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輩子不一樣啊,她健康,活潑。所以将這一曲彈的如同奔騰的江河水一般,一發不可收拾。
幾乎下面所有人都驚訝了。這一手琴技,比之宋昕玉有琴仙之稱的盛名來,有過之無不及。
宋昕玉擅長的,都是柔情款款的曲子。而蘇棉,顯然适合這樣殺伐決斷,氣勢磅礴的曲子了。
燕子歸已經進了迷宮,他嘴角挂着笑,心道,綿綿夠驚人,本殿自然也要爲你拔了這個頭籌。
宋昕玉看着閉眼彈琴的女子,說不出的煩悶。本以爲她也不過随意彈奏,卻是如此高手。真是搬了石頭砸自己的腳。
大長公主不懂琴,但也知道這女子彈奏的極好。不由對她高看了幾分。
琴聲到了後來,越發緊張起來。
迷宮裏的幾個人兜兜轉轉,也有人漸漸接近了出口。比如柳忻和燕子歸。
幾乎同時,柳忻與燕子歸在出口彙合,蘇棉的琴聲也勾下最後一個弦。
她睜開眼,隻覺得酣暢淋漓。到此時,她才算是真的成了蘇棉。再不是上輩子那個病怏怏的人。她新生了呀!
“喲,柳家小子了不得啊!”大長公主笑着道。
“對呀,這算是誰赢了呢?”宋昕玉也笑着道。
蘇棉不管這些,隻是擦了手,端起茶喝了一口。
“哎呀,方才那曲子是你彈得?你琴藝好得很啊!昕玉姐,看來你這琴仙雅号要讓出來了!”葉依舞一頭的汗,奔上看台就道。
“妾不敢當。”蘇棉不見任何得意之色,起身靜靜的道。
葉依舞算的一個直接的人,比如方才,因她是個妾,她便看不上她。但是現在,她露出這樣的琴技,她便覺得這人還是很好的。那一絲鄙夷也就不見了。
“說你好就是好!我去更衣!”撂下話,便走了。
“這孩子,你别計較,她就是被我慣壞了呢。”大長公主笑着起身。
蘇棉也跟着下了看台:“妾不計較呢,郡主十分可愛。”
“說來,我是該讓出那雅号的。都說我彈琴好,可見是天外有天了。”宋昕玉扶着大長公主,笑道。
蘇棉對這個宋昕玉沒好感,聞言隻是笑了笑,并不接話。
大帳内,燕子歸幾個人換了衣裳進來,衆人一番行禮後坐着說話。
“你們是怎麽說,究竟是誰奪花了?”葉依舞問道。
“今兒算是分不出個勝負來了,算兩個魁首!”十一皇子笑道。
“其實還是臣晚了一步呢,還是九皇子殿下的魁首。”柳忻道。他是失策了,怎麽能和皇子一起出來。
“既如此,本殿領了。”燕子歸淡淡的道。
“今兒可叫你們兩個出了風頭!來人,将奪花的獎勵送去九皇子府上!”大長公主道。
原來,奪花的彩頭是每日一件貴重物品,除了要給場主百兩金之外,個字放下一件貴重物品。最後奪魁的便可帶走。
其實權貴們來說,這都不要緊。看重的就是個面子。
比如今兒要是柳忻奪魁,以後便能有九皇子和十一皇子的一件東西,這說出去,便是個炫耀了。
當然,這幾人裏,卻沒什麽需要炫耀的。
又說了一會話,大長公主就好回去了,也帶走了葉依舞與宋昕玉。
燕子歸再次帶着蘇棉策馬,比起上午,這回速度很慢,像是在馬場漫步一般。
“本殿記得棉棉并不會彈琴。”她說過,琴棋書畫,隻會書。還有一半是他教的。
“殿下原諒妾,其實……妾隻會彈琴。那會子故意不說,就是想某一日叫殿下驚訝呢。”蘇棉撒謊,算是臉不紅心不跳。
燕子歸低頭咬着她的耳垂:“欺騙了本殿,後果可想過?”他聲音裏,确實有一絲冷硬,他不喜歡他的女人虛僞。
“殿下,妾可保證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殿下原諒妾好麽?”蘇棉也不管是在馬上了,回身便緊緊摟着燕子歸的腰,一雙眸子帶着些氤氲看着燕子歸。
、事實上她也沒有什麽再騙他了。除了穿越這回事。
“若有下回呢?”燕子歸生意依舊冷硬。
“不會有呢,再有一回,就叫妾一輩子得不到殿下寵愛。”蘇棉認真道。
燕子歸看着她有幾分怕,幾分委屈的眼神,心裏便軟了,原本也是稍微有些生氣。這會子那一絲氣也漸漸散了。
“棉棉記住,本殿寵你,就是因爲你真實。”你要是丢了這份真實,那也就丢了我的寵愛。
“其實,妾的琴藝是我娘教我的,除了我娘,誰也不知道呢。那會子在簡家,簡如玉是有女紅師傅,琴藝師傅,有女先生教她寫字畫畫,還有禮儀嬷嬷教她禮儀的。可是我隻能跟着我娘偷偷學彈琴。”蘇棉黯然道。
“那會子我不知道舅舅是什麽意思。不叫我學我就不學。也不敢說我會彈琴,就……就連殿下也欺騙了……”蘇棉委屈的小眼神看着燕子歸,又将小腦袋埋進了燕子歸懷裏。
“好了。此事就此揭過。喜歡騎馬麽?”燕子歸見她這樣,哪裏還舍得責怪,便岔開了話題。
“喜歡喜歡!殿下我要學會啊,我看婉容郡主騎馬那麽好,好想……哎對了,婉容郡主我見過。”說着,便想起葉依舞很熟悉的事來。
“何處見過?”燕子歸有些疑惑,她進府以來,沒出去交際過呢。
、“鹽城。妾上街那一回,遇見一個一身紅衣的女子策馬狂奔,差點被她撞了,當初雖說看的不清楚,但是今兒一見婉柔郡主便覺得眼熟,八成就是那個女子了。”蘇棉說罷,自己也陷入沉思。
當初鹽城出了那麽多事,一個長公主府的郡主,爲何在那裏出現?
“棉棉莫要想了,本殿會查清楚。”燕子歸自然想更多了。
“嗯好。殿下咱們快快的跑一會就回去好麽?”蘇棉坐直身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