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凡仔細的觀察了一下,發現張魯的笑容不似作僞,難不成他的内心竟然強大到這種地步了嗎?
“大哥……你還好吧?”陳凡關切的問。
“嗯,題目很簡單,這次是十拿九穩了。”張魯笑着回答。
“不是問你這個……”陳凡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麽說,有點煩躁。
張魯拍了拍陳凡的胳膊,臉上笑容不減:“這點挫折算得了什麽?更屈辱的事兒我都經曆過。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這筆賬記着就好,總有找回場子的那一天。”
“大哥,你也是個有故事的人啊!”陳凡感慨的說。
在張魯的開導下,陳凡陰郁的心情也逐漸好轉了起來,二人勾肩搭背,商量好回去痛飲一番。
走到大門口的時候,陳凡遇見了早上那個仗義執言的年輕人。隻見那個年輕人垂頭喪氣的坐在路邊,身旁放着一堆木頭,情緒似乎非常低落。
“嘿,兄台,剛才多謝了。”
那個年輕人擡起頭,眯起眼睛打量了一下,這才記起來:“哦,是你們啊!不用客氣的,我隻是實實話實說而已。”
陳凡見他總是眯縫着眼睛,就明白這人十有八九是近視,在這個年代近視可是很麻煩的,因爲你根本沒地方配眼鏡。隻有通過中藥慢慢調理,但是這個過程非常緩慢,搞不好剛把近視治好了,就到了老花眼的年齡了。
“放榜了,放榜了!”随着一個洪亮的聲音響起,周圍的士子紛紛圍了過去。但是那個年輕人卻依然坐在那裏,一動不動。
原來這裏是将作監的招募處。本來将作少府是負責皇帝園林和道路工程的修建的,後來何進當上将作大将之後,單獨開了一個将作監,招募五湖四海的能工巧匠,待遇優厚。
那年輕人也是來應聘的,結果誤打誤撞幫了陳凡,結果自然可想而知,被何苗派人攆了出去,自己精心制作的作品也被拆成了爛木頭。
陳凡憤憤不平,在心裏又給何苗記上了一筆賬。
年輕人衣衫破舊,一看就是飽經風霜從外地趕來的。同是天涯淪落人,既然對方是被自己連累的,陳凡當然不會放着不管,于是說:“既然應聘已經失敗,不如從長計議吧。兄台可有落腳處?如果不嫌棄的話,不如到舍下小聚,正好我也對奇技淫巧之術頗感興趣,咱們可以交流一下。”
年輕人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頭答應了。他的老家在陝西,一路風塵仆仆的趕到洛陽就是希望能在将作監混個職位。現在夢想破滅,盤纏也消耗的差不多了,正處于在走投無路之的境地,所以對于陳凡的好意頗爲感激。
這個叫馬鈞的年輕人話不多,顯得有點木讷,但是陳凡卻不敢絲毫的小瞧他。因爲馬鈞雖然在演義裏默默無聞,甚至很多人壓根都沒聽說過他。但是喜歡玩三國遊戲和浏覽野史的人絕對不會陌生。因爲他可是三國時期三大發明家之一。
諸葛亮和劉晔的戲份多,名聲也大,但不管是諸葛連弩還是投石車,馬鈞都能從中發現不足,然後加以改進。單論發明創造這一項,馬鈞甚至猶在他們二人之上。
“科學技術是第一生産力啊!”陳凡積累的怨氣一掃而空,絕對是撿到寶了!自己空有一肚子先進的技術,但是畢竟不是搞科研的料,如果馬鈞能把後世的發明給制造出來,絕對可以抵的上十萬大軍!
路上陳凡隻是随口提了一些意見,比如杠杆和滑輪的組合,可以大幅度的節省勞力。但是馬鈞卻被鎮住了,跟前跟後不停的追問,就連回到住處之後邊吃飯還邊沉思。
陳凡和張魯幹脆搬到了外院,把二進的院子全部讓給了馬鈞。自從他搬過來以後,院子裏叮叮當當的錘子聲和“吱呀吱呀”的鋸木頭聲就從沒停止過。
張魯對于考試那天發生的事情隻字不提,每天樂呵呵的背着手到處閑逛。現在他在洛陽可算是名人,所到之處商賈們無不紛紛巴結。他也仿佛樂在其中,短短時間裏,人就胖了一圈。
五糧液終究還是成爲了貢品。據說中常侍張讓把裝在金樽裏的五糧液進獻給靈帝以後,靈帝就拒絕再喝五糧液以外的任何酒水。
宮裏的宦官找上門來,直言不諱的要求每年必須送五千壇當做貢品,差點沒把陳凡吓死,你當這是白開水,要多少有多少?
宮裏可不管你有什麽難處,反正到時候隻管收貨,少了一壇可就是欺君之罪,滅族都是輕的。
到最後把陳凡逼得沒有辦法,隻好拿出殺手锏。三蒸三釀的葡萄酒往靈帝的面前一擺,果然宮裏過來傳話:可以降低五糧液的數量,但是陳凡必須入宮,進少府做太官令。
太官令就是皇帝的廚師長,沒想到繞來繞去還是沒逃脫當廚子的命。
董媛聽到這一消息後,笑的前仰後合,還裝模作樣的祝賀陳凡加官進爵,從此平步青雲。
“你就不怕皇帝看上我,召我進宮當太監?”陳凡惱羞成怒,開始了自殘式的反擊。
“他敢!”董媛雙手叉腰,一副女中豪傑的姿态:“他要是敢把你……那什麽了,我就帶兵血洗洛陽城,放火燒了他的皇宮!”
陳凡有些感動,一瞬間覺得要是真娶個這樣的老婆,似乎也不錯……
“對了,我爹叫我來找你,他後天要在府中設宴招待貴賓。你這個當女婿的也該發揮點作用了。記得把家裏廚房全套工具都帶着,那些稀奇古怪的家夥什,别的地方還真找不到。”
陳凡欲哭無淚,******到最後我還不就是個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