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滿意的宿舍
重新給胥忖朱找的住宿房在市公安局辦公大院内,是市公安局的領導幹部周轉房。
公安局長實行異地交流任職後,省公安廳爲了讓交流到各市的公安局長們到自己不熟悉的地方工作後能夠安心,提出了實施“安身”工程的工作目标,省公安廳專門給省委、省政府請示,并向公安部争取,籌集專項資金給各市公安局,要求每個市都爲公安局長修建二至三套住宿周轉房。省公安廳提出這一工作思路,是經過深思熟慮的,也體現了省公安廳對擔任市公安局局長們的切實關心。作爲一個特殊職務,公安局長有着其他職務所沒有的特殊權力。一個單身的公安局長,如果不嚴加監管,就很容易出問題。譬如如果不給其考慮安身的住宿問題而讓其住在賓館之類的地方,就很容易被拉入到女色的泥潭裏去。因爲這不是杞人憂天,而是在省内已經實實在在地發生過類似的事。省公安廳做出這一決策後,各市爲了體現對在本市工作的公安局長的關心,在省公安廳撥給經費的基礎基本上又都增加了經費,因此,公安局長周轉房的建房标準都不低,有的地方還趁機多修了一些。現在異地交流的幹部越來越多,反正又不是個人産權,标準高一些、多修一兩套也沒有人過問。并且甯秀市公安局在修建局長周轉房時,正好省公安廳有一位同志下派在甯秀市公安局任副局長,因此,就多修了一套周轉房,下派的這位同志回省公安廳後,周轉房也就空下來了。施弘纾了解到這個情況後,先去看了看,覺得還比較滿意,讓市公安局先簡單地收拾了一下,想讓胥忖朱再來看一下,如果滿意,再說是否重新裝修或添置家什之類的事。
市公安局的辦公大院在甯秀一個非鬧市區,離市委辦公大樓有兩條街之隔,步行不到半個小時時間,車行也就幾分鍾。整個公安局的辦公大院占地近四十畝,進入大門後是一片相當于一個足球場大小的壩子,兩邊停着各式車輛,中間的地面上畫着兩個籃球場标,兩個羽毛球場标,離辦公大樓出口大約三米遠左右的正中是一個升旗台,五星紅旗在旗杆上獵獵飄揚着。辦公大樓共有十七層,本來當初設計時設計的是十八層,但有幹警說,修樓房一般不修十八層,容易讓人想到十八層地獄,因此,就改成了十七層。大樓後面是兩個标準的球場,之後是綠化帶。進入綠化帶,不說是樓台亭榭嘛,倒也是小橋流水,綠樹環繞,各色植物郁郁蔥蔥,雖說不上是參天大樹布滿後院,但幾棵銀杏卻是很有些年頭。再往後,左邊是一座兩層樓的練功房,局長周轉房在右邊,從外表上看與練功房沒有多少差别,走進去後才發現,其設計是别具用心的。兩套房子的進門與一般房子的并排不同,而是一個在東一個在西。進門的左右兩邊是兩個客房,客房過去是二十多平方的客廳,與客廳相連的是飯廳,飯廳那面是廚房和衛生間,客廳另外一面與廚房并排的,是一個會客廳,會客廳旁邊是上樓的樓梯間。在樓上,是一間帶衛生間的主卧,兩個次卧,一間書房,一間電腦房。底層的地面用的是高檔地磚,樓上的地面鑲的是紅木實木地闆,衛生間、廚房間的各種用具齊全并且檔次都不低。
胥忖朱樓上樓下都看了後,問陪同的市公安局局長廈伯奢:“隻能從大門進出嗎?”
“有一個側門可以進出。但考慮到安全因素,平時都是鎖閉着的。”廈伯奢回答道。廈伯奢四十多歲,一米七五上下的個子,不瘦也不胖,顯得精幹,之前是省公安廳治安處處長,津河事件發生後,從省公安廳下派到甯秀市公安局擔任局長。
“平時這裏清靜嗎?”胥忖朱問。
“上班時大家都在前面的大樓裏,比較清靜。因爲這裏面住着一個武警中隊,下班或休息時到練功房來鍛煉的多一些,顯得要吵鬧一些,但時間都不久,最多到晚上十點過就完全清靜下來了。”廈伯奢回答道。
“安全嗎?”胥忖朱看周圍除了這兩套房子外,離練功房都還有幾十米遠,顯得孤零零的,便擔心地問道。
“這一點胥市長您放心,如果在市公安局大院内都不安全,那我這個公安局局長豈不是白當的了嗎?”
聽了廈伯奢的回答,胥忖朱對這個住處感到非常滿意:“那我就和你一起住到這裏了,反正有公安局長在,我也就安全了。如果有什麽事我就直接找你公安局局長。如果公安局長都靠不住了,那我還靠誰?”胥忖朱這話一語雙關。
确實,這是一個相當安全的地方,也正是在這個安全的地方,爲胥忖朱以後在甯秀幹一些壞事特别是玩弄女人提供了相當安全的場地。
見胥忖朱确定了就住在這裏,施弘纾連忙問:“胥市長,您看還添置些什麽東西?”
“你們看着辦就是了。”也許是因爲找到了一個自己非常滿意的地方,胥忖朱今天的心情顯得很舒暢,沒有象第一天那樣故作深沉。
有了這個話,施弘纾就感到輕松多了,如果還是象第一天一樣,施弘纾就徹底感到頭痛了。
廈伯奢馬上說:“這個問題就交給我們來辦了吧,反正這是公安局的公用住房,自己給自己添置點東西又不是什麽問題。”
胥忖朱隻當沒有聽見,施弘纾見狀,也就半推半就地說:“那怎麽好意思呢?市長的事本來就是辦公室的事。”
“市長又不是辦公室的市長,是我們全市人民的市長,你們能管,我也能管,胥市長你說是吧?”廈伯奢說。
胥忖朱見廈伯奢點着名問他,但他并沒有應聲音,隻是側過頭去看看了廈伯奈。
見胥忖朱沒有說什麽,施弘纾也就就梯下樓地說道:“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有什麽我們多聯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