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愛惜名聲之人而言,壞其名聲,比殺了他,還要更讓他難受啊。”
曾毅歎了口氣,說出了這麽一句話,卻是等于給屠庸的事情定了基調了。
就算是讓劉瑾去辦這件事,也肯定是要按照曾毅的這句話去辦的,那,就是壞了屠庸的名聲,這事情,劉瑾是絕對有法子的。
“下官明白。”
司徒威點頭,心裏卻是替屠庸感到倒黴的,何苦來哉,清清靜靜的當好他的錦衣衛右監察官多好。
平日裏,根本不需要靠攏自家大人,也從不見自家大人說過什麽。
可偏偏,屠庸選擇了自尋死路,這是老壽星吃砒霜,嫌命長啊。
而且,得罪了自家大人,惹了自家大人動了真怒,那可真是想死都難。
“去吧。”
曾毅沖着司徒威擺了擺手,道:“這段時間,怕是又要掀起一場風波了,你小心應對。”
“是。”
司徒威點頭,他也知道,屠庸一旦名聲被毀,告老還鄉,肯定是還要牽扯出一些風波的,畢竟,錦衣衛監察官的職位,至關重要。
所以,一旦屠庸告老還鄉或者丢官罷職,那,右監察官這個職位,肯定是要引起文官各個派系的争奪的。
畢竟,當初,曾毅就定下了,錦衣衛内,分文武兩個體系,左右監察官也是如此,所以,這次的波動,肯定是和武官派系沒什麽幹系的。
隻要曾毅仍舊站在朝廷之上,就沒有誰敢打司徒威這個錦衣衛左監察官的注意。
但是,右監察官的這個職位,畢竟是牽扯到了錦衣衛,而且,還是錦衣衛的首官之一,所以,到時候,錦衣衛内部肯定也會有一陣不安的。
尤其是文官一系的錦衣衛官員,肯定是更爲不安,而這個時候,在新任錦衣衛右監察官也就是錦衣衛内文官體系的監察官還沒有上任的時候,肯定是要司徒威暫時負責統帥全局,包括文官體系的錦衣衛所有成員。
其實,當初曾毅的意思,雖然是在錦衣衛内建立文武體系,也分文武監察官,可,卻是讓兩者通管的。
錦衣衛下面的官員,不管是文官體系的還是文武體系的,都要遵從兩位監察官的命令,不管是哪個監察官的命令,都要遵從。
隻不過,這個計劃,顯然有些失敗,文武之間的排斥,文武之間的拉幫結派,可是派系分明的。
以至于如今,其實錦衣衛内部,是屠庸掌管文官體系的錦衣衛官員而司徒威是掌管武官體系的錦衣衛,兩者是互不幹涉的。
而在曾毅看來,如今,就是個锲機了。
在新任錦衣衛右監察官到任之前,就看司徒威有這個能耐,把文武體系徹底攪合在一起不能了。
若是還是不能,那,隻能是證明,曾毅的這個文武監察官的設定的有誤的,但是,文武體系曾毅卻不認爲有錯。
畢竟,錦衣衛職責重大,若是隻設一個監察官,容易出事,這可不比朝廷的其他衙門,他,太過特殊了。
或許,錦衣衛最後,還會有一些調整,但是,現如今,曾毅仍舊是在觀察考慮當中。
所以,現在,曾毅心中想的這些事情,是肯定不會告訴司徒威了。
司徒威從曾毅府上離開,就直奔豹園而且,現在這個時候,原本就是時間緊湊的時候,越早發動攻擊,對方就越少一些準備。
而屠庸的事情交給劉瑾去做,錦衣衛内部,司徒威也知道該怎麽做的,屠庸的那些個親信,肯定是要撤換掉的。
一個也不會留下來的,之前,屠庸在錦衣衛的那番心血,算是白費了,這點,從曾毅讓劉瑾處置屠庸的态度上就能看的出來。
對于屠庸,或許曾毅不忍心也不想真的處置他,但是,這事情,是屠庸自己逼出來的,既然曾毅準備出手了,那,就絕對不會手軟的。
斬草要除根。
曾毅是絕對不會允許屠庸離開了,可是,他的親信還在錦衣衛,這,日後照樣會造成一些不必要的結果。
最起碼,明面上,能探知出的屠庸的親信,是一個都不能留的,這,也是一個威懾,若不然,日後,在來一個錦衣衛的右監察官,指不定又和屠庸一個樣,那,可是麻煩事。
而,若是有了屠庸的先例在,日後,在任職錦衣衛右監察官的官員,就該好好想個清楚了,到底該怎麽做。
畢竟,其實,曾毅如此做,也是遵循規矩的,屠庸先壞了規矩,錦衣衛被他私自攔截了消息,這原本就是壞規矩的。
曾毅從錦衣衛得消息,那是皇帝都準許的,且,曾毅有先帝賜予的金牌,也有這權力。
可,他屠庸,卻沒權力瞞下這消息,若是都像屠庸這樣,那,錦衣衛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什麽消息都被瞞住了,還存在幹嘛?
豹園當中,見了劉瑾,司徒威又把這事給仔細說了一遍。
“這事,既然是曾大人交代的,那,肯定不會出差錯的,就請曾大人等好消息吧。”
劉瑾是拍着胸脯給司徒威保證的,壞人名聲,這法子,還真别說,劉瑾可是多的是,而且,這事,陛下知道了,也肯定會解氣的。
屠庸如此做,那是犯了忌諱的,錦衣衛的臣子,原本就該是隻忠于皇帝,而不管其他的。
所以,就算是殺了屠庸,其實都不爲過的。
“名聲壞了之後,這屠庸,可就任由咱們宰割了。”
劉瑾嘿嘿笑着,和司徒威拉着關系,雖說他權勢滔天,可,司徒威的錦衣衛卻不歸他管,當然,這都是曾毅的緣故,若不然,錦衣衛是歸東廠管轄的。
雖說東廠番子如今遍布天下,可,指不定,哪天,也有用得着錦衣衛消息的時候,更何況,司徒威是曾毅的親信,和他拉攏好關系了,自然也沒什麽壞處的,日後,指不定會有出其不意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