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此時的雪山就像黑貝殼一樣,中間一條細窄的柔光将天空分成兩半,無規律的變換,或寬或窄,或有或無。每個人的背後都感到陣陣寒意。大腦不停地惡補着各種陰森的畫面。甚至都可以感覺到,在他們身後的不遠處,暗藏着幾隻目露兇色并欲撕裂他們肉體的野狼。
司徒雖然也有些害怕,但看見安姬兒身體繃直,都不敢呼吸,便不希望自己的回答令她陷入恐慌中。野外探險最怕的就是方寸大亂。本身的高原反應再加上極度緊張,很可能會暈厥在此。熱血男兒的氣概在面對弱小人物的面前,本能産生出強烈的保護欲望。此時他十分鎮定的回答道:“不要怕,雪山裏遇見狼群是很正常的,根據我多年的探險經驗,狼群是不會輕易攻擊人類的。咱們不要自己吓自己,我們首先應該考慮的是今晚如何過夜”?
大家紛紛點頭,然後從背包裏取出睡袋。“靠,司徒,我的睡袋是壞的”高峰着急罵道。
大家一聽趕忙檢查自己的睡袋,才發現每一個都有問題。“媽的,這也太變态了吧,怪不得有那麽多隊伍退賽,就算他們來到營地,也過不了今晚啊。”齊宏大聲嚷嚷道。一群人都陷入了沉思,不知道該怎麽辦。
“司徒,我們現在該怎麽辦?”安姬兒擡起頭,撇着嘴略有不甘的問道。司徒回過頭望着安姬兒,發現她并沒有退賽的意識。不希望掃了她的雅興,便認真的說道:“沒事,不就是睡袋壞了,讓我想想。我們今晚一定會安然無恙的”。說完便思考了一會。
接着對高峰和齊宏說道:“走吧,書中曾經寫過,如果被迫留在雪山,不要慌張。雪山附近應該有很多的飛機殘骸和被迫停留的車輛。首先我們應該找到它。我覺得這就是他們對我們生存本能的反應測驗。既然他們把地點設置在這裏,周圍一定有很多可以過夜的地方。這不僅是訓練,更是一個解謎遊戲。我們來試一試,何妨?”大家聽後都笑了起來,相較于遊戲的調動性比起其它借口更能讓大家信心滿滿。安姬兒也驕傲的望着司徒。頻頻點頭,心裏暗自說道,她果然沒有看錯。
大家立馬背起裝備在露營的四周搜尋。果不其然,在營地的後面有一個被樹枝掩埋的飛機,雖然有些破舊,但完全可以在此休息。
司徒打開鐵門看了看内部。發現機艙裏面雜亂不堪。在駕駛艙的地上躺了一面鮮紅的旗幟,雖然紅旗上面有幾個破洞,卻見司徒拿起它攀爬到飛機的上面,然後把它固定在頂部。
“司徒,你這是幹什麽?”齊宏問道。司徒一個縱身的從頂部跳下。然後對着齊宏解釋道:“飛機隻能解決我們當下藏身的問題。火源是生存的必須條件。天色已黑,我們下一步應該想辦法生火。一會我們到附近收集木材。在飛機上面放一個顯眼的物品,以旗幟爲準,以免迷失方向,火源不僅可以保障最基本的溫度,更重要的是防止狼群進攻”。安姬兒越來越欣賞司徒,面對突發情況冷靜沉着,并有條不紊的安排着每一步的進程。
“安姬兒,你去整理一下機艙。齊宏你去附近找一些可以燃燒的樹枝。高峰你和我把飛機的燃料油從油盤抽出來,貯放在地面可以生火。狼群見到火光便不敢靠近,大家安心休息一晚”。
大家紛紛點頭,便各自行動。
二十分鍾以後,伸手不見的夜晚,在飛機的不遠處燃氣熊熊大火。大家在安姬兒整理好的機艙裏面一邊吃着東西一邊高談闊論。
砰砰砰,門突然傳來了敲打的聲音。大家警惕的站了起來,想從窗戶了解外面的情況。由于機艙外與室内的溫度差距極大。玻璃上聚集了濃濃的霧氣,根本看不清外面。這時門外又響起了聲音,一個濃厚的聲音傳了過來:“麻煩開一下門,讓我進去取取暖。”大家一聽便趕忙将門打開。
門開的一瞬間,外面的風差點把安姬兒吹倒。高峰和司徒趕忙伸手将外面的男人拽進艙内。
隻見這個男子身高一米八一左右,相較于同伴,年紀應該大他們幾歲。他一邊拍着身上的積雪,一邊将身後的背包放下。
“你好,我叫安巴特爾,天色太暗,不小心迷路,幸好在遠處發現這裏有火光,便一路尋到這裏。”安巴特爾禮貌的向司徒伸手。
司徒也積極的回應,然後随即騰開一個角落讓安巴特爾休息。安巴特爾點頭示意。
司徒接着問道:“大哥,看樣子你和我們一樣,也是擅闖地獄的隊員”。安巴特爾搖頭說道:“不是,我是一個地質勘探隊員,來這裏了解情況”。接着他欽佩的問道:“這裏空無一切,你們是怎麽找到這架飛機的?”司徒憨憨一笑解釋道:“其實我也沒有經驗,隻是平時酷愛研究極地求生的書籍。書本上的知識,班門弄斧而已。”安巴特爾聽後滿意的點頭。
“大哥,看你的工作,你應該有多年的探險經驗吧?”司徒問道。
安巴特爾點點頭回答道:“是的,十多年了吧。你們爲什麽來到此地?聽你剛剛說是參加一個訓練”?
高峰撇着嘴搶先回答道:“是的,被一個變态的教官設埋伏了。坑爹啊,當時真想退賽,要不是司徒睿智,想必我們現在已經失敗了。媽的,什麽破規定,明日還要沿途返回,包裏的食品都已經吃完,餓着肚子都不知道該怎麽走回去?想想就窩火”。安姬兒和齊宏也倍感惆怅,看着随地亂扔的食品袋,頓時無語。
安巴特爾聽後沒有說話,又接着問道:“既然這麽苛刻,爲什麽還要繼續?”
司徒回答道:“既然是人定的規矩,就一定能解決。一場遊戲而已,盡全力試試。你瞧,現在我們不也安然無恙麽。明日我們一定會完好無損的站在他們面前,這才是最好的示威”。
安巴特爾聽後非常高興。可能是英雄惺惺相惜的緣故,兩人一見如故,談的十分投和。安巴特爾非常喜歡有血性的男人,于是認真的說道:“你這個朋友我認定了。放心吧,明日我帶你們回去。食物不用擔心。大自然藏着很多罕見的野味,明日狩獵,給你們開開葷。算是感謝大家今夜留我在此”。
有了安巴特爾做向導,大家心裏的石頭終于落了下來。
漆黑一團的夜晚,一團忽弱忽強的篝火随着風晃動。機艙裏面不時傳來一陣陣笑語,沒有代溝的年紀,志同道合的夥伴,大家都不停的分享着自己所經曆的奇聞怪事。
漸漸機艙裏變得安靜了下來。卻不知在黑暗的某處,有無數隻綠色發光的眼睛正在篝火處惡狠狠的盯着他們。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