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回去。”
“小滿，隻此一次！”
“不，聽我的。”
小滿用力地搖了一下頭。
“我們應該用行動向你媽媽證明，左岸和顧小滿在一起，不會耽誤學業和前途，反而會越來越優秀。”
“你肯定，這樣就能改變她嗎？”
“能！”
沒有任何事情，好像現在這樣，讓顧小滿如此堅定，她必須做到。
他們毅然地坐上了返程的地鐵，回到學校時，剛好第一節課上了一半。
中途進入教室，全班同學都看他們，馬教授揮揮手，示意他們趕緊找到座位坐下。
左岸和顧小滿坐在了教室的右後方，左後方坐着的正是左岸的母親周教授，從小滿和左岸進入教室到落座，她的臉色就很難看，握着筆記本的手在微微顫抖。
孫安甯坐在教室的前面，低着頭，鋼筆在本子上寫着什麽，似乎對于左岸和小滿的突然出現，她并沒有放在心上，副校長的千金，怎麽會在這種場合失态？
第一節課結束了，馬教授和周教授打了一聲招呼離開了，周教授緩緩站了起來，面色嚴肅地向外走去，顧小滿立刻放下書本，追了出來。
走廊裏，顧小滿喊住了周教授。
“周教授，我有話和你說。”
“現在？”
周教授停住了步子，轉過身不冷不熱地看着顧小滿。
“是的，可以嗎？”顧小滿誠懇地點了一下頭。
“好吧。”
周圍有學生看着，周教授隻能點點頭。
“我們去那邊吧，盆景邊，不會浪費您太多時間的。”
顧小滿開心地笑了起來，周教授仍舊面無表情，跟在小滿的身後，向放置三盆盆景的窗口走去，左岸從教室裏走了出來，小滿沖他揮揮手，讓他在那裏等着她，她說一句話就回來。
窗外，陽光斜照進來，三顆鐵樹長得郁郁蔥蔥，在地面上投下了影子，顧小滿站在其中，身體剛好被擋住，周教授則稍稍高了一些。
“說吧。”周教授停住了步子。
“這個學期的期末，我一定能考得很好，拿到獎學金，所以請周教授相信我，我不會耽誤左岸學習的。”
似乎顧小滿的話，并沒有打動周教授，她隻是看着她，讓小滿堅定的信心，有些動搖了。
“您一定要相信我。”
“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我對左岸沒什麽信心。”
“對左岸？”
顧小滿皺起了眉頭，有些聽不明白周教授這話的意思，左岸一直表現很突出，她有什麽不放心的。
“快二十年了，我一直以爲我很了解我的兒子，可事實上，并不是這樣的。”
“周教授——”
“所以我希望你幫我一個忙。”
“我幫你？”
這話聽起來有些奇怪。
“是的。”
周教授回過頭，看着不遠處站在教室門口的左岸，目光又轉向了小滿。
“我可以同意你和左岸在一起，至少大學期間是這樣的，但是——你必須随時向我說明左岸的情況，一些我和他爸爸不可能知道的事情。”
“你讓我當奸細？”
突然，顧小滿覺得這個話題有些不對勁。
“你怎麽理解都好，這是條件。”
“可是周教授——”
不等顧小滿說完，周教授打斷了她。
“左岸是我和他爸爸的全部希望，我們不希望他的前途出一點偏差，不然我們将近二十年的努力就白費了。”
“我隻能說，我可能——”
“你可以的，這件事最好不要告訴左岸，時間差不多了，我也該走了，有事你就打這個電話。”
周教授将一張名片塞在了顧小滿的手中，然後轉過身，向走廊邊上的樓梯走去。
拿着名片，顧小滿眉頭緊皺，這算什麽，原本她的目的是想讓周教授相信她能和左岸一起進步，卻沒想到，竟然成了周教授的奸細？
“我媽說什麽了？”左岸走了過來。
“沒，沒什麽？”
顧小滿将名片握在了手心裏，她知道将剛才的談話内容說出去，會讓左岸和他母親之間關系加劇惡化，可不告訴他，顧小滿的心裏又好像生了什麽疙瘩，她真的要充當周教授的密探嗎？以此來換取她和左岸在一起的自由。
“你怎麽了？心不在焉的。”左岸半蹲下來，盯着顧小滿低垂的眼眸。
“沒有了，剛剛隻是在想，放學之後去看沈晨陽，要買點什麽？他應該還不能吃東西吧？想想他姐姐，我就頭疼。”
“這個倒是。”
左岸向後一靠，倚在了牆壁上，雙手托着後腦。
“好像有人很關心那個富二代啊——”
“怎麽，你吃醋啊？”
小滿撅着嘴巴，調侃着左岸，左岸聳了一下肩膀。
“才不會——”
“還嘴硬，明明就是吃醋了——人的眼睛，會暴露所有的心思，我看看有沒有？”
顧小滿調皮地墊起腳尖兒，近距離地盯着左岸的眼睛，想在其中找出什麽破綻來，左岸的身體有些僵硬，尴尬，呼吸不暢，他的目光急速環顧了一下周圍，趁小滿不備，在她的唇上突然親了一下，然後邁開大步，頭也不回地向前飛奔而去。
“喂，你——”
顧小滿羞澀地摸着嘴唇，臉一下子紅了，自顧自地幸福了好一會兒，小滿才開心地向前追去。
……
放學後，顧小滿，展越，左岸一起去了醫院，沈晨陽已經醒來了，正在喝湯，小滿探頭朝病房裏看了好幾眼，沒看到沈夕月的影子，才敢叫左岸和展越進了病房。
“别怕，我姐姐刀子嘴豆腐心，這會兒在醫生辦公室，研究怎麽才能讓我多活幾天呢。”沈晨陽慵懶散漫地調侃着，好像他對自己能再活多久并不關心，可就是這種漠不關心的态度，讓顧小滿深深感覺出了沈晨陽對生命的無奈。
他不能改變什麽，所以他很随性地活着，學校對他也很寬容。
“連tx醫大的學霸都來看我了，真有面子。”沈晨陽瞥了左岸一眼，語氣略帶一點諷刺。
“這是我們買的水果。”
左岸沒在意沈晨陽的話，将水果放在了桌子上。
“我以爲你會很大方地将女朋友也送給我呢？”沈晨陽又追加了一句，讓左岸的臉色有些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