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看來,如果回不去,那還不如死了的好。他必須要回去,至少要看看高峰、安姬兒和紫鸢現在到底是不是還活着。
“那好。你要記住,在這期間,一定要心無旁骛,懂了嗎?”老者叮囑司徒烨。後者則是目光堅定地點了點頭,并且示意可以開始了。
接着,老者讓司徒烨張開嘴,先是将開魂散倒入他嘴裏一小捏,又讓他含住一顆啓脈丹,這開魂散倒是沒什麽不同,就和一般的青黴素粉末差不多,隻是沒有任何味道。那啓脈丹整體有點像地球上的速效救心丸,本來也是沒有什麽味道的,隻是兩者一混合,司徒就感覺一股清涼香甜的氣息直通渾身,說不出的舒服受用。
準備工作也就這些,接下來就是隻穿一條内褲,這是爲了能讓汗水和體内的雜質最大程度排出體外。
最後,老者又把秦宇鋒叫到跟前,叮囑了一番,之後,秦宇鋒點了點頭,走出了屋子,臨走之前還不忘鄙視一下司徒烨:“不知道你能不能活到最後。”
一切準備就緒,司徒烨閉目凝神,盤膝而坐,老者掌心泛起一道金色的光芒,緩緩地貼向司徒烨的氣海。起初的時候,司徒烨隻覺得自己丹田之處升騰起一股暖流,接着,開始通向四肢百骸。漸漸地溫度升高,不過依舊控制在自己身體能接受的範圍内。估計這和剛才嘴裏含着的藥有關系。
大概有十來分鍾的時間,司徒烨開始感覺到溫度繼續上升,甚至身上都開始出現了細細的汗珠。
從外面看,司徒烨的身體由最初的偏向白皙的皮膚逐漸顔色加深,這會兒已經是土黃。但是随着他體溫的持續上升,身體開始呈現古銅色,反倒給人感覺十分健壯。
又過了有十來分鍾,司徒烨覺得體溫在瞬間急劇上升,而且渾身的骨頭都有種噼噼啪啪的響聲。起初,他看小說的時候,并沒有覺得這有多麽難熬,但是真正等事情到他的頭上,他才體會到,原來這種痛苦要比小說中寫的還要高十倍百倍。
“堅持住,這是你的必經之路。”似乎知道了司徒此時的感受,老者在一旁不斷地提醒着他,讓他抱元歸一,心如明鏡。
司徒烨緊咬牙關,此刻他的頭發已經打绺,原本細密的汗水已經變得豆大,渾身上下也都跟洗過一遍差不多。皮膚又從古銅色變成赤紅色,而且顔色依然還在加深。到了最後,渾身的毛孔開始滲出紫黑色的血液,不過司徒烨此時已經被筋骨上的疼痛弄得麻木,皮肉的那幾欲開裂的痛楚根本感覺不到了。
不過,從始至終,司徒都是沒有因爲疼痛發出任何聲音,老者不禁點了點頭,想必也是比較認可這個看起來文弱的青年。
整個過程持續了大概半小時,污血以及體内的雜質泥垢都排除的差不多了,老者伸出食指,隻見他的手指尖上騰起一股青色的幽光,緩緩地印在司徒的眉心印堂處。
“啊!”司徒在老者手指觸碰到眉心的瞬間,那種堪比靈魂被撕裂的痛苦終于讓他忍不住叫了一聲,但是随後,他死死地閉着眼睛,牙齒緊咬着下唇,甚至已經咬出了血,但他依舊感覺不到。渾身上下如同墜入寒潭中,不斷地打顫。
看着司徒烨此時的樣子,老者不禁想起自己的徒弟秦宇鋒,當年給他啓脈開魂的時候,那可是讓他陷入深度睡眠,甚至可以說是讓他産生幻覺,整個過程才比較順利,而這個青年,卻憑借自己的意志力硬生生地扛着。
其實老者也想過,一旦司徒烨難以承受這種痛苦,他會在第一時間讓他陷入幻境,把危險降到最低。畢竟司徒的年齡是屬于那種偏大的。像他這個歲數,資質好的恐怕都已經修煉到凝魂境了,一般都是在孩子六歲之前就要完成這一步,否則随着年齡的增長,在啓脈開魂的過程中會越來越危險,甚至可以用九死一生來形容。若是那種意志不堅定的,完全就是十死無生。
外面的秦宇鋒很好奇,以爲司徒烨和自己當年一樣,之所以能堅持住,是因爲師父給他施加了幻術的緣故,但依舊忍不住偷偷看了看。
一看之下,秦宇鋒被震撼到了,看司徒烨痛苦的樣子,根本就不像是中了幻術,這不禁讓他收起了之前對司徒烨的蔑視,開始慢慢佩服起來。作爲一個修煉者的他,永遠也忘不了這個過程中自己所受的痛苦。
“宇鋒,都準備好了嗎?”老者開口了。
“師父,都準備好了,現在就送進去嗎?”秦宇鋒問道。
“可以了。”老者說完,對司徒烨說道,“司徒小友,可以了,睜開眼睛吧。”
司徒烨聽後,長出了一口氣,隻是現在他的頭昏昏沉沉的,雖然沒有了那種劇痛的感覺,但司徒烨很清楚,剛才的自己真的是到閻王殿遛了一圈。
接着,隻見秦宇鋒将一隻裝滿了碧綠液體的木桶擡了進來,老者說道:“司徒小友,現在我們進行最後一步,你坐進去,我幫你輸入元力,助你重塑筋脈,你把自己完全放松下來就好。”
“好的前輩。”司徒烨搖搖晃晃地站起身,秦宇鋒連忙上前扶住了他,将他攙着走到木桶旁,幫忙讓司徒進去。
這一進去,司徒覺得自己渾身的痛苦頓時減輕了很多。
準備完畢老者将手掌貼在木桶上,給司徒烨輸入元力,司徒烨則是心無雜念。
大約又是十多分鍾,在老者的幫助下,司徒覺得自己丹田處似乎發出了一聲悶響,就好像什麽東西破了似的。
馬上,他感覺一大股奇妙的東西進入丹田氣海,他知道,這應該就是那所謂的元力。那精純的元力在充實了丹田之後,開始一遍遍沖刷着司徒烨的經絡與骨骼,這個過程是十分舒服的。
終于,在兩個多小時之後,啓脈開魂,重塑經絡完全結束,司徒從桶裏出來,老者讓他再去睡上一覺,司徒也的确是累了,躺在床上,很快就進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