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招,我有啊!”張魯眉飛色舞,賊頭賊腦的說:“聽說那蔡琰被許給了河東名士衛仲道,可是還沒過門衛仲道那倒黴鬼就病死了。你想想啊,一個十六七歲的黃花閨女,卻頂着個寡婦的名頭,心底肯定無比的悲涼,咱們就在她寂寞空虛失落的時候趁虛而入,以二弟的手段還不是手到擒來?這樣一來你得了美人,我也打通了蔡邕的門路,一舉兩得,豈不妙哉?”
張魯一邊笑一邊說,說到得意處還給自己叫聲好,順便鼓幾下掌。突然,馮蘅拍案而起,把一壺茶水劈頭蓋臉的潑了過去,罵了聲:“無恥!”然後“噔噔噔”小跑着回到二樓房間去了。
張魯用袖子抹了把臉,有些心虛的說:“不妙,怎麽把弟妹給忘了。”
陳凡見馮蘅生氣了,也搖搖頭:“大哥,這事兒我真擺不平,咱們還是另外想招吧。”
“我也何嘗不知道兄弟你是條率直的好漢,可是咱們現在真的是走投無路了呀!據說太常劉焉已經上書陛下,請求将數個州郡的刺史改爲州牧,這樣一來各地諸侯軍政一把抓,亂世已現端倪。況且黃巾賊寇節節敗退,滅亡之日近在眼前,到時候四方有功之臣一起邀功,咱們可就更加排不上号了!”
陳凡點點頭,認同了他的說法。但是爲了功業泡妞,心底還是有些疙瘩。
“兄弟,能不能建功立業這沒什麽,但是戰火一起,世間百姓再無甯日,你忍心讓他們連一塊葬身之地也沒有嗎?”
“媽了個巴子,不就是泡個妞嗎?搞那麽嚴肅幹嘛?行,這活我接下了,你還有什麽計劃一起說了吧,是英雄救美還是霸王硬上弓?”陳凡一咬牙,豁出去了。
張魯拍了拍陳凡的肩膀,一臉從容的說:“何至于此,坐,坐下再說。咱們是斯文人,不用那些下三濫的招數。”
陳凡大怒,好嘛,我不答應你說我不關心黎民百姓,我答應了你說我是下三濫,敢情我他喵注定是個反面角色,好人全給你一個人當。
“明天就是蔡邕恩師盧植的五十大壽,據說洛陽名士都會齊聚青雲齋爲盧公祝壽,屆時會舉辦一個詩會。你想想,蔡琰是才女呀,最喜歡的就是文采風流的才子,到時候隻要二弟你稍微露上一手,絕對大殺四方,那麽獲得小寡婦的芳心不是易如反掌嗎?”
陳凡奇道:“你聽誰說我會作詩?”
“哈哈哈,二弟不要謙虛了。那天在谯縣,我可是親耳聽見的。‘天下興亡,匹夫有責’,啧啧,這等奇句非大才不可得。”
陳凡汗顔,沒想到張魯記性這麽好,當初随口忽悠孫堅的名言,如今成了自己泡妞的利器,不知道顧老先生泉下有知,會不會坐着時光機追殺而來。
“那是我師傅說的,不關我的事。”
張魯滿不在乎的說:“名師出高徒,二弟肯定青出于藍而勝于藍。”
“好,是你逼我的!”陳凡恨聲道:“那我就把自己的作品念給你聽聽。”
“洗耳恭聽。”
陳凡清了清嗓子:“哎呀我的媽,好大一樹杈……”
“噗……”張魯仰天噴出一口茶水,滿臉的震驚。
“我說我不會作詩,你又不信。”陳凡尴尬的撓撓頭,馮蘅的笑聲隔着一層樓他都聽見了,這小妮子耳朵到好使。管亥倒是一臉佩服,覺得這句詩通俗易懂,朗朗上口。
“完了,可憐我張魯滿腔熱血卻無用武之地,看來此生注定隻能歸隐山林了。”
“有這麽嚴重嗎?這首不好,大不了我重作一首……”
張魯急忙擺手:“停,停!不用了,咱們還是商量一下在何處設伏綁架蔡琰比較現實。”
“我靠,瞧不起人咋的?我還就跟你杠上了,這詩會我非去不可!你等着瞧好了!”陳凡的自尊心受到了嚴重傷害,一拍桌子,掉頭就回了房間。
張魯愣愣的發了一會兒呆,然後轉頭問管亥:“大管子,你可識字?會作詩嗎?要不明天我帶你去?”
陳凡賭氣回到房間,坐在桌前冥思苦想,漢朝實在是太久遠了,現在流行的樂府詩實在接觸的太少了。唐詩三百首,自己倒是記得很多,但是此時完全派不上用場。
馮蘅小心翼翼的坐在了陳凡的身邊,輕聲問:“阿叔明天真要去泡……勾搭蔡家小姐嗎?”
“是啊,不去不行啊!我那滿肚子男盜女娼的大哥把民族大義都搬出來了,我要不去豈不成了民族罪人?”
“噢……”馮蘅若有所思,沉默一會後,低聲說:“阿叔如果要學作詩的話,小蘅可以教你哦。”
陳凡苦笑着說:“作詩哪有那麽容易學會,不如你背兩首來聽聽吧,參考一下也好。”
馮蘅點了點頭,輕啓朱唇,緩緩念道:“上邪!我欲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山無陵,江水爲竭,冬雷震震夏雨雪
,天地合,乃敢與君絕!”
“呃……”沒想到馮蘅張嘴就來了一首殿堂級的經典情詩,陳凡有點被吓到了。
“山無棱,天地合,乃敢與君絕。這他娘的不是《患豬格格》裏那群富二代成天叨咕的玩意嘛!”陳凡暗自吐槽。
“原來樂府詩都這麽熱情奔放呀……”陳凡被馮蘅灼熱的目光看的心裏發虛,幹笑着說。
馮蘅歎了口氣,然後打起精神:“樂府詩和詩經有些相似,既有陽春白雪,又有下裏巴人。很多詩歌都是從日常生活中取材的,倒也不全是情詩。”
陳凡靈光一閃,突然想到了什麽,頓時興奮了起來:“有了,我記起來了……哦不是,我靈感來了,這回一定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