒子不是談什麽戀愛,而是被心懷不軌的人販子拐賣了。
在接下來的時間裏,顧小滿将每一分鍾的時間都用在了刻苦專研上,實驗課,解剖課,她成了教授的新寵。
“顧小滿做得很好。”
“不錯,這個觀點很新穎。”
“顧小滿,你可以給大家做個示範。”
……
從恐血暈倒,到現在成爲臨床醫學解剖室的典範,顧小滿創造了一個奇迹。
孫安甯的臉色總是倦倦的,雖然還能利用她特殊的身份和左岸分在一組,卻越來越力不從心,每次教授稱贊顧小滿的時候,左岸都會投以會心的一笑,孫安甯也會因此犯下錯誤,一次給屍體做心髒手術,她失手捅破了屍體的左心房,教授暴跳如雷,說若是社會都是這樣的醫生,不如去當殺人犯。
全班都笑了,孫安甯的臉白白的。
顧小滿能體會到孫安甯的心情,看到自己喜歡的男生對别的女生情意綿綿,換做是她,屍體的心髒早就沒了。
左岸除了保留原來的習慣之外,還多了一個特别的嗜好,閑暇的時候潛入一所重點大學的物理專業聽一位物理博士的課,顧小滿跟在他的身後,時間久了,小滿也成了這所大學的常客。
那種感覺十分刺激,兩個人偷偷跑出學校,躲避開保安,混進另一所大學,随着人流進入教室,坐在最後一排,若無其事地上課,剛開始周圍都是陌生的面孔,時間久了,也就都熟悉了。
最初,這位教物理學的教授将左岸和小滿當成了本校的學生,時間久了,有人向老教授告密,說有兩個外校學生混進來聽課,每次都坐在最後一排。教授這才發現他的學生名單上并沒有左岸這個人。
一連幾天,教授都保持着沉默,偶爾還會叫最後面的男生起來回答問題,好在左岸每次都能對答如流,他似乎沒什麽借口刁難他們。
終于有一天,教授忍不住了,下課後,他叫住了左岸。
“你叫左岸?”
“是的,教授。”左岸鎮定的回答,顧小滿站在一邊,覺察出來教授的異樣,用手肘碰了左岸一下,可能要穿幫了。
“你是本校學生?”教授又問。
“是!”
“不是!”
顧小滿回答是,左岸回答不是,教授望着兩個人,突然笑了。
“爲什麽一定要來聽我的物理課?”
“如果我這樣來聽課,妨礙了您——”
“不,你并沒有妨礙我。”
老教授搖搖頭,翻開了一個記錄本,上面記錄了左岸的表現,還有他回答過的問題,臉上沒有任何不高興的表情。
“你以後可以光明正大的來聽課,我會給你辦一個聽課證。”
左岸對物理學的熱情,讓老教授十分欣賞,他給左岸開了綠燈,特許左岸在任何時候都可以來聽他的課,不必偷偷摸摸的。
“我有一個課題在研究,如果你有時間,也可以來參加,利用周末的時間。”
老教授說完,看向了左岸身邊的顧小滿。
“這位女生是——”
“教授,我是左岸的女朋友!”小滿将手一舉,主動介紹自己的身份,以她每次來的表現,相信老教授并沒有關注到她。
“一直在開小差的女生——”老教授輕笑着,說得顧小滿有些不好意思了,跑出來聽物理課,純是爲了陪左岸,坐在他的身邊,顧小滿翻看的都是醫學書。
“能不能給她也辦一個聽課證——”
左岸的臉有些紅了,對于這個非分的請求,他沒什麽把握。
“如果你能在十分鍾内解開這道物理題,我就答應你。”
老教授将一張紙放在了桌子上,在上面出了一道題,似乎是一道難題,以左岸來聽十幾次課的記錄來說,他沒能力解出來。
左岸皺了一下眉頭,竟然點了頭。
老教授放下課本,坐了下來,左岸也坐了下來,拿起了筆,目光落在了那張紙上,他在思考。
顧小滿看了一下時間,忐忑地等在一邊。
一分鍾過去了,左岸沒有動,兩分鍾過去了,到了第三分鍾的時候,他還保持着那個姿勢,小滿有些着急了。
至少得寫幾個字出來吧——
老教授的表情也有些失望,他覺得自己高估了眼前的男生。
到了第五分鍾的時候,左岸的筆突然落了下去,一排排數字寫在了上面,他幾乎沒有列式驗算,數字如行雲流水一般出現在了紙上,他寫字的速度奇快,整整列了小半篇。
“好了。”
在第七分鍾的時候,他放下了筆。
老教授吃驚不已,激動地拿起了那張紙向外走,快到教室門口的時候,他又停了下來,轉向了左岸。
“明天,你們帶照片來,兩個聽課證。”
竟然成功了,顧小滿興奮地跳了起來,想着那可能不算一道難題,所以左岸才能那麽快答出來,不過他的心算能力實在太強大了,遠遠超乎了他的想象。
可後來顧小滿才知道,那确實是一道難題,物理系好幾個高材生都解不出來,左岸是個物理天才。
就這樣,顧小滿和左岸成了那所大學的常客,不必再偷偷摸摸的,也沒人閑着無事去告狀了,左岸學物理,顧小滿就在他的身邊開小差,看醫學書,一些同學給他們兩個人起了外号,物理小專家和他的甜白女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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