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的結果,是皇帝下了罪己诏,這自然是内閣代拟的,而内閣則是從國庫抽出了十萬兩白銀送進了正德的内庫當中。
而此事,也算是就此告一段路了。
而此時,整個大明朝,談論最多的,還是正在進行的軍備革新,畢竟,按照新制定的軍備革新,有不少的士兵都是要被裁掉回鄉的。
這自然是讓那些個家中有男子從軍的家庭有不少的期望,畢竟,這次就算是被裁回來的那些個人,也都有一筆可觀的銀子。
而大明朝這個原本已經沉寂了下來的機器,此時正在隆隆作響,在曾毅的布局下,内閣的從旁協助之下,卻是開始運轉了。
這讓自正德登基以後,數年内已經七零八落的大明朝從新煥發出了一絲的生機。
“這些事情,下次直接送去内閣就成了。”
曾毅的府中,曾毅此時面對司徒威卻是有些頭疼的,如今軍備革新已經徹底開口了,大事小情的,雖然一個地方的或許不多,可是,整個大明朝加起來這的各個衛所可不是一個小數目。
這些個衛所出現的事情,加起來,可不是一個小數目的,這些時間,可是讓曾毅都有些頭疼的。
尤其是有些事情,在曾毅看來,是小事,可是,旁人卻覺得是大事,錦衣衛全都挑揀了送來了他這。
甚至,連内閣也挑出一些個有關軍備革新的事情送到他這來了。
司徒威滿臉的尴尬,他也知道,這段時間往曾毅這送的東西實在太多了,曾毅就是不眠不休,怕也看不完。
可是,軍備革新,事關重大,還有那麽一句話,萬事開頭難,這所有的事情,他司徒威也不敢有所耽擱啊。
最爲主要的,則是這事情誰都沒有經驗,哪怕是内閣,也沒有經驗,不好處理這些事情,且,這事情一直都是曾毅在布局,如此一來,有些事情,内閣及别的官員就不好插手了,是怕壞了曾毅的布局。
可以說,如今,曾毅是軍備革新的中樞,就是内閣也要在軍備革新這件事情上圍着曾毅轉的,這還不包括如今天下學堂的修建已經接近了尾聲。
若是前一個月的時候,曾毅更忙,那個時候修建學堂的事情曾毅還要讓人督促。
“罷了,罷了,回頭,我搬把椅子在内閣旁邊的屋子裏呆着行了。”
曾毅歎了口氣,這些天,他雖然是呆在家中的,可是,這公務什麽的,可都是直接送到了他的家中來的。
至于大都督府,曾毅可是一次沒去過的。
其實,去大都督府那邊也沒什麽用,這是個早就空閑了的位置,不在有官員任何,如今曾毅突然冒出來,其象征意義大于實際意義,所以,曾毅去大都督府,還不如去内閣旁邊的大殿辦公。
最起碼,若是有什麽事情,可以方便和内閣商量。
至于說是在内閣内辦公,這一點,卻是不成的,這是個忌諱,要避免的,進入内閣辦公,總要有個名分的。
曾毅如今是有皇帝的寵信,是有内閣的支持,可是,僅憑此,還不足以讓曾毅進入内閣的,或者可以說,曾毅想進入内閣其實也可以,但是,有些事情,畢竟要顧及輿論的。
曾毅現在,不想給自己招惹麻煩,而且,在曾毅看來,進入内閣和不進内閣,其實沒多大區别,最起碼,對于他而言,沒多大的區别。
“内閣的幾位閣老肯定是該高興了。”
司徒威在旁邊嘿嘿賠笑,這話卻是實話,内閣那邊,其實是巴不得軍備革新的事情都扔給曾毅去做的。
内閣如此,并不意味着内閣不關心軍備革新,也不意味着内閣不重視軍備革新。
内閣關心重視軍備革新不假,可是,内閣也清楚,軍備革新的具體内容等最初都是曾毅制定的,他們沒有參與。
所以,這其中若是出了什麽事情,自然是曾毅親自去處置最爲妥當,若是貿然插手,指不定是要壞事的。
如今的幾位内閣大學士并非是那種喜歡搶功勞的,而是幹實事的官員。
所以,對于内閣大學士而言,這事情,肯定是曾毅最合适去處理了。
“内閣就是一群老狐狸。”
曾毅笑罵了一句,不過,他這話卻也說的很真實,能進内閣的,哪個不是千軍萬馬當中脫穎而出的。
若是沒什麽特殊的地方,不聰明,那麽多官員都想進内閣,可,真正能進内閣的能有幾個?
