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活過來以後,她眼睛亮的像星星,那是真正的歡喜和開心。
可是他——
他好像無法把她當成普通朋友看……
所以他隻能對她冷淡,對她疏離。
而她是敏感的,聰明的,她應該是察覺到了他的冷淡疏離,星星般閃亮的眸子黯淡下去,轉身離開了。
他躺在那裏,看她背影漸漸遠離,心上像墜了個秤砣,沉甸甸的墜的有些疼。
有那麽一刹那,他想開口叫她回來,最起碼給她一瓶靈藥,讓她塗抹一下傷口也好。
但是,理智又阻止了他。
既然沒有緣分,那就該痛快放手,接觸越多,糾纏越多……對雙方都不利。
他微微閉了眼睛,他這個時候該起身打坐的,但身上沒有力氣,心中像有一把火在悶悶的燒,讓他一時不想動。
他受傷太重,躺着躺着就有點犯迷糊,心區那裏更是隐隐疼得讓人發燥。
耳邊似有點動靜。
他蓦然睜開眸子,看着去而複返的她,心中微跳。
姬神月手裏拎着四個卷起來的草席子,居高臨下看着他:“你要不要起身打坐恢複恢複?”
容月天瀾略頓了一頓,點頭。一時還沒弄明白她手裏這幾個草席子的功用。
姬神月似乎也懶得和他解釋,直接在地上鋪開一領草席,再淡淡開口:”地上涼,不利于你的恢複,在這上面打坐吧。”
一邊說話,一邊将他直接攙扶到草席上坐着。
怕他太虛弱坐不住,還将另外三個草席在他後背,左臂,右臂處各自墊了一領草席。
草席明顯是才編成的,尚帶着那種極清淡的草木清香,沁入心脾。
容月天瀾坐在這三領草席當中,倒是極爲穩便了。
他看看身邊的草席,再看看她,他的聲音略有些冷淡:“你剛剛編織的?其實你不必如此費神……我隻要再歇一歇,就可以在任何地方打坐……”
姬神月正圍着他忙碌,聽到他這一番話略頓了一頓:“也不算多費神……幾領草席而已。材料都是現成的。”
又頓了一頓,她笑了一笑:“你不必把這個放在心上,畢竟你是爲了救我才弄成這個樣子。更何況這一路行來,得到你不少照應,于情于理,我都該爲你做點什麽。”
再頓一頓:“換成是别人像你如此,我也會這樣做的。所以你大可不必覺得欠了我人情。你早養好了傷,我們也能早出去退了這門親。”
一番話說的漂亮得體,容月天瀾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姬神月做完這些,拍了拍手,轉身就走,他在後面忍不住問了一句:“你的傷……”
“已經包紮過了,我也用了麒麟脂,好的飛快。”姬神月語氣輕松:“所以你也趕緊好起來罷。這個鬼地方,我可不想多待。”
她大步流星又走了,也不知道去了哪裏。
容月天瀾看了她背影片刻,終于閉上眼睛開始打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