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雪青手忙腳亂的想要起來,卻被他箍在懷中,她擡頭怒目而視:“放開我。”
季雲凰的面色依舊蒼白,黑沉沉的眸子直看進她的心裏去:“你去哪裏?”
他身上的氣息鋪天蓋地撲入鼻端,讓天雪青又慌又怒,她猛然推了他一把,:“要你管!”
她這一下有些重,将他推得在床上翻滾了一下,自然就放開了她。
天雪青一躍而起,她畢竟是位十幾歲的少女,未經人事,而他剛才那一抱又極有侵略性,讓她就算将他推開也心跳如雷。
她衣袖一垂,手指間捏着一枚毒針,将刺未刺,冷聲道:“你再敢胡亂占我便宜,我便廢了你!”
這句話威脅感十足,季雲凰躺在那裏,微微喘息,目光卻緊緊鎖定她:“你舍得麽?”
天雪青:“……”
如果其他男子做了這樣的事情來上這麽一句,天雪青或許二話不說一針就紮下去!
有什麽舍不得的?他又不是她的誰~!
隻是她的病号兼仆從而已,不對,現在他欠她的帳已經還清,他連仆從也不是了。
她轉了轉手中的銀針,哼了一聲:“看在你救我師父一命的份上,我暫時饒了你,不計較你這次的唐突,如有下次……”
“如有下次會怎麽樣?”季雲凰幹脆一條手臂支起了身子。
天雪青小臉一繃:“定會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季雲凰微微閉了眼睛,又橫躺在床上,似歎息又似坦然:“我早已……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
他躺在那裏,長長的睫毛低垂,因爲受傷,他臉色還蒼白的厲害,看上去居然有一種脆弱頹喪的美。
天雪青心中像是被什麽一刺,這樣的他讓她隐隐有種眼熟的錯覺,仿佛許多年前她曾經常看到這樣的他……
她轉身快步而去。
這就走了?
季雲凰躺在那裏,心裏升起一種無力感。
他似乎無論如何做,也走不進她的心中,她對他始終是滿滿的防備……
紀墨的毒其實十分複雜,單獨配合着藥物驅除并不能根治,必須有人将冰魄之根吸出來,而冰魄之根一旦吸出來必然要入人體。
他這次爲了給紀墨療傷耗費大半念力是小事,還将冰魄之毒引到了自己身上,他仗着自己念力深厚,身體底子好,便一直強壓着,此刻放松下來隻覺一條冰線在體内遊走,所到之處,有一種要冷凍住的感覺。
這冰魄寒毒果然夠厲害!
怪不得那個紀墨差點凍成冰雕~!
要想将他體内的冰魄殘毒徹底驅除,隻怕還是得采一次那幽冥花的。
幽冥花生長之地險峻,他不想讓天雪青再涉險,隻能養養精神自己上--
他開始運功,想用上乘功力将毒逼到一個地方再說。
他剛剛閉上眼睛,門砰地一聲被推開,他身子一震,睜開眼睛,待看清來人後,目光微微一縮!
進來的人是天雪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