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妾等你。”蘇棉側頭,吻了吻燕子歸的脖子道。
不待燕子歸再問什麽說什麽,蘇棉便笑了笑:“如今妾餓了,很餓。中午就沒有吃飽。”
“嗯,擺膳吧。”燕子歸像是松了口氣,他真擔心她逼問。不忍心傷她的心,也說不出拒絕的話。
不多時就擺上了簡單的膳食,兩人都吃了不少。
泡過澡,蘇棉穿着雪白的紗衣赤腳走在地上。
“八月半天氣冷了,你卻不知道照顧自己?”燕子歸皺眉,将她打橫抱起。
“妾想叫殿下心疼,想你了。”她緊緊摟着燕子歸的脖子道。
燕子歸眼中風暴驟然暴起,抱着她的手也加了幾分力氣。
“都出去。”他啞着聲音說了一句,原本在屋裏伺候的人就都匆忙退出去了。
将她壓在榻上,他咬着她的肩頭道:“無時無刻不在勾人。該打。”
“殿下……妾今日就叫殿下打。”蘇棉一個翻身,将燕子歸壓在了身下。被翻紅浪,一夜未眠。
燕子歸這一次的别扭,也石沉大海了。
誰也不曾再提起,像是沒有這回事一般。
萬婧媛失望的很,本以爲殿下厭倦了蘇棉,她解了禁足,就該是她伺候殿下了。可惜這時候,殿下又留下了蘇棉。
“嬷嬷,我就這麽等着麽?”萬婧媛蒼白着臉問安嬷嬷。
“主子啊,您看看這蘇氏,她不是個簡單的,您瞧她今兒是如何對待宮裏的人?玩笑話幾句,就将形勢都扭轉了,您還是先不要對上她了。”安嬷嬷頭疼道。
“你今兒就不該攔着我!”萬婧媛不悅的甩手怕。
安嬷嬷張張嘴,卻不知道說什麽,主子的腦子原不是這麽笨,如今這是怎麽了?怎麽就……
“主子,老奴不管做什麽,都是爲你好的。”安嬷嬷有些下氣,淡淡道。
萬婧媛被安嬷嬷這樣的口氣吓了一跳,忙站起來拉住她:“嬷嬷,你這是怎麽了?我沒說什麽啊,我不怨你,你做的都對。我隻是……隻是……一時忍不住……你别生氣啊。”
說着,她就流了淚,從小到大,沒有受過的委屈,進府半個月不到就受了一遍。
說不能說,夫君不聽,如今已經是出嫁女,縱然是求娘家,也有限。她真的很難過。
“我竟不知道,一個小家子女,也是如此難對付的。”萬婧媛灰心的坐在榻上,不住的落淚。
其實倒不是說她輸給了蘇棉,就這麽難過。而是她十幾年來,順風順水慣了。想過出嫁的艱難,但是沒想過從一開始就被人壓住。
她打進府次日,與蘇棉争位子輸了,心裏就壓着一股子氣。
難受是一部分,不服和羞恥卻更嚴重。對她來說,這是不可思議的,萬家嫡女啊,怎麽可以被一個小家女壓住呢?
可是,她就是輸了啊。殿下甚至不肯來。
“主子不要哭。您好好的等着,總會有殿下來的一日,雖說那蘇氏厲害,但是奴婢還是那句話,正妃才是不好相與的。蘇氏如今得寵,她也不過才進府幾個月罷了,正是被殿下寵的厲害的時候。何苦與她對上?”
安嬷嬷打小伺候萬婧媛,心裏是把她當成女兒的,見她傷心難過,安嬷嬷心都要碎了。
“嬷嬷,嗚嗚嗚……”萬婧媛抱着安嬷嬷的腰,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安嬷嬷也不勸,就叫她哭,哭痛快了,也就明白了。
哪有一輩子都順遂的女子?嫁給普通人還得夾着尾巴熬三年呢,何況是皇家?何況不是正妻?
八月十六。
一早起,萬婧媛就告病了。
請了太醫,說是風寒。
慕容婉婷該賞賜的賞賜了,也沒說什麽,就叫她養着去了。
府裏過十六,中午也擺了一桌。萬婧媛那邊,慕容婉婷特地叫人送去一桌席面,說是叫她也樂一樂。
萬婧媛叫她的貼身丫頭萬紅來謝恩。
正院裏,燕子歸并不在,他有事在外,隻女眷們聚在一起用膳。不管内裏如何,大家都算的上表面和樂,有說有笑的用了一頓。
“今兒是好日子,晚上都準你們出府,想回家去看看也可,去逛逛也使得,帶着人,亥時末一定要回來就是。”慕容婉婷道。
衆人喜的厲害,都趕快謝了恩。
雖說大胤朝女子不算被拘束的厲害,但是她們地位低的,卻是等閑不能出府。這樣的節日,能出去,實在是好事。
好幾個侍妾都是京城裏的,能見一見家人很好。
回了初音院,蘇棉便将人都叫來了。
“今兒是過節,難得的機會,咱們院子裏,留幾個人看門,幾個跟我走,剩下的,誰想出去,唔正院報備之後,就出去吧,早些回來就是。”
蘇棉道。
“那主子帶着玲珑青黛青墨出去吧,奴婢看家就是。”方嬷嬷對京城的夜景還真沒什麽想法,歲數大了不愛閑逛,家又不在京城裏。
“可惜錦繡和合歡不在,不然她們一定想逛逛的。”蘇棉笑道。
“來年再逛也是一樣的,主子千萬注意安全。叫朔風侍衛跟着吧,殿下不是将他放在前院,專管主子麽?”方嬷嬷道。
“嗯,一會與他說一聲,人家老跟着我,也是屈才了。”蘇棉歎道。
“伺候主子也是福氣,朔風侍衛不會爲難的,主子不要多想。”青黛笑嘻嘻道。
不一會就定下,兩個姑姑其中一個羅姑姑想出去,張姑姑就不出去了,粗使的兩個丫頭留下,青字輩的除了青絲,都出去。
提前叫了晚膳,天擦黑,蘇棉就帶着青黛青墨玲珑,前院叫了朔風一起出府去了。
燕子歸還沒回來,蘇棉也不等他。
隻坐着尋常馬車,往熱鬧處去。
蘇棉縱然不愛熱鬧,到底是現代人,不習慣長期宅着。出來随意逛逛也是好的。
但是,丫頭們顯然很高興,她們出來的機會更少。這樣熱鬧的場景自然見得也極少。
在雲雀樓前遇見了宋昕玉之前,蘇棉一直挺開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