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這趨勢來看,還有一場大雪在等着呢,現如今,河南的情況本來就嚴重,若是在有一場大雪。
若是各地的赈災情況都安排還了還好說,若是不然,天氣再次降溫,不提餓死的,恐怕凍死之人就會增加一倍的。
欽差行轅内,十幾個護衛在前面開路,中間一頂錫頂四人轎子從正門擡了出來。
官員乘坐的轎子,也是有極大分類的,像是三品以上的欽差,出京可以用八擡大轎。
可曾毅,雖是欽差,可卻隻有七品,雖說就是他用八擡大轎,恐怕也沒人會管,可在曾毅看來,這種制度,還是不要逾越的好,若不然,會給人狂傲的感覺,而且,在曾毅看來,幾人擡的轎子,并沒有太大的區别,無非是威風氣派些,穩當一些。
從欽差行轅出來的這支隊伍,則是認準了左布政司的方向,真奔了過去,原本,左布政司和右布政使司也就是暫時被定爲欽差行轅的右布政使司沒多遠的距離,是以,這天氣雖然惡略,倒是沒有多大的影響。
左布政使雖然被聖旨召去了京城,可,左布政使司的各項工作還是都在井井有條的運轉着,不可能說是就此停止的。
是以,以前屬于左布政司的各項工作,現如今,還是左布政司在掌管的,隻不過,有些需要左布政使親自處理的政務,卻是都堆積在了那,必須等左布政使回來以後再做處理,除非是十分緊急的那種,則是按照左布政使大人臨行前的交代,才會是暫由右布政使蕭然處理。
“欽差大人到。”
還沒等左布政司的官差前來詢問,陳通就在前面先喊了出來。
撩起轎簾,曾毅已經從轎子裏走了出來,厚厚的官靴踩在積雪上,發出吱吱的聲音。
“大人。”
布政司的衙役們卻是有些不知所措,有的跪倒,可是,有的卻還站着,愣愣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對此,曾毅并沒有說什麽,欽差的禮節是大,可是,對于這些普通的官差,沒見過什麽大場面,不懂規矩,曾毅,并不會說什麽的。
隻不過,眼前這個擋住了自己的官差,曾毅卻是有些興趣了:“怎麽?本官,進去不得?”
攔住曾毅的官差立時臉色就白了,結巴的道:“大人,這是左布政司,要想進去,需由裏面大人們的同意方可,您稍後,小的讓人去通禀……。”
“閃開。”
陳通上去,猛的推了這個官差一眼,根本就不用說話,他已經看到欽差大人皺眉了,是以,陳通的動作可以說是完全按照曾毅的心情來的。
“大人……。”
那官差還想表現的恪盡職守一些,或許,是想憑着讓曾毅覺得他盡忠職守,不忍責罰。
可惜,今天,曾毅心情很不好,而且,來這裏,就是抱着找事的态度的,是以,曾毅淡淡開口道:“冒犯欽差,拖下去,賞他二十大闆。”
“大人,您不能……。”
那官差顯然是沒想到這個欽差大人竟然會這麽狠,是以,立時大叫了起來,可惜,卻被陳通給捂住了嘴,同時,被旁邊的侍衛過來架着就往外拖。
“讓他喊,冒犯本欽差一句,多打十大闆,就在這左布政司衙門前面打。”
曾毅卻是不屑一笑,名聲,他是在乎,可是,這群人想要毀他的名聲,卻是不行的。
地方官員如何,地方百姓最爲清楚了,隻要自己把這些個官員一個個個查處了,到時候,自己的名聲,就立時會被百姓給闆正過來,根本不是這幫官員随意傳些謠言就可以毀掉的。
毀人名聲,也是需要看方法的,而很顯然,開封府的這幫官員,在這方面,并不擅長,甚至,已經讓曾毅有了拿他們開刀來正名的意思了。
“叭。”
剛開始的時候,這侍衛還有大聲叫喚,也确實惹來了不少人,左布政司衙門的人幾乎全都擁了出來,就站在衙門口,卻是不敢出來分豪了,被陳通攔着,全都站在衙門内,不敢說話,隻是驚恐的看着挨打的侍衛和曾毅。
甚至,雖然是大早上,可是,侍衛的慘叫和剛開始的喊冤也引來了不少人的爲官,隻不過,這裏是右布政司衙門,是以,他們都隻是遠遠圍着,不敢靠近罷了。
剛開始的時候,官差還敢喊冤怎麽怎麽的,可是,當二十大闆打完,又繼續打的時候,他才知道,這個欽差大人是真敢當場就把他打死在這啊,是以,雖然心裏怨恨曾毅,可卻是除了大叫外,卻是根本就不敢說别的了。
總共三十大闆,打完了以後,曾毅才回頭,看着已經聚集在了左布政司衙門前的一衆官員。
“我等拜見欽差大人。”
不等曾毅開口,這群人就立時跪了下去。
能在布政司衙門當差的官員,一個都不傻,有了剛才那一幕在,誰還不知道曾毅這個欽差這次來是幹嘛的,若是誰敢有絲毫的不敬,恐怕就會立時被抓住,然後吃上一頓闆子吧。
是以,這群官員雖然也能猜出曾毅是來幹嘛的這次,可卻不敢有絲毫不敬的地方,要知道,之前,他們可也是了解過曾毅在南陽府的所作所爲,原先,還抱有一絲幻想,畢竟,這是左布政司衙門,比起小小的南陽府,雖不至于是天地之别,可也差不了多少了。
可剛才看到的,卻讓他們心裏都咯噔了一下,方才知道,他們的想法是多麽的幼稚,這位欽差大人可是不管你左布政司衙門什麽的,該怎麽來,就怎麽來,是一點面子都不給的。
“諸位請起。”
曾毅的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下,剛才那侍衛,他确實是有殺雞儆猴的心裏,可也不完全如此,一個小小的官差如何敢攔他?
、肯定是早就得到了交代的,曾毅,打的就是這群人的臉,讓他們知道,本官這個欽差,不是來鬧着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