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徒倆目光一對,紀墨沖她笑了一笑,笑容如平時那樣溫暖,她的心髒卻無端緊了一緊,不再像原先那樣平靜,倒有些心亂……
不過她還是向着師父回以一笑,師徒倆看上去依舊很默契。
“主人!”小豬旺财蹦了回來。
天雪青噓了一聲,讓它不要喧嘩,以免吵到裏面打坐的季雲凰。
旺财小蹄子在胸前的肚兜裏扒拉了一下,掏出一張銀票,小聲開口:“主人,看,萬兩銀票!”
天雪青詫異:“哪裏來的?”
旺财便把那四胞胎和它說的話複述一遍。
天雪青沉默了。
看來這位尊貴的季皇叔甘心留在這裏爲仆真的是爲了她。
不是,他不是爲了她,而是和她名字一樣的那位太子妃……
他把她當成了那位早夭太子妃的替身,所以才對她如珠如寶,言聽計從,不惜自跌身價爲奴……
她閉了閉眼睛,心裏一團亂。似酸似澀,自己也說不清是什麽滋味。
她畢竟尚不足十五歲,碰到這種剪不斷理還亂的感情,她一時也理不清。
遠處的紀墨向她招了招手,天雪青便讓小豬旺财在這裏看着,她向着師父跑過去。
師徒二人就在一棵大樹下說話,在這裏一擡頭就能看到旺财,看到季雲凰修煉的屋子。
“雪青,他如何了?”
“他在自療,現在……穩定一些了。”
紀墨歎氣:“都是因爲爲師……”
天雪青不想讓師父有心理負擔:“師父不必心懷歉意,他……他也是爲了……爲了還債……”說到後面有點底氣不足。
紀墨眼睛望着她,見她說三兩句便向季雲凰那屋子看一眼,心中暗歎了一口氣。
“雪青,你對他……”
“師父,我和他沒什麽!他隻是我一個病患,等他病好了就會走……”天雪青像是要撇清什麽,聲音急急的。
紀墨擡手拂了拂她的頭發:“别急,爲師知道你對他并無意,隻是他對你……”
“師父,他對我這樣大概是因爲我的名字吧,也或者我和那位已故太子妃長得像,他其實喜歡的不是我……他很快就會明白的。”她雖然還小,但也不要做任何人的替身!
天雪青爲了證明什麽,拉住紀墨的衣袖,撒嬌似的晃了晃:“師父,雪青說過的,要永遠陪在師父身邊,做師父的左膀右臂……”
紀墨垂眸看着她,眸光微微複雜,輕輕歎了一口氣:“你那時還小,說的都是孩子話,雪青,你遲早要嫁人的,怎麽可能永遠陪在師父身邊?”
“那我就永遠不嫁人好了!”天雪青對嫁人有一種天生的敏感,害怕。似乎一旦嫁人那便是跌入地獄……
紀墨手掌按在天雪青肩上,微微沉吟了一下,眸光又落在她臉上:“雪青,你真的願意一輩子待在師父身邊?”
“願意啊。”天雪青回答的毫不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