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什麽?”謝風流冷冷望着他。
“再給她加一層防護。”黃卿柳笑,隻是笑容有些薄淡,眸中劃過一抹意味不明複雜情緒:“其實……我也是很惜命的。”拖了他就走!
謝風流發現方向不對:“這又是去哪裏?不是應該立即出海?!”
黃卿柳頭也不回:“我們去采珠,那不是你一直想要的?”
“小爺才不想要,我現在隻想救我師姐!”謝風流怒氣滿胸,如不是這混蛋用這月光蚌的蚌珠将自己哄來,自己和師姐也不會落到這個地步。
黃卿柳隻說了一句:“來得及的。”依舊帶着他迅速向前遊。
謝風流:“……”
……
暗沉的海底,深藍的海水,一眼望過去一片深深淺淺的藍。
在海底深處,一位渾身是血的少女在艱難地爬行着,鮮血蜿蜒了一路。黑發遮住了她的臉,讓人看不清她的面目,但看身形卻異常熟悉。
姬月?!
嘩啦一聲水響,那少女聞聲緩緩擡頭,黑發旁分,露出巴掌大的俏臉,蒼白失血的容顔在這一刻擊中了他的心髒!
“神月!”
容月天瀾情不自禁叫出聲,蓦然睜開眼睛。
深海,少女,都不見了影子,四周一片寂靜的暗,他依舊坐在床榻之上。
黑紗似的夜幕中,他能看清屋内簡單雅緻的擺設。
他還是在打坐的靜室中沒錯。剛剛那些不過是一場夢……
容月天瀾擡手按了按急跳的心髒,這麽冷的地方,他的額頭居然沁出了冷汗,連掌心都濕淋淋的。
居然做噩夢了!
他明明是在打坐啊!
打坐坐到睡着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更遑論做噩夢了!
他擡頭向窗外看了看,外面天色未明,幾顆星子挂在天邊,看上去有些寂寥。
心髒還在狂跳着,仿佛還有着剛才的慌張。
剛才夢中的景象在腦海中閃現,他用曲起手指敲了敲眉心。
自己居然做了這樣一個夢,夢中的少女開始看着像姬月,但一擡頭卻變姬神月了……
甚至夢到她陷入絕大的危險,在海底無助地爬行……
這是自己最近思慮過度了嗎?
還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也或者是一種警示?她真遇到了危險?
不可能吧?!她已經得到了那柄神劍,此刻應該是回紫雲宗才對,怎麽會跑到海底探險去了?
也或者就是一個無關緊要的噩夢而已,而且這夢這麽詭異,夢中的少女居然是姬月和姬神月合體的。
難道是自己太盼着她們是一個人的關系?
他又向外看了看天色,将明未明的時候,據說這個時候做的夢是一種警示……
難道姬神月真的遇到危險?
心髒再次激跳起來,仿佛是越來越慌的感覺。
夢中最後的景象再次浮上心頭,少女擡頭,失去血色的紅唇微微翕張,仿佛在向他求救——
救我……
容月天瀾再沉不住氣,蓦然站起身來,大步出門,擡頭看着幾顆星星的天空,手掌一伸,掌心出現了一顆淡藍色的傳音符,他開始試着接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