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風立即看向身邊的妻子,顔梓鸢和他對望一眼,二人的眼裏都寫着明明白白的渴望。
一個地方再好,如果沒有同類,常年累月的那也倦了,如果能離開這裏,再回到鲛人族那也是不錯的主意。
或許出去後會碰到一些風風雨雨,但人生在世又有誰願意一輩子在死水般的地方度過呢?
葉風鄭重點頭:“自然想,帝尊有法子?”
神九黎淡淡地道:“本座可以送你們離開此地,但代價是十顆鲛珠。”
葉風一愣,鲛珠其實就是鲛人淚形成的,他自和顔梓鸢重逢後,每天像是泡在蜜罐中,哪裏流過淚?
而鲛人天生淚腺不發達,極少有哭的時候。
那現在哭一哭?
可是在現在這種心情下,他又哪裏哭得出來?
旁邊的顔梓鸢卻愣了一愣,看了看丈夫,輕咳了一聲:“我……我有鲛珠。”
她在身上取出一個袋子,自袋子中倒出幾顆熒光亂閃的珠子,每一顆都晶瑩剔透,呈現淚滴狀,在她掌心滴溜溜亂轉,正是鲛珠,足足有十四五顆。
葉風看看鲛珠,再看看她,有些緊張:“梓鸢,你哭過?”難道他哪裏做得還不夠好?害得她哭……
顔梓鸢輕輕一歎:“我在夢中哭過幾次。”當年葉風死在她的懷中給她留下的刺激太深,雖然重生化爲鲛人,但午夜夢回的時候偶爾還會夢到當時的情景,讓她在夢中也感覺到當初的心傷,從而流淚……
葉風應該也想到了這個,忍不住攬緊妻子:“梓鸢,你現在有孕在身,不要總想那些過去的事情。”
顔梓鸢嫣然一笑,靠在丈夫懷裏,俏臉嫣紅:“我明白,我已經盡量不想了。”
他二人這幾年恩愛慣了,現在已經是習慣成自然,葉風又抱着妻子安慰了幾句,看她真正開心起來才放手。
到了這個時候葉風才想起帝尊還站在旁邊,他俊臉微微一紅,咳了一聲,将那些鲛珠遞過去:“帝尊,這些鲛珠應該夠了罷?”
神九黎看了看那些鲛珠,不接:“本座所要鲛珠,必須陽珠五顆,陰珠五顆。”陽珠是男鲛人的淚,所以必須葉風也要哭上一哭。
葉風頗爲頭疼地揉了揉眉心,他生來不喜流淚,現在讓他哭……
他實在哭不出來!
他正琢磨着要不要自砍自己兩刀,疼一疼說不定會流淚後,帝尊再次開口:“無論何種鲛珠,必須是爲情所流的新鮮鲛人淚……”
葉風和顔梓鸢對望一眼,讓他們現在爲情流淚——難啊!
神九黎看了看他們,緩緩開口:“本座倒是有一種讓你們都哭出來的法子。”
一句話出口,那兩個人都吓了一跳,葉風下意識将顔梓鸢拖到了身後,頗爲謹慎地看着帝尊:“帝尊,小人不想讓梓鸢受到任何傷害……她現在有孕在身,心情力求愉悅,禁不得一點刺激……”
神九黎看他維護妻子的模樣,眼眸微微一深,眸底滑過一抹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