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墨伸出手腕:“那就有勞了。”
季雲凰也不客氣,在他床前一坐,立即爲他診脈。
紀墨眸光平視着他,隐隐覺得眼前這人極不簡單!
紀墨和天雪青不同,天雪青天天在這藥谷之中,每天隻和病人打交道,有些不諧時事,但紀墨常年在外遊走,自然練就了一雙毒辣的識人之睛。
季雲凰爲他診脈完畢,紀墨問:“如何?”
季雲凰眸光冷靜:“尊駕中的不是一種毒~”
紀墨神色一動,他确實中了兩種毒,隻不過那種冰魄毒是最霸道也是最要命的。另外一種毒雖然也不易解,但卻不緻命,所以他一時沒再管它。
他點頭承認。
季雲凰道:“原本你體内的迷幻花毒并不緻命,但它和冰魄毒一旦合體,便會催生另外一種毒性……”他侃侃而談,說的頭頭是道。
連正在思索的天雪青注意力也被吸引過來。
紀墨聽他說完,忍不住撫掌:“原來尊駕也是一位醫術大師,怠慢了。不知道尊駕高姓大名?”
季雲凰隻說了三個字:“季雲凰。”
紀墨身子一震:“佛蓮山的二當家季雲凰?”
“慚愧,正是在下。”季雲凰倒不否認。
紀墨呆了片刻:“閣下已經修成仙體,受何傷能讓小徒施救?”
“在下不慎爲吞雲獸所傷,多虧令徒使以援手,還要多謝紀先生教出了好弟子。”
紀墨望着季雲凰的目光有些複雜,這位現任佛蓮山二當家會欠人銀錢?!會爲了區區千兩銀子賣身還債?
他是最有錢的好不好?!
天雪青或許不曉得,但紀墨卻知道現在的長空國國君極力想要巴結這位皇叔,想方設法欲将他迎回去做國師,各種金銀财寶不知道向季雲凰送來多少。
可以說,他隻要勾勾手指,就能有無數兩銀子自動跑到他口袋裏來,用富可敵國來形容他絕不算過分!
這樣一個人無論走到哪裏也會引起一場轟動,現在卻在他這個小小山谷中任仆從目的是什麽?
有的人穿上龍袍也不像皇帝,這個人穿上仆從裝也像皇者啊!
紀墨很想和季雲凰多聊聊,但他中毒太深,精神不濟,說了片刻腦子便有些昏沉……
紀墨雖然延緩了毒性,但是冰魄之毒卻一點點在侵蝕他的身體,他之所以能支撐到現在,全靠那一口氣強撐。
現在終于有些支撐不住,頹然躺在床上,額頭結出白霜。
天雪青吓了一跳,一探師父額頭,又連叫了師父兩聲,沒有得到應答,心中慌亂,忍不住沖着季雲凰怒道:“我師父已經如此虛弱,你和他聊這麽多做什麽?!”一把将季雲凰推開,自己圍着師父忙碌起來。
季雲凰被她推得後退一步,臉色微變。
他抿了抿唇,看看圍着紀墨忙碌的天雪青,沉聲道:“我有一個法子可以緩解他的毒性,讓我試試吧。”
天雪青正急得額頭冒汗,聽到他這一句不亞于綸音:“什麽……什麽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