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扭到腳了。”左岸吃痛坐在倉庫外的長椅上,腳踝不敢動了。
“我說我來爬的,你這麽笨,快讓我看看。”
小滿俯身下來,摸了一下左岸的腳脖子,說是骨頭錯位了,左岸臉色難看,額頭上汗珠子直冒。
“去醫務室吧?”小滿覺得狀況不好。
“不用,是關節錯位,你用力扳……”
“我不行的。”
“你行的,你是醫生。
左岸訓斥小滿,連這點小事兒都做不來,将來怎麽當治病救人。
“我又不是真的醫生,隻是學生……”
小滿嘟囔了一句,手上用力,左岸的腳踝骨處發出了嘎嘣一聲,恢複了原位。
“好了嗎?”小滿擡起頭,發現左岸的臉好像白紙一樣,剛才的一下應該很痛吧。
“好像還行。”
左岸支撐着站了起來,活動了一下,腳可以落地了。
一起下了樓梯的時候,圖書館的老師開始清人了,左岸扯着顧小滿離開了圖書館。
雖然他的腳扭了,卻還是堅持送小滿回了宿舍,臨分開時還調侃小滿,以後都不能站在他的梯子下面,因爲他一定會掉下來。
一直到宿舍,小滿還忍不住笑着,周麗娜和劉丹感歎,戀愛中的女人智商基本是零,傻笑絕對是标識性表情。
事實的确日此,躺在了床上,顧小滿還處于離魂發呆中,她的腦海中不斷浮現圖書倉庫裏左岸掉下來的情景,還有手電關閉,不讓打開的尴尬,也許她應該看看,錯過了這次機會,不一定要等到什麽時候了。
龌龊,實在龌龊的念頭,顧小滿捂住了臉,雙頰發燙滾熱,羞澀的感覺揮之不去,她的龌龊在左岸的身上總是表現得淋漓盡緻。
這一夜,小滿斷斷續續做了幾個亂七八糟的夢,其中不乏一些不太健康的内容,但都是關于左岸的,她急需心靈淨化。
第二天的狀況更讓她難堪,左岸說的沒錯,下午有一堂尴尬的解剖課,大家看的是人類最原始的需要,賴以生存,繁衍不息的重要人體器官。
實物就擺在眼前,真實得不能再真實了。
臨床醫學的女生不多,屬于弱勢群體,在這種情況下,沒有一個女生的臉不是紅的,包括顧小滿,這不是一般女生可以磨煉出來的,見到這東西臉不紅氣不喘,應該需要一個十分漫長的過程。
顧小滿抓耳撓腮,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她的腦海裏總能閃現左岸的表情,偶爾還會忍不住産生幻想。
老師在講解,顧小滿聽得頭腦發脹,待她偷偷看向左岸的時候,左岸竟然沖她瞪眼睛,她立刻移開目光,臉更紅了。
當周麗娜發出不自然的笑聲時,解剖室裏立刻安靜了下來,老師不悅地問周麗娜笑什麽。
周麗娜半掩着嘴巴。
“那上面有顆黑痣。”
所有同學都錯愕地瞪大了眼睛,大家都想不明白,有顆黑痣有什麽好笑的,可周麗娜一直笑到解剖課結束。
有時候爲什麽笑,真的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就好像周麗娜,過後問她,她也不知道爲什麽會笑到不能自制。
中午回宿舍休息,周麗娜和劉丹好像開了眼界一樣,大張旗鼓地議論。
“我第一次見到,好震驚啊。”
“我也是,小滿你呢?不對,小滿應該不會震驚了吧,她暗戀了左岸那麽多年,左岸也喜歡她,兩個人一定**,這幾天人影不見,一定沒少看吧?”
周麗娜是個貧嘴王,話匣子打開就收不住,顧小滿趕緊制止了她。
“别那麽龌龊好不好,我和左岸很純潔。”
“有多純潔啊?”
劉丹繼續調侃,一時之間,宿舍裏熱鬧了起來,周麗娜和劉丹逼問顧小滿和左岸到底發展到哪一步了。
“看了,看了又怎麽樣?左岸是我男朋友,他的就是我的,羨慕嫉妒恨吧。”
小滿故意說得很大聲,很得意,而她的話剛落下,宿舍的門開了,孫安甯站在了門口,一張臉别提多難看了,周麗娜和劉丹立刻閉嘴,小滿也尴尬的滿臉通紅。
孫安甯走了進來,眼睛瞥着顧小滿。
“現在的女生還真不自愛,爲了迷惑男生,什麽都幹的出來。”
“你說誰呢?孫安甯!”
顧小滿的臉青了,剛才大家隻是開玩笑而已,誰都能聽出來不是真的,孫安甯這麽斷章取義,分明就是故意恥笑她,别說顧小滿和左岸之間沒發生什麽實質關系,就算有,也是你情我願的,關孫安甯什麽事兒?
“我想,很多年之後,左岸回想起來,不知道還記不記得他曾經睡過這麽一個賤女生了。”
孫安甯絕對是回來找茬兒的,顧小滿氣得渾身發抖,可她沒辦法出手打孫安甯,孫家和左家的關系很特殊,一旦孫安甯受傷,左岸就會出面,小滿不會給孫安甯任何讓左岸去憐憫她的機會。。
“也許會是這樣,多年之後,當我穿着婚紗嫁給左岸,他成爲我丈夫的那一刻,不知道他還記不記得這麽一個讓人讨厭,妄圖破壞他幸福的賤女生!”
“你不會得逞的!”孫安甯有些氣弱,臉更白了。
“會的,至少我是他的初戀,初戀,你懂嗎?”
顧小滿冷笑着,初戀兩個字是緻命的,相信孫安甯這兩個字代表了什麽。
果然孫安甯堅持不住了,她的身體搖晃了一下,竟然暈倒在了地上。
“小滿,她,她暈倒了……”周麗娜喊了出來。
小滿當然也看到了這個情景,看起來不是裝的,孫安甯的身體發直,有些僵硬,小滿顧不得兩人的私人恩怨了,立刻蹲下來,按住孫安甯的人中。
孫安甯低吟了一聲,醒了過來,眼睛微張,看起來還很虛弱。
不知道孫家的電話是多少,小滿隻能給左岸打了電話,左岸很快趕來了,孫安甯低聲啜泣着,讓左岸送她回家,随後委屈地看了顧小滿一眼,任誰都能看出來這一眼的含義,以顧小滿這麽強大的氣勢,欺負孫安甯是理所當然的。
“她生病有幾天了,你讓着她點兒。”左岸嗔怪地看了小滿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