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和秋楓姨除了老爺子過生日,或者家裏其他重要的節日出席,平時是絕對不會來這裏的。看似平日裏大家都較爲和氣,但他明白這種特殊的關系又如何能血溶于水,不過都是做做樣子罷了。
秋楓姨看見司徒走過來,梨花帶淚晃動着身體朝司徒走去,一邊抱住司徒,一邊哭着說道:“烨兒,我們也沒想到姐姐的身體會變得這麽差。自從姐姐生病以後,我就開始吃齋念佛,日日爲姐姐祈禱,前些日子還去寺廟祈願”。司徒聽完以後心裏開始冷笑,現在畢竟要維護住往日的情誼,沒到關鍵時刻,是不會捅破這層薄如蟬翼的親情。縱然對秋風姨的虛情假意感到可笑,但還是要一本正經的安慰秋楓姨道:“秋楓姨不要太過擔心,我母親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平安渡過此關,母親平日裏老念秋楓姨的好,又怎麽會抛下秋楓姨走呢”?
秋楓姨身子明顯一怔,向後晃了一小步,臉色從紅到白,然後勉強一笑。怎麽也想不到,面前的司徒居然敢和她這樣說話,簡直是步步緊逼,公開挑釁。
是她錯了,不應該把司徒當成小孩子。别看司徒平時不操心公司的事情,現在這個小子可真不好對付,看似平和的語言卻字字鋒利。自己真傻,仗着老爺子疼愛兒子,便忘了自己的身份。
雖然那個秘密不能揭開,但司徒終究是名正言順的繼承者。相較于她的兒子,隻能當一個不光彩的私生子。秋風姨握緊拳頭,暗自發誓,既然你喜歡探險,就讓你有去無回吧。這次絕不可手軟,必須加快速度除掉司徒,否則烈兒永遠成不了正位。然後望向司徒,輕蔑的一笑,呵,還希望渡過此劫,我看倒是癡人說夢。
“逆子,還不快滾過來!”老爺子對司徒怒吼叫道。司徒眉頭一擰,低頭走向老爺子。秋楓姨、高峰和安姬兒也緊跟其後。
“啪”意料之中的一巴掌狠狠打在司徒的臉上,這次司徒并沒有任何躲閃。他内心對母親的愧疚讓他挨幾百個巴掌也并不爲過。
“你這個逆子,你心裏還有沒有這個家?還有沒有我和你媽媽?”接着又是一巴掌:“混賬東西,看看你整日不學無術,除了玩你還能幹什麽?你還會幹什麽?居然還騙我去給歆妍過生日?誰家生日跑到雪山慶祝?你說?你、你、”說完便開始急促的喘氣。
秋楓姨看見時機差不多,便趕快扶住老爺走到椅子上,柔聲說道:“老爺别氣,烨兒這不是回來了麽?現在不是打罵的時候,還是應該讓烨兒先去見見姐姐。”老爺子點點頭重重的坐在凳子上。
高峰拍拍司徒說:“司徒,我就不進去陪你了,想必阿姨有很多話想對你說。”司徒點點頭拉着安姬兒走進門前。安姬兒也乖乖的跟在司徒身後。
司徒深呼一口氣,看着金雕的紫檀木大門,定了一下心神,閉上眼睛,用手重重的把門推開。繞過客廳停在拱形門前。司徒靜靜的看向母親,母親虛弱的躺在床上,頭微微側向窗戶。并有氣無力的呼吸着。時不時痛苦的喘氣。幹枯的左胳膊露在外面,床邊并挂着點滴。司徒領着安姬兒繞到母親面前。看見蒼老衰弱的母親,鼻子一酸,淚水不受控制的就流了下來。
他用手輕輕的幫母親把被子蓋好,低聲呼喚着母親:“母親,烨兒回來了”。說完便半跪靠在床邊。
夫人聽到司徒的聲音驚喜的睜開了眼睛,看見司徒落淚,夫人起身想幫司徒擦淚,卻怎奈胳膊打着點滴,身上虛脫的沒有一點力氣。司徒趕忙把母親扶下,并用胳膊在臉上用力一擦。抓住母親的雙手,認真的對母親說道:“母親,别擔心,烨兒回來了,您一定會沒事的”。說完便用手幫母親梳理雜亂的頭發。
夫人擡手愛憐的撫摸着司徒的臉部,淚水啪嗒啪嗒的落下,并對司徒說:“烨兒,母親有話對你說,你--”。正準備叮囑司徒,才發現烨兒旁邊站着一個秀美的女子。神色欣喜的問道司徒:“烨兒,這個女孩是誰啊?”由于當時太過悲傷,都忘了介紹身邊的女孩。
司徒站起來,一把拉過安姬兒鄭重的對母親說道:“母親,她叫安姬兒,是我認定的女人”。
安姬兒走到夫人面前,也半跪着陪在左右。夫人欣喜萬分,趕緊抓住安姬兒的雙手,高興對安姬兒說:“安姬兒,好名字,猶如天使,人如其名。”說完便撇過頭對司徒說:“烨兒,好眼光,媽媽好喜歡她,一看她就知道是一個懂事的孩子,你一定要好好對她。隻可惜,媽媽等不到你們結婚的那天”。說完便開始嗚咽。
司徒和安姬兒馬上安撫:“不會的”。夫人搖搖頭,對司徒說:“烨兒,不要再安慰母親了,我的身體我知道。既然姑娘不是外人,我有話要對你說”。
司徒連忙點頭,對母親說:“母親,您現在太虛弱,等您身體好以後再訓誡我,這次烨兒再也不亂跑了,就陪在您身邊”。夫人搖搖頭,激動的握住司徒的雙手,着急的對司徒說:“烨兒,你必須聽我說完,這個秘密我藏了二十多年,我不想帶進棺木裏去。烨兒,你能原諒母親嗎?”這麽一說反讓司徒一愣,根本不知道母親說什麽。疑惑的問道母親:“母親,您說的我聽不懂。我怎麽會怪您呢”?母親閉上眼睛長呼一口氣,對司徒慢慢說道:“烨兒,其實我不是你的親生母親。”
一行字猶如晴空霹靂一般怔住在場的每一個人,司徒咚的一聲坐在地上。連同安姬兒也呆呆的站在那裏。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