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上午,呂筱仁在辦公室無事可幹,就想到自己手中掌握到胥忖朱世易晚葶在飯店裏鬼混的證據已經這麽長時間了,不如趁現在把它交給胥忖朱,如果胥忖朱能夠因爲錄像碟子就和自己緩和關系或者是不再有意和自己爲難,那麽也就達到了初步目的。呂筱仁原來想的是如果能夠把胥忖朱經濟問題的把柄抓住後再一并發難,但後來想如果僅僅是光碟就可以起到作用,就沒有必要浪費手中掌握的資源,可以把證據留在以後使用。如果能夠就此讓胥忖朱有所顧忌,那麽再在葛洪濤那裏去努力一下,說不定自己當市長的可能性仍然存在。并且手上的證據說不定留在以後還會有更大的作用。
想到這些,呂筱仁的心裏就有點激動不已。他給胥忖朱在市委辦公室的秘書穆天轼打電話,問道:“小穆呀!今天胥書記在辦公室沒有?”
穆天轼開始時在電話裏沒有聽出來是呂筱仁的聲音,就想說胥忖朱不在,但很快他又覺得這個人的聲音很熟悉,在頭腦裏很快對這個聲音過濾了一下後,想起來好象是常務副市長呂筱仁的聲音,于是穆天轼就在電話裏試探性地問道:“呂市長嗎?”作爲秘書,沒有弄清楚對象時,是不能動不動就把領導的行蹤告之于人的。從這一點上來講,穆天轼完全是在按照秘書的職責做。
呂筱仁一聽穆天轼的反問,心裏就有點不舒服,覺得這個穆開轼連自己的聲音都聽不出來,可想而知他就沒有把自己放在心裏,但因爲是自己打電話給他,也不好在電話裏發火,隻好說:“就是,我是呂筱仁,如果胥書記在辦公室裏的話,我有事要找他。”呂筱仁本來是想說“我有事要給他彙報”,但臨時改口說成了“我有事要找他”,并且口氣比較強硬。呂筱仁不願意自己首先在心裏就顯得比胥忖朱矮一等。
“啊!胥書記在辦公室,要不要我去給他報告一下?”穆開轼連忙回答詢問道。
“不用報告,隻要他在辦公室,我馬上就過來。”呂筱仁不讓穆天轼先給胥忖朱說,是害怕胥忖朱拒絕。如果胥忖朱拒絕了,自己再去找他,就會顯得很沒有面子。
打完電話後,呂筱仁馬上就打電話給自己的駕駛員,讓他在樓下等着自己。并且很快把自己辦公桌上的東西收拾了一下後,就下了樓。
呂筱仁到穆開轼的辦公室後,見穆天轼正埋頭在桌上寫着什麽,就故作親熱地問道:“小穆在忙啥喲?這麽專心。”
穆天轼一見是呂筱仁到了,不敢耽擱,馬上就去向胥忖朱報告。胥忖朱聽說是呂筱仁有事要給他彙報,以爲是聽錯了,又問了一遍:“你說是呂筱仁有事要向我彙報?”
穆天轼說:“是的,就是呂筱仁呂市長。”
胥忖朱完全沒有想到呂筱仁會主動找上門來給自己彙報,便在内心油然生起一種勝利感,心想:你再牛,還是要主動找上門來。胥忖朱還想,我就不相信,我一個堂堂的市委書記、市長,就治伏不了你一個副市長。
胥忖朱有意要給呂筱仁耍牌子,他要讓呂筱仁等得不耐煩時再接見他。于是他對穆天轼說:“你讓他等一下,就說我有事正在處理。”
胥忖朱在辦公室把擺在自己面前的文件都翻看完後,把擺在桌子上的報紙也都翻看了一遍,之後,又坐在坐椅上想,呂筱仁找自己會說什麽呢?如果他是來給自己下話,向自己服軟,自己該如何拿捏他,讓他長點記性。在不知不覺中,時間已經過了一個多小時了。
呂筱仁似乎也很有耐心,他坐在穆天轼的辦公室裏,開始是有話無話地和穆天轼聊了幾句,無非是問穆天轼最近的情況怎麽樣,跟書記跑後辛不辛苦,工作是否感到順利等等,并不忘記說一些官話,什麽年輕人要好好幹、今後前途無量等等。之後,就坐在那裏玩弄自己的手機。穆天轼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到市委辦公室工作的時間并不長,還是一個科員,胥忖朱任市委書記後才開始做秘書工作。因此,他不可能主動找呂筱仁擺談聊天,隻是時不時地看一看呂筱仁杯子裏還有沒有水,沒有水時把杯子摻滿。
好不容易終于聽到胥忖朱的辦公室傳來了胥忖朱叫喊的聲音:“穆天轼,穆天轼。”
穆天轼連忙起身到胥忖朱的辦公室,胥忖朱叫穆天轼讓呂筱仁進來。
穆天轼從胥忖朱的辦公室出來後,很禮貌地對呂筱仁說:“呂市長,胥書記請您進去。”
呂筱仁終于等到了胥忖朱讓進去的話,盡管他在心裏覺得很窩火,但表面上卻沒有一點表現,而是很平靜地邊往裏走邊:“啊!謝謝小穆喽!”