這可不就是一幫老狐狸嗎,一個個聰明的很,在曾毅看來,指不定内閣的這些個大學士們,睡覺的時候都在想着怎麽算計人呢。
“修建學堂的事情,沒出什麽事情吧?”
曾毅把手中的公文随意放在了一邊,雖說如今軍備革新是重中之重,可是,修建學堂也是造福後世的。
這是曾毅用來樹立威望的,不容有失,一旦成了,日後,曾毅的名字将會永垂不朽,爲後世千秋萬載之敬仰。
所以,這事情如今雖然已經接近尾聲,可是,曾毅卻仍舊沒有絲毫的疏忽大意的,學堂修建好了。
剩下的,就是各地派人進駐學堂了,之後,則是各地的學堂的書籍存放了,這些,都是不能少的,也不能出錯的。
不過,剩下的,也就簡單了,隻要上面盯得緊,沒人敢在這上面出錯的。
或者說,隻要學堂修建好了,剩下的,其實也沒什麽油水了,各地官員犯不着在這上面找事。
畢竟,在這上面,安排秀才等進駐學堂,這個想來是很容易的,各地落魄秀才幾乎都有,輪流進駐也就是了。
或者是讓各地的師爺等去這也是可以的,這個好安排,也不會出錯。
而剩下的,所謂的免費,就就更不怕了,這是聖旨昭告天下要免費的,誰敢收費,誅九族,這最後一句話,是曾毅之前想到的,這要等各地學堂全部修建成功以後,準備開堂的時候,下最後一道聖旨,頒布一些關于學堂的禁令等等。
隻不過,雖然明知道不會出什麽亂子了,可是,這事情,太過重大了,曾毅仍舊是免不了要過問幾句的。
就是内閣的那幾位老家夥,也是如此,三天兩頭的,總是要問些關于修建天下學堂的事情。
不僅内閣,天下百姓,如今議論最多的,其實還不是軍備革新,更該是天下學堂的修建和什麽時候開堂。
畢竟,這天下,多的是窮苦人家的孩子不能識字的,更多的是那些個省吃儉用讓自家孩子識字的。
所以,這學堂可是人人關心的了。
雖說,如今這學堂到底是如何開課的,還沒人知道,但是這絲毫不減百姓對其的期待。
“等明年了。”
曾毅歎了口氣:“今年的時間,怕是不夠了,讓各地都有個充裕的時間,等過完年了,整個大明朝的學堂,徹底開堂。”
“快咯。”
曾毅卻是雙眼眯在了一起,他這最後的一句快咯,兩個字,卻并非是指的他學堂的開課,而是想起了别的。
來到這個朝代,眨眼已經過了許多年了。
而曾毅的生月小,可是,今年,也該是他的弱冠之年了,也就是在過幾個月,曾毅也該有字了。
旁人都有長輩,這字,自然是長輩賜予的,可是,曾毅卻沒有長輩。
依着曾毅如今的聖寵,這字肯定是皇帝最終賜予的莫屬了,可是,皇帝和曾毅平輩,這原本也沒什麽。
哪怕皇帝是三歲,可是他若是賜下了字,那也是天大的榮譽,可,這不過是旁人的看法,曾毅可不是這麽看的。
在曾毅看來,若是讓正德給他賜字,那,這絕對會是一件很悲催的事情,正德能想出什麽好的來?
所以,這字,其實曾毅已經琢磨出來怎麽來了到時候。
讓内閣幫他拟一個,然後,正德賜予就成了。
沒辦法,沒長輩,自己想辦法,自己當家做主!這就是此時的曾毅的心态。
“劉瑾在那邊還老實嗎?”
