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壇子酒分别進了兩個人的肚子,明琬郡主并不是擅酒的,這麽一壇烈酒下去,她的臉已經酡紅如朝霞一樣。
雪衣瀾喝得更多,他的酒量卻顯然很驚人。他已經喝了五壇子酒下去,卻沒有一點醉意,眼睛反而更亮了些。
“宮主,你就喝不醉麽?”明琬郡主好奇,她這一壇子酒下肚,眼前已經有些晃悠了。
“我倒盼着我能醉一場。”雪衣瀾苦笑。
他目光悠遠,看向甯雪陌所住的那個大殿,仿佛能透過夜色望到她的屋裏去:“她居然一點也想不起來了!明明那些地方都是她曾經最喜歡的……”
“你是說甯姑娘失憶了?”明琬納悶。
雪衣瀾忽然站起身來,冷冷一笑:“如果隻是失憶倒好了!”衣袖一振,人如一片紅雲,飄飛而下,仰頭而歌:“日出東方兮,紅衣如火……”
他聲音磁性,似帶着淡淡的沙啞,别有一種勾魂攝魄的味道。
明琬郡主坐在大殿頂上,聽得怔住,不知道爲何,心裏升起一抹蒼涼之感。不知道是爲雪衣瀾還是爲自己……
……
時光如流水般在山谷中淌過。
一眨眼的功夫,甯雪陌被擄來這裏已經有兩個月。
她的傷已經好得七七八八,而明琬郡主也被雪衣瀾送走了。
明琬郡主是第一個活着離開這山谷的,其他那些大夫壓根就沒機會活着走出來,而是被雪衣瀾直接滅口了。
明琬郡主被送走時她自己也毫無防備,她和甯雪陌聊了半天,通過診脈知道她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便出來向雪衣瀾報喜,沒想到剛剛說完人便一陣暈眩,迷迷糊糊中她聽到雪衣瀾在她耳邊說了幾句話:“明琬,你是第一個活着離開我的手掌心的,聰明的,回去後就什麽也别說……”
明琬郡主自己也不知道昏迷了多久,直到被她身邊的小丫鬟急促喚醒,她睜開眼睛,才發現已經回到自己的閨房之内。
她閨房中的一切幾乎沒變,唯一變的是她的心情……
明琬郡主回來後自然隻字未提這兩個月的遭遇,隻說自己有一個心法解不開,找了一個僻靜之處閉關修煉了兩個月。
她原先也曾經閉關修煉過,所以她這種說法倒沒人懷疑。
明王府在她不在的兩個月内倒沒發生什麽事情,她重新接手後很快又走向正規。
那兩個月的婢女生活對她來說恍如一場夢,而這場夢卻像是勾走了她的魂兒,讓她記住了那個紅衣男子。
她曾經暗中派人在附近找過那個山谷,卻壓根找不到,連個相似的也沒有。
很顯然,那山谷并不在附近的,說不定根本就不在這個大陸之上。
明王府的消息靈通,日月宗内甯雪陌失蹤的事也傳到江湖上來。
按江湖傳言,甯雪陌是在日月宗被一個魔頭刺傷擄走的,生死不明。
不過大家紛紛猜測她應該已經死了,因爲現場流了很多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