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他是傳音過去的,沒讓旁邊的甯雪陌聽到。
寒山月從容彈了彈衣袖:“牽連本座的終身大事,就算不厚道些也情有可原。”
容月天瀾:“……帝座,我覺得您老人家的臉皮還可以更厚些。”
寒山月悠然開口:“更厚些?那好吧,本座這裏還有三朵瓊花春,原本是想補償你上次的果子。現在看來就不必送你了。”
這瓊花春果然是寒山月自己的!
容月天瀾在松一口氣之餘,立即又被他所說的三朵瓊花春給吸引:“啊,帝座,小可說錯了。帝座的臉皮不厚不薄正好,再厚點就不妙了……”
寒山月:“……”
他二人在這裏傳音說話,甯雪陌在一旁喝完了那杯看上去珍貴得不得了的茶,再看看那兩個人:“二位聊夠了沒?我身上這易容術不知道何時給破解?”
容月天瀾終于也想起來這個天大的正事,立即道:“寒先生,您給她解釋吧。小可先去準備所用之物。”一溜煙出去了。
甯雪陌滿腹疑惑,看看寒山月:“解這個……還挺麻煩?”
“不是一般的麻煩。”寒山月吐出這幾個字:”出去走走吧,本座給你解釋。”
……
這逍遙島不愧是世外仙家桃源,幾乎是步步入畫,處處是景。
甯雪陌和寒山月并肩而行。
兩旁是一棵棵大樹,大樹樹葉金黃,亭亭如華蓋,風吹過,無數金黃樹葉落下來,在二人身前身後飛揚飄舞。
景緻很美很如畫,甯雪陌心情卻很忐忑。
因爲寒山月他老人家陪着她已經走了兩圈了,卻依舊隻字未提到底怎麽給她解這易容術……
閑話倒是問了不少,譬如她的棋藝師從何人等等,周邊的事問了不少,就是不入正題。
以寒山月的性格,他不是這麽不幹脆的人,他現在之所以這麽不幹脆,必定是她這易容術極爲難解,說不定她再也恢複不了了……
他這樣子-————分明就像那些得了絕症之人的家屬嘛!
“大神,我這容貌是不是沒救了?你……你直說出來,我能受得住……”甯雪陌幹脆直接問出來,不想再繞圈子了。
寒山月瞧了她一眼,略一沉吟,向她招了招手:“過來。”
甯雪陌正俯身看一朵花,聽他這一句,忍不住擡眼向他看去。
他站在金黃的大樹下,一身月色衣袍若飛若楊,黃金般的落葉圍着他盤旋飛舞,卻沒有一片落在他的身上。
墨發如水,披散滿身,唇角似有一抹似笑非笑的笑意。
在這一刹那他仿佛就入了畫圖,周圍那麽亮麗的顔色也成了陪襯他的布景……
他平時氣場太強,很容易讓人忽略他的容貌。
但此刻他似乎收斂了他的威壓,就這麽站在樹下,風揚起他的衣角,飄然如飛。
讓甯雪陌忍不住想起了一句詩--陌上公子如玉,人間絕世無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