曾毅卻是不知道怎麽想的,竟然又想起了遠在南京的劉瑾,這家夥,除去路上的時間,到南京怕也該有三個月左右了。
“雖是被貶去南京的,可是那邊卻是沒人敢不聽劉瑾的。”
司徒威無奈的笑着,這劉瑾當初可是真霸道,得勢的時候,不聽他的話的那些個太監,要麽能殺的就殺了,不能殺的,就被找些旮旯腳給扔去了。
而南京皇宮,雖然偏僻,可卻也是個有油水的地方,當然,也或許是有别的理由,這的一些管事太監,倒都是劉瑾自己的人。
如今,劉瑾雖然被貶去了南京,可是,這些個太監們卻是不敢有絲毫不敬的。
換句話說,當初,他們就是被劉瑾管着的,如今,劉瑾雖然被貶了,可,終究是成了南京皇宮的大内總管,仍舊是管着他們的。
雖然沒了以前那麽大的權勢,可是,卻還不是他們能夠任意欺壓的,更何況,劉瑾這次可是帶着一百個番子去的,并非是單槍匹馬。
所以,劉瑾到了南京皇宮以後,這大内總管當的,去也是順風順水的,沒有任何的難處。
“這貨。”
曾毅笑着,卻是忍不住說了這兩個字,随即搖頭:“可是尾巴又翹起來了吧。”
曾毅問的是劉瑾在南京那邊還老實不,可司徒威回答的卻是他在那邊過的順風順水的,這聽起來是不對着曾毅的問題的,可,試想,司徒威豈會是那種不知道回話的人。
所以,這話,其實就代表了司徒威的回答,劉瑾在那邊不老實,順風順水了,所以,尾巴又翹起來了。
“鬧就鬧吧,快過年了,懶得理他。”
曾毅搖了搖頭,臉上卻是露出了一絲的無奈,他說的,這隻是原因之一,另外的原因,自然是劉瑾如今才剛貶去南京那邊,隻要他不捅破了天,若不然,别的事情,真不好在動他了。
若不然,皇帝那邊不知道怎麽想的,正德雖然惱怒劉瑾,可,終究是留了那麽一絲面子,若是這個時候劉瑾在出事了,那,正德肯定以爲是曾毅下的手。
正德是惱怒劉瑾不假,可,正德更不喜歡心狠手辣無情無義之輩。
所以,劉瑾那邊,曾毅暫時不會管他的,反正,曾毅就不信了,劉瑾還能把天給捅破了,就算是鬧,也隻能是在南京皇宮當中鬧了。
出了南京皇宮,南京地界的那些個官員,任何一個都不會給劉瑾面子的。
若不然,傳了出去,這名聲,可就徹底毀了,更何況,劉瑾已經成了如今這地步,他們又爲何要給劉瑾面子?
甚至,他們想要找機會踩劉瑾一腳都是有可能的。
“劉瑾那邊若是上折子了,可否攔下?”
司徒威詢問,畢竟,快過年了,劉瑾肯定會抓住這個機會,給正德來一道賀喜的折子的。
司徒威這是怕劉瑾在折子裏寫些什麽不該說的,或者是因爲折子,讓正德又念起了劉瑾。
“這事,可就不是咱們操心的了。”
曾毅笑着,搖了搖頭,道:“盯好了劉瑾,讓他鬧吧,先随他折騰,至于别的,不用管,他的折子可是有人比咱們更擔心的。”
曾毅這話,說的自然是如今接替了劉瑾位置的谷大用了,谷大用又不傻,已經到手了的位置,豈會容許别人争搶。
别看谷大用在正德跟前說的那麽好聽,可是,真要是做起事來,他是一點都不會手軟的。
劉瑾賀歲的折子包括其他類型的折子,隻要是劉瑾上來的,肯定都是會被谷大用截住,根本不會讓正德看到的,日後,就算是真事發了,也可以随意找個由頭,反正劉瑾當初得罪的人多,随意推出去就行了。
所以,曾毅才算,這一點,根本不用他們操心,自然有人比他們更擔心,這個人,可不就是谷大用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