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傍晚,陳凡正對着窗台發呆,一個太監急匆匆的跑來,火急火燎的說:“快,陛下要用膳,速速準備!”
吃了那麽多次虧,陳凡哪能沒有準備?他早就鹵了一大鍋豬蹄,這玩意在鍋裏房一天味道都不會變,省時省力。然後又往爐竈裏添了把柴火,一會兒功夫就做了盤魚香肉絲,糖醋排骨,還有一鍋三鮮湯。
“成了,叫小李子端去吧!”小李子是個專門跑腿的小黃門,上菜都是他負責的。
“哪還有什麽小李子啊?他昨天不小心打翻了一個盤子,被陛下下令杖斃了!”
伴君如伴虎啊!陳凡暗暗惋惜,小李子人不錯,是個撿肥皂的好手,死了怪可惜的。
“沒辦法了,你自己去吧!”太監無可奈何,隻好強拉壯丁。
陳凡吓了一跳:“那可不行,您可别害我,裸遊館那是男人能進的地方嗎?”
太監被戳到了痛處,有點惱羞成怒:“少廢話,叫你去你就去,否則我隻要在陛下面前一句話,今晚就能給你淨身!”
好說歹說才弄清楚,陛下現在并不在裸遊館玩樂,而是在旁邊的涼宮和大臣商議國事。陳凡松了口氣,将菜肴裝進食盒裏,大步流星的去了。
到了涼宮門口,年輕貌美的宮女把飯菜接了進去,陳凡剛剛松了口氣,準備回廚房,可就在這時,涼宮裏傳來凄厲的喊聲:“快傳禦醫,陛下中毒了!”
陳凡吓了一跳,這還了得?菜肴都是自己一手準備的,絕不可能有毒。難不成有人想毒殺靈帝,而自己隻是倒黴的替罪羊?
這時候可來不及猶豫,陳凡立刻沖進了大殿,将無頭蒼蠅似的宮女太監推到一邊,仔細檢查了起來。
靈帝面色潮紅,呼吸急促,還伴有嘔吐等症狀。在确認了不是事物中毒之後,陳凡提着的心放了下來。
看來靈帝是個重的三高患者,而且睡眠不規律,縱欲過度,加上還喜歡吃油膩的食物,造成了血壓上升,暫時休克了。
和外行解釋不清楚,陳凡在侍衛殺人般的眼神下,用小刀在靈帝的耳垂上割了一個小口。血液快速噴射而出,不多一會兒,靈帝就恢複了意識。
太醫替他把過脈後,一臉驚奇的說:“萬幸,陛下的龍體已經無礙了。”
大殿内所有人都松了口氣,如果陛下驚天有個三長兩短,他們沒有一個人有活着的可能。
當靈帝得知是陳凡救了自己後,感激的說:“多虧愛卿施以援手,要不然朕今天就要駕鶴西去了。”
陳凡連說不敢,又趁機提醒,囑咐他今後要控制飲食,注意睡眠等等。
靈帝嘴上答應,但心底卻不以爲然,隻是忽然看見陳凡穿着官服,卻并非太醫,不由的好奇的問:“愛卿姓甚名誰,現在身居何職啊?”
“臣豐縣陳凡,現在任職太官令。”
“哦,你就是陳凡?”靈帝來了興趣:“聞名遐迩的五糧液就是你弄出來的?”
陳凡尴尬一笑:“正是微臣。”
“好,沒想到愛卿不止會釀酒,炮制美食,竟然身兼一身高絕的醫術,真是全才啊!這樣吧,當個太官令确實屈才了,從明天起,你改任太醫令,秩比加百石!”
靈帝看似糊塗,其實一點也不傻。口腹之欲雖然重要,但終究比不上自己的老命。更何況,誰規定太醫就不能下廚了?
陳凡哭笑不得,自己一心隻想辭掉差使,沒想到居然升官了。更要命的是,太醫可比禦廚還要危險。不僅要給皇帝治病,偶爾還要兼職幫太子治治花柳,給公主打個胎什麽的。狗皮倒竈的事情見的多了,小命也就玄乎了。
“對了,太子近日來身體不适,勞煩愛卿去替他調理一下。”靈帝這才剛剛脫離危險,就被周圍俏麗的宮女誘惑的蠢蠢欲動,随便找了個借口就把陳凡攆滾蛋了。
“微臣遵命!”陳凡出了涼宮,長歎一聲,太子殿下就是日後的少帝劉辯,那可是一個連他老子都覺得“輕佻,無威儀”的頂級纨绔啊!自己一心想“告老還鄉”,沒料到卻在皇宮這個大染缸裏越陷越深。
沒辦法,硬着頭皮上吧,陳凡回頭看了看絢爛秋日裏的涼宮,心情陰沉的快滴出水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