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鸢回過頭問神婆那句話是什麽含義,神婆沒有作答,而是繼續對紫鸢說了一些話。紫鸢聽後,回過頭繼續解釋道:“神婆說,萬惡之源在于心,勸你們收手,到此爲止,否則會遭天譴的。”
司徒有些崩不住了,低頭問道:“紫鸢,神婆說的這些話是什麽意思?”這次還沒等紫鸢開口,神婆便蹒跚挪步到司徒面前。慢慢的擡起司徒的臉。司徒其實從來不相信鬼怪,可是當他看到神婆的真容之後,也差點吓得魂不附體。
那神婆稀疏且蓬亂的銀發下面,整張臉焦黑無比,就像是被燒盡了的木炭,給人感覺沒有絲毫水分。不隻如此,五官還極度扭曲,滿臉褶皺集結各處,坑坑窪窪的不說,眼皮外翻,導緻兩隻眼球給人的感覺就好像随時都會掉出來。額頭上似乎有一道疤,正在眉心,延伸到鼻尖,疤的附近,長滿了黃綠色的膿包,讓人有中作嘔的感覺。要不是看她眼球還會動,說她是喪屍都有人相信。
這是司徒第一次感覺到恐懼,他輕咽一口唾沫,強裝鎮定的站在那裏。隻見一隻幹枯的手掌猛地抓起他的手臂,神婆絲毫不在意司徒的感覺,鎮靜地望着他,并用鋒利的指甲劃破他的皮膚。然後把司徒的血放在嘴上珉了一下,便轉過身自己一個人若有所思的搖頭,又若有所思的微笑。沒人知道這個怪異的老太婆是什麽意思。
神婆對着司徒說:“米雅妲,布魯酷祭祀賽。禍祟霓旎梳篦喀。”
司徒自然不知道神婆說的這些堪比咒語的怪話是什麽意思,便轉頭望向紫鸢。
紫鸢其實也有些詫異,神婆很少以真面示人,卻主動讓司徒看她的面部。紫鸢對司徒解釋道:“神婆說你很特别,她看不透你的前世和今生。”
神婆點點頭繼續對司徒說道:“霍楠挖回鹘不竭,貓補玉堂瑜,拽鞠喙聒霍。”
紫鸢說道:“神婆說,你此行會萬分艱險,很可能會死于非命,問你是否會還願意繼續。”
司徒一聽這話,便知的确是神人,立即收起恐懼,将兜裏面的印章取了出來,交給神婆,而後非常鄭重的說道:“還請神婆指示,我隻是想知道這個印章的來曆,了解一下我家族的往事,便會打道回府。”
神婆就好像能聽懂一樣,她便開始在屋裏做法,兩隻手雙手合十,嘴裏面叽哩呱嗒如同念咒般一邊唱一邊跳,肩上爲數不多的幾根銀發在空中飛舞。
不一會屋裏所有的鈴铛全部響起,一股股陰風吹進屋内。這是大家第一次有了走進地獄深淵的感受,安姬兒聽到很多鬼哭狼嚎的聲音,她吓得緊緊閉上眼睛,身子顫抖得更加劇烈,生怕自己一不小心看到了冥界的東西。
大約過了半小時,神婆大喊一句“塞布呀空衕”,四周一下變得安靜了下來。
神婆稍作休息,慢慢的說道:“吳宓棵苦海裏弗卡,史凱力湖谷歌,死亡,鶴壁哈尼。”然後便轉過頭示意紫鸢翻譯給大家。
紫鸢說道:“神婆說黎明之前,莫要停頓,朝西南方向走,越過死亡海洋,便可以找到你想找的地方。”
司徒聽後點點頭,朝神婆深深鞠了一躬,神婆點頭回應,便擺手讓它們離去。
其餘人一聽神婆讓自己離開,立即如同獲釋般,巴不得腿上長得火箭,腳下再來兩個風火輪,馬上便低着頭沖出了這個恐怖的地界。
不過,在大家要出門的時候,神婆突然大喊一句:“箜黃鞑食屍鬼,大步拉斯奪得。”
大家也不敢多問,怕自己沾上不幹不淨的東西,在門打開的一瞬間,基本都是如迅雷般按照神婆說的,朝着西南密林沖了過去。絲毫不敢停留,直至所有人在林間都跑的喘不過氣,才各自稍作休息。
“我的媽呀,這也太……太恐怖了……”跑得腿腳發軟,李雅靜跟着紫鸢一邊拍着胸脯一邊氣喘籲籲地說道,“這是我活這麽大的最恐怖經曆,沒有之一。我發誓,這個鬼地方我再也不想來了!”
“呸呸呸!在這裏别亂發誓!”紫鸢輕聲對李雅靜說道,後者吓得立即閉上了嘴……
“司徒寶貝兒,給我講講神婆長得什麽樣?”另一面,安姬兒跟着司徒烨,找了一塊巨石,坐在那裏。雖然沒有停止身體由于恐懼而發生的顫抖,但安姬兒還是忍不住好奇心,問旁邊的司徒烨。
司徒烨可不想再回憶那個老妖婆的容貌了,估計他已經打算絕食三天,否則的話,就算吃了也是無濟于事,還得還給大地作肥料,所以,不管安姬兒如何撒嬌賣萌甚至勾魂攝魄,司徒除了“恐怖”倆字之外,絕口不提。并且連連提醒她,這裏人多,别不顧形象,甚至想說“搔首弄姿”之類的,弄得安姬兒咯咯嬌笑個不停,弄得司徒烨哭笑不得。
不過最終,司徒也沒告訴她。沒轍,安姬兒也不再逼迫了,也可能是真的鬧夠了,依靠在他的肩頭,靜靜地坐着。
濕潤的風吹過林間,樹葉沙沙作響,夕陽的餘光在地平線上斜切下一溜陰涼,安姬兒看着同樣靠在巨石上的司徒,那清癯俊秀又不失陽剛的男人,感受着他均勻的呼吸,就好像這世間根本就沒有什麽能讓他驚慌失措一樣,此時,安姬兒突然有一種感覺,感覺這個男人就像頭頂那湛湛青天,而她自己,則是那青天白雲下自由翺翔的鳥兒。
她喜歡這種感覺,因爲安姬兒自己知道,她爲什麽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但她更知道,這不是她願意的,她更希望,時間就在這一刻永遠定格,就這樣依靠着,聆聽着,享受着……
這一刻,安姬兒突然有一種心無旁骛且安逸的感覺,就像是觸碰到了某一根弦,臉上再也沒有了以往那熟悉的妖媚之色,反倒是浮現了兩片少女懷春時的紅暈。接着,她像是怕别人看到,深深地将頭朝司徒的懷裏埋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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