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李雅靜永遠都不會知道,紫鸢和安姬兒與她相比,到底強在了什麽地方,更不會想到,有朝一日在他們最意氣風發的時候,自己是一個什麽樣的處境。
“大哥,我們還要走多遠啊?”看着安巴特爾走幾步就拿出望遠鏡看一會兒,司徒烨有些好奇地詢問。
“兄弟,别嫌我走得慢,實在是這裏地形有點太複雜,我必須要時刻關注目标,否則的話,我們肯定還會繞回去。天知道後面有沒有村子裏的人追過來。”安巴特爾耐心地解釋着,“放心吧,應該還有一公裏左右,到了那裏,我再看看有沒有更好的逃跑路線。”
“原來是這樣啊!”司徒明白了,便不再打擾安巴特爾。
另一面,紫鸢和高峰在一起慢慢走着,紫鸢說道:“高峰,謝謝你再一次幫我。”
“沒什麽。”高峰立刻露出自認爲最陽光的笑容,說道,“服務美女什麽的最開心了!尤其是服務于你這樣單純、善良又淳樸的美女,嘿嘿!”
“那李雅靜也是美女啊,而且,她比我漂亮多了,聽你這麽說,你更應該服務她才對啊!”紫鸢笑了笑,知道高峰是在逗她開心,便随口說了一句。
“額……這個……”高峰一時語塞,他是一個不願意也不會表露情感的人,所以,司徒等人曾經評價過他,很難找到真正懂他的人。這會兒被紫鸢說的有些語無倫次,他竟然不知道說什麽好了,隻是在那裏支支吾吾的,最後勉強說了一句:“主要是我看不慣她那種盛氣淩人的樣子,總是以豪門小姐自居,不把人放在眼裏——哼!我詛咒她遲早扒掉‘豪門’的頭銜,讓她隻剩一個‘小姐’的稱号!”
“她本來就是小姐啊!”紫鸢還不知道高峰所說的這個“小姐”并不是她所理解的那個,所以,有些不解。
“哦,沒什麽,我說的這個跟你說的不一樣。”高峰想要解釋,但是看着紫鸢那清澈如水的雙眸,那單純有如一張白紙的心,便止住了自己解釋的沖動,說道,“反正,沒事的,以後不管誰,隻要有人敢欺負你,那就是跟我高峰過不去,你放心吧!”
“你爲什麽對我這麽好?”紫鸢問道,“還是說,你對誰都是這樣?”
這一句話可着實難住了高峰,說真的,他曾經還真就對很多人都說過這話,但是那時候不過是逢場作戲罷了。曾經一度沉浸在紙醉金迷的奢華生活中的他,可以說是閱女無數。雖然不再是真愛,但是出于某些方面的需求,高峰不是柳下惠,早就不是一個青瓜蛋子了,什麽風月場所那也是經常出入的。在那段時間裏,這些話可以說經常挂在嘴邊。
但也隻有他自己知道,他每說一次,自己的心就痛一次,每痛一次,就會沉淪一次。要不是有司徒陪着,給他打氣、鼓勵、勸慰,恐怕他也會和陸軒他們差不多,每天遊手好閑,除了好事什麽事都不做的纨绔子弟。
看着高峰呆呆發愣,紫鸢有些不明所以,生長在落後山村裏的孩子,是永遠都無法理解身處豪門的那種勾心鬥角,是永遠都無法理解世态炎涼的。早在古時候,就有兩句話,很好地闡述了這種實況——“人情似紙張張薄,世事如棋局局新”、“窮居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
“哦,不好意思,紫鸢,剛才突然想起來點事情。”高峰實在不知道該怎麽回答紫鸢,隻能這麽說。
不過看紫鸢的樣子,似乎并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依舊是對着高峰露出純潔的笑容,那種笑容是發自内心的,是沒有一絲雜質的,是心底裏最爲真實的笑。此時的高峰,就覺得眼前這個女孩根本就是天使,一個不食人間煙火,一個能把世間一切邪惡抹除的天使。
……
一行人再次跟着安巴特爾繼續前進,大概過了十多分鍾,安巴特爾放下了望遠鏡,指着前方說道:“大概再有十分鍾,我們會到一個溝谷之中,那裏有望天樹,你們在下面警戒,我去找尋新的離開死亡森林的路線。”
很明顯,安巴特爾是想要爬到望天樹上去,望天樹一般高度都在六十多米以上,這就相當于十幾層樓的高度,以他的能力,這個高度就算是什麽都不帶也不成問題,何況還有繩索的幫忙,更是不用爲其擔心,現在唯一需要注意的就是,那些村民會不會一路跟過來。
“哼,鬧了半天還是沒找到出口,還說的那麽信誓旦旦,好像你胸有成竹一樣!”李雅靜又嘟囔了一句。
“你少說兩句能死啊?”終于,司徒烨忍不住了。就連周連勝他們這種人都沒有抱怨,李雅靜什麽都沒做,還在那裏不停絮叨,饒是他脾氣再好,也有點受不了,說道,“李雅靜,你這樣隻會讓我越來越讨厭你——你知道嗎,我真的越來越讨厭你了,甚至厭惡你!”
“司徒你……”李雅靜看到司徒的樣子,有些不理解,不過她立刻就釋懷了,原因很簡單,她想,一定是安姬兒在背後挑唆的,所以,她對安姬兒的怨恨之心愈加強烈起來。
“司徒、高峰,你們倆來一下。”
終于走到了望天樹的樹下,安巴特爾把司徒烨和高峰叫到了一邊,對兩人低聲說了幾句。其他人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麽,隻是看到兩人不停地點頭。
“好了,記住我跟你們說的,小心點就好。”安巴特爾說完,看了看眼前的這課足有七十米高的望天樹,腳下用力,直接跳了起來,随後抱住樹幹,爬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