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麽回事?怎麽一次變出這麽多的馬車來了?”對此,秦鍾玉還有些不解。
“當然是爲了安全起見……”嬴政回答道,“之前徐福擔心朕也不是沒有道理……這些兇獸實力強大,如果貿然前往,很有可能會中了對方的埋伏,所以這種程度的措施也是必不可少的事情……”
“哦,這樣啊……”秦鍾玉點了點頭。
說道安全的措施,秦鍾玉自然是想到了《史記·留侯世家》中有過這樣的一個記載:“良嘗學禮淮陽。東見倉海君。得力士,爲鐵椎重百二十斤。秦皇帝東遊,良與客狙擊秦皇帝博浪沙中,誤中副車”。
這段話的意思是:“張良曾在淮陽學習禮法,見到了東邊的滄海君。滄海君給張良介紹了一個大力士,造了一個一百二十斤重的鐵錘。正好秦始皇到東方巡遊,張良與大力士在博浪沙這個地方用投擲大鐵錘的方法襲擊秦始皇,結果因爲秦始皇車隊裏的馬車全都一模一樣,所以隻打中了一輛僞裝的空車。”
也就是說,早在兩千多年前,嬴政她曾經就用這種僞裝馬車的方法來躲避敵人的偷襲,并且取得了相當不錯的效果,使得張良的刺殺行動失敗了。
對此,秦鍾玉當然是心生感慨地說道:“這确實是個好辦法,三十六輛一模一樣的馬車,這樣别人偷襲的話,攻擊其中任何一輛,都隻有三十六分之一的可能性打中我們了……”
“哈哈……鍾玉,話可不是你這麽說的……朕這次的寶具可不是那麽簡單……”嬴政又笑道。
“哦?那是如何?”
“除非對方能夠将朕的三十六輛馬車全部摧毀,否則他們是不可能碰到朕的一根汗毛的……”嬴政又解釋道。
“三十六輛馬車全部摧毀?而不是在三十六輛馬車中找到我們乘坐的那輛?”一開始,秦鍾玉還有些不能理解。
“當然不是……”嬴政擺了擺手,又說道,“因爲現在我們所處的空間被鎖定在這三十六輛馬車的其中一輛之中……鍾玉,你要注意,朕所說的其中一輛,并非是特指其中的某一輛,而是指三十六輛馬車中的任意一輛。”
“任意一輛?也就是說,我們的位置其實是不确定的?”秦鍾玉感覺自己有點明白了。
“沒錯,我們現在是存在于這三十六輛馬車中的任意一輛上,而是不是确定的某一輛,因此隻要有一輛馬車存在,即使是其他三十五輛馬車都被摧毀,我們依然能夠維持存在于馬車上的這個空間概念……”
“難怪一開始我會有一種空間被法力撕裂的感覺了……”此刻,秦鍾玉也明白了,爲什麽以嬴政那強大的法力,也不敢随便祭出這樣的寶具。
确實,這種能夠将三十六輛馬車内部作爲一個統一的空間概念的機制,就已經是超越了一般法術的概念了。在這種情況下,祭出這樣的寶具所消耗的法力遠遠超出其他寶具也就不足爲奇了。
“因此,隻要這三十六輛馬車還有一輛存在,那麽我們就可以繼續保持在馬車内的這個空間概念……所以,敵人如果隻是像當初張良那樣隻攻擊朕的某一輛馬車,那當然不可能威脅到朕了……”提起往事,嬴政的話語中明顯對當時張良的做法有些輕蔑的意思。
“呃……怎麽有一種量子力學的感覺?”聽到這裏,秦鍾玉除了感慨這寶具的神奇之處,也忍不住吐槽了起來。
“而我們就好像是薛定谔的貓一樣,在盒子被打開之前,誰也不知道裏面的貓是死是活,也就是說同時存在‘活着的貓’和‘死掉的貓’兩種狀态,隻有當盒子被打開的時候這樣的狀态才能被确定下來……而對我們來說,更可怕的是這樣的盒子還有三十六個!别人隻有開到最後一個盒子的時候,才能确定我們是不是在馬車上!這真是……太不可思議了!”秦鍾玉越說越激動。
“量子力學?薛定谔的貓?那是什麽?”聽到陌生的名詞,嬴政好奇地問道。
“一種物理學說,具體我也不是很懂……哈哈……但是和你這個馬車确實是有一些共同之處……”說着,秦鍾玉笑了笑。
這時,前方的秦軍士兵揮動起缰繩,秦鍾玉感覺到,馬車開始被駿馬拉動着向前奔騰起來。
讓秦鍾玉覺得意外的是,這馬車竟然是平穩到讓人覺得不可思議。一路前行,卻沒有任何的颠簸感覺,比騎馬的時候要舒适太多。
“畢竟是物體存在的狀态都扭曲了的寶具,行駛的平穩性這種小事情當然也就不在話下了……嗯,嗯……”
明明就要迎來一場大戰,結果秦鍾玉卻安逸地躺在馬車車廂的座椅上,竟然是一點緊張感都沒有了。
“完全不用擔心會被人偷襲啊……”
秦鍾玉再看着窗外,發現其他的馬車在經過了最初的一段道路之後,都開始分散行駛。這樣實際上也是更加增大了敵人一次偷襲所有三十六輛馬車的難度!
而秦鍾玉眼前的景色也變得模糊了起來,在馬車車廂的窗外,秦鍾玉已經不能看到任何的景象。隻能看到無盡的空間亂流在車窗兩邊擦過,顯示着秦鍾玉現在所在的馬車正處在一個無法被觀測到的時空概念之中。
就這樣,僅僅幾分鍾的時間之後,秦鍾玉和嬴政到達了目的地——黃河壺口瀑布!
“轟轟轟轟轟轟!”
如同雷鳴一般的聲音,是壺口瀑布的流水所發出的聲音。可見,連日的降雨和大水,讓這個瀑布變得更加的寬闊也更加的激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