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麽?
容月天瀾握着扇子的手指都有些發白。
如果姬神月真的就是姬月,那他先前這退親……豈不是自找不痛快?!
不過,隻要姬神月是姬月,就算他是自找不痛快那也認了!他甯肯她曾經就是姬月!他甯肯再付出萬倍的努力再去複婚!也比她們不是一個人那麽糾結強。
她們會是同一人麽?
容月天瀾一邊看着歌舞,一邊思索。
她如果是因爲羨慕而成心魔,造成一魄逃逸投胎,那麽這逃走的一魄必然是心魄。心魄主羨慕,妒忌,等等情緒,心魄的模樣确實可以和主魂不同,它如果投胎轉世過,那麽這心魄會保留着前世的模樣,也就是說,他如果推斷的不錯,她現在的心魄會像姬月,他隻要找機會提出她的心魄來瞧一瞧就可以知道——
他看着翩翩起舞的姬神月,心中如有火燒,隻覺一刻也等不得!
他指尖一撚,碧玉箫橫在掌心。
紫雲宗主瞧了他一眼,傳音過來:“容月君這是要做什麽?”
“好舞配好音,我來爲她伴奏。”
“這曲子你會?”
“聽了一遍,會了。”容月天瀾答的簡單。
他已經聽謝風流彈奏了一遍,足能記住曲調。
蕭音悠悠響起,婉轉地加入進來。
蕭音明明低回悠揚,而琴聲卻一直铿锵有力,按道理說,琴音隻能壓制住箫聲,箫聲絕不可能壓住琴聲。
但箫聲跟着幾個曲調片刻後,全場便再聽不到琴音,隻有箫聲在場中徘徊流蕩。
這箫聲自然而然代替了琴聲,明明是兩種極爲不同的樂器,但這麽轉換過來卻不會讓人趕到半分突兀。
仿佛這曲子原本就該是洞箫來吹出才是最恰當的。
剛剛的琴聲其實很不錯,但和這箫聲一比,卻像是天籁之音和普通音律的區别,後者已經完全可以忽略了。
謝風流一張娃娃臉微微漲紅,他極力想要拿回自己的主動權,奈何他明明已經拼命彈奏了,琴聲依舊被淹沒在箫聲中,他自己離這麽近,居然也聽不清自己的琴音……
現在已經不是樂器的比拼,而是彼此念力的暗鬥。很顯然,謝風流完敗……
謝風流憤怒之下,手下接連彈錯了幾個音符。
好在琴聲被箫聲壓制着,他彈錯了也聽不出來。
因爲兩種樂器過渡太過自然,正在随着樂聲起舞的姬神月壓根沒注意,她隻是覺得這樂聲讓她的動作更流暢了,更自然了。
甚至心中也随着這樂聲擺動,不知不覺中她整個人完全陷入這個舞中,仿佛穿上紅舞鞋,再無法停下來也不想停下來。
大廳中除了那悅耳的箫聲外,已經完全靜了下來。
人們屏住呼吸連大氣也不敢喘,一個個如癡如醉,全部陷入這箫聲舞姿裏,再不忍醒來。
容月天瀾不知何時已經起身,一邊吹奏洞箫,一邊圍着姬神月走動。
他腳下自然也合上了節拍,衣袂飄飄的,身法和姬神月同進同退,他不是跳舞卻比任何一個男子和她合舞更和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