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神月不知道這是不是又是他的一種養傷方式,也就沒打擾他。
爲了他能快速好起來,快速去辦理那退親儀式,她忍!
在這種危險的地方,他能睡的昏天黑地,她卻不能。
強打着精神守着他,然後她發現他的臉似乎比才進山時蒼白了些,也風塵仆仆了一點。
她的眼睛又落在他腰間懸着的那管玉箫上,那蕭是翠綠色的,但在頂部卻隐隐有點血漬。
她好奇地将那蕭拿過來看了看,還聞了聞,透過分析那血的新鮮度她确信這血其實沾上并不久,也就是兩三個時辰以前的事。
兩三個時辰前她做什麽來着?
對,正被那凍在那冰殼子裏被美人蛇纏上……
那個時候他應該已經鬥敗纏着他的美人蛇了吧?所以吹一下蕭來慶祝一下?
這種猜測雖然有點二,但姬神月知道,以容月天瀾這種性子随意,不太按常理出牌的人來說,他還真能做得出來!
她的目光又落在他的唇上,他的唇線極爲完美,平時唇色也好看。
姬神月聽說早年間容月天瀾的這雙唇被評爲梵音大陸女子最幻想一親芳澤的唇……
當然,這個說法是流言,姬神月對流言一向嗤之以鼻,壓根不信。
但現在看着眼前這雙唇,姬神月忽然覺得,流言偶爾也真實一次。
譬如容月天瀾的這雙禍水唇——
他微勾着唇角笑的時候,姬神月腦海中總會蹦出‘禍水妖孽’四個字。
現在這雙禍水唇内側卻隐隐有血絲沁出來,唇紋也有些破潰,看上去就像一朵嬌嫩嫩的花瓣被揉爛了一下,讓人忍不住心疼……
姬神月仔細打量了一下他嘴唇的破潰程度以及形狀,然後分析出他唇上破口是吹那隻蕭吹出來的——
吹過箫也能如此賣命,他這圖的什麽?
按道理說,他鬥敗那條美人蛇後似乎受了重傷,在這種重傷情況下,就算想吹吹曲子疏解疏解緊張情緒,也無須這麽拼命吧?
那他又爲了什麽?
難道他吹這個還有别的功用?
他是上仙,他這樂器應該不單純是件樂器,應該還是一件法器……
她揉了揉太陽穴,記起自己在那冰殼子裏被凍住時做了個噩夢,她雖然不記得噩夢到底是什麽了,但在夢中隐隐似乎聽到了一陣陣幽幽的箫聲?
就算她和那美人蛇鬥智鬥勇的時候,那箫聲似乎也沒間斷過。
隻不過她那時候精神太集中,所有注意力都在那條美人蛇身上,壓根沒去注意周圍的聲音。
而且那箫聲太低微了,似乎不是人類應該能聽到的波段,和風聲參雜在一起,不仔細聽壓根聽不出來。
當時沒細想,現在想來那時候确實聽到不同于風聲的古怪音調的。
她蹙眉再思索,又想起她開始在那冰殼子裏一動不能動,連動一下小指尖都艱難無比,但後來識破那美人蛇的魇術後,她忽然就能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