呂筱仁走進胥忖朱的辦公室時,胥忖朱既沒有熱情地站起來與呂筱仁握手,也沒有因爲讓呂筱仁等了那麽長一段時間表示一下歉意,隻是下腭揚了揚,顯得有些蔑視地示意呂筱仁在自己桌子對面的椅子坐下。胥忖朱還有意在桌子上堆滿了報紙和雜志,他就是有意要讓呂筱仁知道自己并不是在做處理文件之類,而是在看報紙雜志,以此來顯示自己對呂筱仁的不在意。
呂筱仁一看胥忖朱的這種架式,就知道他是在有意擺自己的牌子。爲此他心裏盡管感到很是氣憤,但也無可奈何,隻好有意點破胥忖朱的用意,讓胥忖朱知道自己對于他的所有把戲都看得懂:“啊!書記很有閑心嘛!在看報紙。”
胥忖朱一聽呂筱仁的話,心裏确實就在想:“噫!他還真看出了我的用心。”本來他就是要有意讓呂筱仁感到自己在摔他的牌子,現在既然已經看出來了,胥忖朱就毫不掩飾直截了當地說:“就是,沒有事翻翻報紙。”
見胥忖朱這樣說,呂筱仁也無法可施,他也知道胥忖朱這是在有意蔑視他,但他隻好不放在心上,徑直走到胥忖朱的辦公桌前,拿出一個信封,放在胥忖朱的面前,說:“胥書記,我最近收到一些東西,想交給你看一看。我想你看了後或許對你會有所震動。”
“什麽東西?”胥忖朱問。剛看到呂筱仁拿出一個信封時,胥忖朱的頭腦裏的第一個反映是“怎麽?呂筱仁要給自己送錢?”當他聽呂筱仁說是看了後對自己會有所震動時,一下子警覺起來。
“一盤錄相帶,具體内容你看了就知道了。很精彩。”呂筱仁說。說完,就徑直離開了胥忖朱的辦公室。本來,呂筱仁想的是把錄相碟子和他掌握到的胥忖朱經濟上的證據材料一起拿來,但他想到,如果隻把光碟拿給胥忖朱就能夠起作用,那麽有關胥忖朱經濟方面的證據材料就留到下一次有更關鍵的問題時再拿出來。如果隻是光碟不能起到作用,那麽再拿出來。呂筱仁想的是自己目前手上還隻有這些材料,“不能一下子就把子彈用光了。”這是呂筱仁的基本想法。
呂筱仁剛走出辦公室,胥忖朱就迫不及待地拿起呂筱仁放在桌上的信封,想看一看究竟裏面裝的是什麽東西。當他看到确實是一個光碟時,又馬上猜想光碟裏面到底是些什麽内容。但因爲辦公室沒有影碟機,胥忖朱又不會用電腦放。他想讓别穆天轼進來用電腦放給他看,但又拿不準碟子上是什麽内容,如果是對自己不利的内容,他不願意讓穆天轼知道。胥忖朱隻好在辦公室傻傻地猜想着碟子上的内容,等過了大約半個多小時後,他叫穆天轼讓駕駛員在樓下等他,說他有事馬上要出去。
胥忖朱拿着呂筱仁給他的碟子,走出自己的辦公室。穆開轼看見胥忖朱要出去,習慣性地去提起胥忖朱的包,端起胥忖朱的茶杯,跟着胥忖朱往外走,已經走到樓梯口了,胥忖朱才說:“不用拿這些東西,你也不用跟我去。”他沒有對穆天轼說自己要到哪裏去。
胥忖朱讓駕駛員把自己送到市公安局自己的住處。進了房間後,胥忖朱迫不及待地把影碟機打開,把碟子放進去,他想馬上知道,呂筱仁爲什麽突然會拿這樣一盤碟子給自己,碟子上到底是什麽内容。
當他看見碟子上出現賓館的房間時,胥忖朱似乎覺得這個房間比較熟悉,當他看見是自己進了房間,後面還跟着個女人跟着時,馬上意識到了是不是自己上次在甯秀飯店與易晚葶鬼混的事被人錄了相。越往後看内容就越明确,碟子上錄的就是上次在安都飯店裏他與易晚葶鬼混的情節。胥忖朱越往後看就既越氣憤,但也覺得很有趣。畫面中顯現出自己與易晚葶的各個鏡頭,刺激着胥忖朱的腦垂體,使他在氣憤之餘又想到了當時與易晚葶在一起時的快樂。胥忖朱是一個想到女人就想上的人。當他看了這個碟子後,首先想到的不是如何處理此事,而首先想到的是應該打電話讓易晚葶來,既讓她看一看現場錄相,也可以和她再幹一次。
于是,胥忖朱打電話給易晚葶,讓她到市公安局來,說是有急事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