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看這樣子,今天我們是走不成了。”安巴特爾看了看天色說道,“好了,大家忙活了這麽久,也都累了,都去睡覺吧,我一個人守夜就好了。”
“大哥,要不我陪你一起吧。”司徒烨對安巴特爾說道。
“兄弟,不用了,我扛得住,這點小事不用你操心了。”說着安巴特爾示意衆人回到營地休息。
路上,李雅靜再次喋喋不休,抱怨着帳篷裏睡得不舒服什麽的,也沒有人理會她,任她一個人唠唠叨叨個沒完。
“高峰……”紫鸢距離高峰比較近,喊了他一聲。
“嗯?”高峰聽到紫鸢的聲音之後,回過了頭,“紫鸢啊,什麽事?”
“謝謝……”紫鸢輕輕地說道。
“謝……”開始,高峰還沒反映過來,不過馬上就明白了,笑着說道,“沒事,舉手之勞。主要是那個家夥太可恨了,不分青紅皂白就是給你一頓數落,我最不爽他這樣的了,不客氣。”
紫鸢笑着點了點頭。夜色下,高峰看到了紫鸢那山裏姑娘特有的質樸,以及那種渾然天成的一種清新淡雅,毫無粉黛的渲染,卻透露出一種月光般的高潔,高峰在這一瞬間,不由得看癡了。
而紫鸢也發現了高峰正在盯着她,雙頰頓時蕩起了一抹紅霞,嬌羞地将頭扭過去,不再作聲,快走了幾步,與高峰拉開了一段距離。
“真是‘萬蕊參差誰信道,不與群芳同列’啊!”看着紫鸢的背影,高峰難得的正經了一回,而且還說出了這麽富有詩意的話,恐怕日後想起來,他自己都不會相信。
“啧啧啧!犯花癡呢?”這個時候,一個憨厚的聲音響起來,“咋的,對這小妞有意思?”
高峰回頭一看,隻見一個肥胖的人影走過來,原來是和周連勝他們一起厮混的那個齊宏。
“跟你有關系嗎?”高峰挑眉說道,“你有什麽事就說,沒事我先走了。”
“别别别啊!高大少爺,有沒有興趣聊聊?”齊宏滿臉堆笑地看着高峰,讓高峰心裏一陣惡心。
說真的,高峰實在是讨厭周連勝一行人,但是和司徒烨一樣,他也知道,在這種地方還是不要内讧的好,所以,忍住心底的反感,說道:“我跟你有什麽聊的?”
“其實不瞞你說,兄弟我也相中了這個小妮子,要不要咱倆哪天找個機會把她給辦了?”齊宏開始了意淫,“就這小身段,再看她那小樣兒,就知道,肯定還是個雛兒,玩起來肯定爽歪歪,怎麽樣,有沒有興趣……”
“你特麽放屁!”高峰破口大罵,“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你看你胖那個比樣,跟個瓢似的,還有你那頭型,炮轟的腦袋還來個雷劈的縫——咋的?中間那個是避雷針啊?”
“你好!”齊宏生平最讨厭别人說他胖了,這會兒聽到高峰毫不留情的說自己胖,而且比喻成“瓢”,更是怒從心頭起,也顧不得高峰的身份,說道,“瘦得跟猴兒似的,還整個非主流天藍水洗發,裝殺馬特呢?”
如果是平時,高峰肯定是第一個沖上去對他拳腳相加,打他個滿臉桃花開,讓他感受一下什麽叫“花兒爲什麽這樣紅”,但是現在,他隻能忍着,不爲别的,就是因爲他不能破壞整體的團結——即便隻是表面團結。所以,高峰隻是怒哼了一聲,離開了。
終于來到了營地,在安巴特爾的安排下,衆人都去睡了,隻剩下了他一個人,在那裏守着篝火,同時也擔任着警戒的職責,因爲這裏的毒蟲猛獸實在太多,稍有不慎就會有生命危險,所以,安巴特爾必須要時刻保持高度警惕。這對于他來說,也算是這個時候的一種職責。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此時,已經是月上中天,月亮的清輝灑向大地,在他們的前面,是一個小小的湖泊——說是湖泊,還不如說是一個小型池塘,月光灑落在池塘上,搭配着湖面那點點波紋漣漪,就像是金沙,不停地跳動。
忽然,在安巴特爾偶然擡頭的瞬間,他看見了在那池塘的邊緣,有一片火紅,在月光之下,是那麽的紮眼,讓他心頭猛地一動。
安巴特爾站了起來,朝着那個地方走過去,揉了揉眼睛,仔細看去,越看越是心驚,越看越是心痛。
“彼岸花嗎?曼珠沙華?”安巴特爾口中喃喃地說道,“茵夢……那是你嗎?”
茵夢,這個名字,是安巴特爾深藏心底的痛,也是安巴特爾永遠不能忘記的人。
他不停地叨念着“茵夢”這兩個字,他不停地呢喃着,不停地問着。
他清楚地記得,曾經,也是在這個月光下,彼岸花開滿岸的時候,他一生的摯愛,那個把自己比作曼珠沙華的女孩兒,那個柔情似水的女孩兒,永遠的離開了他。
“花開一千年,花落一千年……”
“忘川河水彼岸花,奈何橋上續舊情……”安巴特爾看着那火紅的曼珠沙華,想着那曾經伊人的音容笑貌,他的眼角凝結了一滴晶瑩,往事一幕幕,湧上心頭……
“茵夢,你記得,無論如何,我都要做到我答應過你的!你記得嗎,我們說過,曼珠沙華開滿彼岸的時候,就是我們兩個攜手的時候。”安巴特爾此時完全沒有了那種淡定從容的表情,取而代之的是那種憂郁、堅決與陰鸷——他想起了曾經和茵夢的點點滴滴……
“如果有一天你再也聯系不上我,不要問我去了哪裏……”
“那裏很遠很遠,不要去找我……”
“曼珠沙華花開之際,就是我再見你之時……”
“當你老去,是否會記得‘茵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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