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對于曾毅而言,是這樣的,可,對于有些人而言,今個的事情,不過是剛剛開端罷了。
五軍都督府内,五軍都督府的都督們,全都聚在一起,隻不過,此時,五軍都督府的這幾位都督們的表情,可沒一個是笑着的。
哪怕是前些日子,非常強硬,要對付曾毅的那些個都督們,今個,也是臉色慘白。
今個早朝之上,皇帝不提别人,偏偏提起了五軍都督府,讓他們這幾位都督全都跪在了朝廷之上。
這難不成,是單純的看五軍都督府不順眼?
當然,也有這可能,但是,這可能有多少?怕是幾乎不存在的可能。
肯定,屠庸的事情,牽扯到了五軍都督府,所以,皇帝才會刻意如此的。
“咱們之間,也用不着隐瞞什麽。”
有之前反對繼續強行抵抗曾毅的都督開口,聲音冷冽,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任誰,被莫名其妙的牽扯進了一個大争端當中,怕是也不會高興的。
尤其是如今這最爲殘酷的争端,瞧瞧同爲都督的楊笑如今是什麽下場。
在瞧瞧屠庸,這位如今的錦衣衛右監察官,雖說如今屠庸的品級不高,可是,曾經,屠庸也是都察院的左都禦史的。
可以說,屠庸在朝堂之上的影響力,不比他們任何一個人差。
可,結果呢,楊笑雖然還被關押,可,等待他的,絕對沒有什麽好下場。
而屠庸,更是直接,一道聖旨,直接抄家滅族了,這個時候,誰還敢和曾毅玩陰的?
硬碰硬,曾毅不會怎麽收拾你,但是,敢玩陰的,曾毅絕對不會手下留情。
“你們到底誰和屠庸做了什麽,就說出來吧,别把咱們老幾個全都牽連了進去。”
這幾位都督也都不傻,尤其是那幾位之前反對繼續對曾毅玩陰的那幾位都督,他們甚至已經有了告老還鄉的念頭。
這,并不能就說他們如何如何。
隻能說,每個人的選擇不一樣,他們選擇了明哲保身。
可,這并不代表他們就比不上那些仍舊堅持的幾位都督,甚至,他們選擇明哲保身,是因爲他們看的更明白。
所以,今天這事情,他們也看的明白,若是單純是之前屠庸瞞着五軍都督府這邊的情報這一件事,絕對不至于讓屠庸抄家滅族了。
曾毅的性子,他們不說完全了解,可卻也還了解一些的,曾毅雖然手段雷霆,可,卻也不是那種血腥之人。
而且,之前,屠庸已經被逼的告病在家了。
若是曾毅早就想動屠庸,可以造就動手了,何必等到今日,定然是這期間,屠庸又做出了什麽天大的禍事。
而這禍事,由今個朝堂之上皇帝的表現來看,怕是真和五軍都督府有關了,既然如此,那,就肯定是那些仍舊堅持和曾毅抵抗到底的那些都督有牽扯了。
“這件事,的确怨我們。”
大廳内沉默了許久,終究,坐在右側的一位留着山羊胡須的黑面都督開口,一手按在了桌面上,手背青筋暴漏。
“的确是我等失算了,這事,終究是沒瞞住曾毅。”
“隻是,沒想到,曾毅的反應如此迅速,像是事發之後,直接就認定在了屠庸的身上。”
這位都督歎氣,這事發的速度太快了,快到他們根本就沒有任何準備,屠庸就被抓了。
甚至,現在,他們都不知道屠庸說了些什麽沒有。
畢竟,屠庸的三族等于是全被抓了,這個時候,屠庸若是爲求給後人留下一線生機,不至于真的徹底滅族,說出一些事情來,也是有可能的。
“你們到底做了什麽事情?”
之前開口質問的那位都督皺眉:“曾毅雖說和咱們不對付,可,他卻并非是濫殺之人,一般的事情,豈會讓曾毅如此動怒?”
這位都督也知道,那聖旨是皇帝下達的不假,可,肯定是曾毅去面聖的。
而且,雖然立場不同,可其實,朝廷内的大部分文官都是如此,哪怕是立場不同,可是,該欣賞的,還是欣賞。
畢竟,欣賞,隻是單純的欣賞罷了,不能代表别的。
真是雙方對立起來的時候,就像是如今這情況,五軍都督府和曾毅,那可是誰都不會手下留情的。
“不問也罷,不問也罷。”
旁邊有參與此事的都督開口,不住的搖頭,歎氣,這件事,若是傳了出去,是要毀名聲的。
可,奈何,這方法,若是成功了,絕對能在段時間内,徹底的讓曾毅處于劣勢。
這是他們幾位想出來的最好的法子了,也隻有如此,才能讓曾毅準備在國子監内進行的辯論的效果最大程度的消弱,甚至,淪爲笑談。
可是,一旦失敗,就像是如今這情況,他們受到的壓力,也是絕大的。
甚至,隻要曾毅查到線索,追究到了他們身上,那,他們就要任憑曾毅宰割了。
可以說,這個法子,是極爲厲害的雙刃劍,哪一方失敗,對哪一方的傷害,都是絕大的,甚至,可以秒殺對方,也是有可能的。
隻不過,當初,在他們看來,這是把雙刃劍不錯,可,傷到他們的可能性極低。
誰知,造化弄人,這極端的時間内,就讓他們開始提心吊膽了。
“這件事,是我等所爲,就算要追究,也斷然不會牽扯到幾位身上的。”
這位都督說這話,聽似有把所有事情攬在自己身上的意思,可,其實,卻也帶着一絲嘲諷的心思。
不過,嘲諷與否,聽出來沒有,這,幾位沒參與此事的都督不說,旁人,誰也不知道。
“既然如此,那,最好不過了。”
幾位沒參與此事的都督立場很鮮明,不管你話裏是不是有嘲諷的意思,我就當沒聽出來,反正,這事,你沒告知我們幾個,直到現在,我們幾個也不知道具體是發生了什麽事情,所以,這件事,别想我們幾個幫你一起承擔,誰做的事情,誰自己擔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