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說,就算是曾毅不吭聲,闵珪也不能真的在天牢内讓曾毅和其他犯人一樣的。
“曾大人。”
闵珪無奈,歎了口氣:“此事,你一定要想個完全之策啊。”
闵珪的站隊雖然隐秘,可其實,朝廷當中還是有不少大臣知道此事的,隻不過,都隔着一層窗戶紙沒有捅破罷了。
可,若是一旦曾毅真的不成了,那,旁人肯定是要排擠他闵珪的了,不會把他這個已經倒像了曾毅的官員在繼續留着了。
這叫做清洗。
一旦某個派系掌門人倒台,這個派系肯定是要被清洗的,隻不過,清洗的程度有所不同罷了。
“不急。”
曾毅嘴角扯起一絲笑意:“這事情,不是才剛開始嗎?唱戲的還沒走出來玩呢,慌什麽?”
闵珪無奈,有心想說幾句,可卻又沒法說什麽,這可不是真的唱戲,等唱戲的都走出來玩,下面看戲的,可就要被送上斷頭台了。
“王華如今是禮部左侍郎了吧?”
曾毅微微皺了下眉頭:“年歲已高,若是入了刑部大牢,多加照料。”
“這是自然。”
闵珪點頭,自然知道怎樣爲何提前這個,王華可是曾毅的親信王守仁的父親,此事,那王守仁被抓了,王華不管之前否,肯定都跑不了的,這是誅族的重罪。
不過,在這之前,在刑部大牢當中,闵珪這個刑部尚書要是略加照顧,這個還是能夠做到的。
曾毅被關押在刑部天牢的事情,以最短的時間,傳遍了整個京城。
甚至,聽到這消息的時候,很多人都覺得不可思議,先不說别的,曾毅一直不是不在京城嗎?怎麽突然就在京城了,而且,還進了刑部大牢?
要知道,這次,曾毅回京,基本沒怎麽外出,自然是沒人知道他已經回京了,尤其是民間百姓,就更不知道了。
最開始,還有人以爲這不過是謠傳,可是,到了後來,誰都知道,這是事實了。
京城的絕大多數百姓在得到這消息以後,全都是有些發呆,不可置信,在百姓的心中,曾毅是好官。
辦學堂,除奸佞等等,這些事情,都是好官才會做的,可,怎麽這樣一個人,竟然被關進刑部天牢了。
可,曾毅爲何被關押進刑部天牢,這事情的原委,也在極端的時間内,就傳了出來,不可否認,這肯定是有人在特意傳遞消息,爲的不知道是什麽原因。
但是,如今的京城,已經成了一片沸沸揚揚的地方了。
這事情,牽扯到了皇權,百姓自然不敢公然談論,可是,私下裏,卻是沒有人不談論此事的。
畢竟,誰都喜歡湊熱鬧,尤其是這事情,可是很罕見的,還和如今風頭正勝的曾毅牽扯上了,自然會惹來更多人的關心。
而更多的來自民間的關心,卻是關心學堂的修建情況的。
畢竟,修建學堂的事情,雖然已經接近尾聲,可,畢竟還沒有徹底的開始運轉。
一旦曾毅真的出事了,那,學堂的事情,指不定就被擱置了,日後,就沒人再提了。
而原因也很簡單,曾毅一旦真的出事了,最後,罪名落實了,那,曾毅就是罪臣了,而且,還是想要奪取大明朝江山的罪臣。
對于這種罪臣的行爲,肯定是要一切推到的。
如此一來,就算是有官員想要推行學堂進行正常的運轉下去,怕也是不敢的,不然,指不定被人安上個什麽罪名。
雖然錦衣衛這邊已經将聖旨傳回了京城,可南京那邊,皇帝才剛剛離開不久。
這次,正德卻是沒了在外面玩耍的心情了,卻是要回京了。
“陛下,您看開些,這事,也未必就真的和曾大人有關。”
劉瑾在旁邊勸解,臉上帶着一絲的小心翼翼:“曾大人一直忠心耿耿,豈會有二心?”
若是曾毅在此,對于劉瑾的勸解,肯定是苦笑連連的,這根本不是在勸正德,而是在反其道而行啊。
其一,劉瑾如此說,最起碼,沒人會把這事情聯系到他的身上,隻要他行事不暴漏,日後就算是曾毅安然無恙了,也不可能找他劉瑾的麻煩。
且,甚至,還要承他劉瑾一個人情。
其二,劉瑾越是這麽權,怕是在正德的心裏,就越發的懷疑的,有時候,人就是如此的,尤其是涉及到皇權的時候。
“搜出的那些個東西該如何解釋?”
正德陰沉着一張臉,聲音冰冷:“那些東西,總不可能是旁人污蔑他的吧?”
“這東西,不過是從王守仁府上……。”
劉瑾辯解,不過,話說到一半,就不在吭聲了。
“王守仁是曾毅的親信,對吧?”
正德歎了口氣,臉上的凝重之色,化爲了苦笑,其實,直到現在,正德還是留了幾分情面的。
就算是王守仁,正德也沒有用大刑的。
隻不過是關押了起來,一起帶回京城罷了,至于曾毅的未婚妻也是在南京的,可,正德卻似乎沒有想起來似得,隻口不提。
正德如此,也算是念及了情分的,若是換成了别的皇帝,是絕對不可能如此的。
“行了。”
正德瞪了還想要繼續開口的劉瑾一眼,臉上帶着一絲的不耐煩:“少說幾句,沒把你當成是啞巴。”
“滾出去吧。”
此時的正德,卻是不想聽到任何人說話的,任何人任何話,此時,在正德聽來,都是很煩躁的。
這些話,哪怕是給曾毅說情的,亦或者是要嚴懲曾毅的,不管是哪一方的,正德都不想聽。
這也就是正德的态度不明确,所以,還敢有人給曾毅說情,若不然,這種案子,在徹底明确之前,是沒人敢輕易說情的。
“老奴就在外面候着。”
劉瑾陪着笑臉,慢慢退了出去,這不是皇宮,沒有宮殿,是晚上休息的驿站,可,皇帝在這休息了,那也是裏三層外三層的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