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現如今,情況有些特殊,梁猛原本就受曾毅重視不說,而且,今天的事情還是有些特殊的,陳通不清楚曾毅在算計什麽,但是,卻也肯定知道這裏面肯定有算計的,是以,梁猛現在的情況,是絕對不能讓别人知道的。
安排好梁猛以後,陳通又喊了個侍衛,讓這侍衛去抓藥,既然是裝的,總要把樣子給做足了的吧。
一切都安排好了,陳通才算是匆匆的去了曾毅的書房,這個時候,陳通肯定,曾大人肯定是在書房的。
倒不是說陳通有多聰明,而是從南陽府開始,曾毅就從沒有早睡過,甚至,有幾次都是在書房眯一會眼睛,然後徹夜未眠的。
正因爲此,陳通才會對曾毅佩服無比,更是尊敬無比,欽差大人雖然年輕,可卻是真正清正廉明一心爲民的官員。
是以,想要找曾毅,陳通哪都不用去,尤其是這個時間,絕對在書房能找到的。
“唔,不錯。”
聽了陳通的禀報,曾毅滿意的點了點頭。
“大人,這麽做是?”
雖然知道,有些事情,不是他能過問的,可是,陳通不問也不行,這事,畢竟等于他也參與了的,而且,剩下的時間内,肯定還要繼續參與下去,要是不清楚底細的話,萬一出了毛病,可就不好辦了。
“本官需要一個送信之人,去京城。”
曾毅緩緩開口,神色嚴肅,隻是說了這一句話,然後就不吭聲了。
不過,陳通卻是瞬間就明白了,這是有什麽要緊的情報要往京城裏送,可是,卻怕被人監視,怕被發現。
立時,陳通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來,這是要出大事了啊,他可是很了解曾毅這個年輕欽差大人性格的。
可以說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隻要是違了大明律的,什麽事他都敢管,更是果斷的很。
可是,現如今,這樣的欽差大人竟然畏首畏尾了起來,還如此的小心,那,隻能證明這件事請非同一般了。
而且,去京城,那就肯定是給皇上上奏折了,這種事情都要瞞着,不敢用驿站,更是讓侍衛偷偷的去,怕的,恐怕就是被人半路截殺信使,或者是被人提前覺察了,會引起天大的亂子來。
“必須要保證,梁猛一直在欽差行轅你的住所養身體,從沒有離開過,知道麽?”
曾毅盯着陳通,身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神色嚴肅無比,還帶着一絲的威嚴。
“是,屬下明白了。”
陳通使勁點了點頭,然後沖着曾毅保證道:“大人放心,梁猛,一直病着,不可能,也不能離開欽差行轅。”
“萬事小心了。”
曾毅歎了口氣,臉上突然帶了一些的疲憊之色:“本官,要下一場大棋了,而在這場大棋中,本官也要去做一枚棋子了,稍有不慎,本官這顆棋子恐怕就會被吃掉了。”
“大人。”
陳通一驚,卻是渾身冷汗都冒了出來,難不成,還有人敢動欽差大不成?
“是本官主動要當這棋子的。”
曾毅卻是搖了搖頭,歎了口氣,有些事,還是要陳通知道的好,畢竟,以後,有些事,是需要陳通配合的,是以,提前給他透漏點風聲,也是可以的。
迎着陳通不解的目光,曾毅道:“有些事,既然知道了,那,本官就必須要去做的,哪怕是有危險,不然,本官于心不安。”
“大人放心,屬下雖然一介武夫,可也知道什麽是對,什麽是錯,大人您一心爲民,隻要您有什麽吩咐,哪怕是讓屬下去死,屬下,也絕不皺一下眉頭。”
陳通拍着胸部保證,卻是好像把性命交給曾毅了似得,按理說,陳通這個年紀,卻也是豪邁的年紀,再加上他從内心佩服曾毅的爲官,是以,這話,也并不全是說給曾毅聽的虛話。
“不用那麽緊張,萬事,有本官在這扛着。”
曾毅哈哈一笑,不想氣氛那麽沉重。
雖然把事情往壞處想了,可是,這隻是曾毅的一貫作風罷了,做一件事的時候,要去想壞的,更要想好的,要兩面去考慮,這是曾毅的習慣。
是以,其實,在曾毅的心裏,卻是充滿着鬥志的,既然選擇了要下這場棋,甚至,要把自己置身棋盤,當一枚棋子,那,就要好好的下,下出一番風采來。
“這幾頁東西,呆會,你交給梁猛,安排他進京,必須親自上呈皇帝。”
曾毅去是從書桌上拿起了一份剛寫好的奏章和幾頁剛剛抄寫完的紙張,疊了起來,然後夾在奏章裏面,叮囑道:“本官現如今不方便去見梁猛,該叮囑的,你一定要叮囑好,他沒什麽腦子,什麽細節之類的,你更是不能忽略了。”
“是。”
陳通點頭,接過曾毅遞過來的奏折,然後猶豫了下,道:“大人,讓梁猛親自上呈聖上,恐怕,不太容易啊!”
陳通說的沒錯,一般情況下,奏折之類的,除非是皇帝特意叮囑過的,不然,都會經内閣的。
“把這東西交給梁猛,讓他拿着進京。”
想了想,曾毅從懷裏掏出了一面藍色小棋,交給了陳通。
“這王命旗牌,足夠他面見聖上了。”
“王命旗…。”
陳通失聲,滿是不可置信的表情,根本就不相信,也不敢信自家欽差大人,竟然還有這等寶貝。
有王命旗牌在手,這是何等的榮寵啊。
隻是,細想之下,陳通卻是更怕了,大人有王命旗牌在手,還如此小心,看來,這次,真是遇到大麻煩了,該不會是有人想要造反吧?
“去你,記得,交代清楚了。”
曾毅擺了擺手,沒在說什麽,有王命旗牌又能如何?案子錯綜複雜,他若查不清楚,恐怕,以後永遠都是個心結。
而且,查案這種事情,王命旗牌根本沒用。
王命旗牌這東西,是殺人的,是威懾的,而不是查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