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次他們所面對的,是曾毅,自然,要推出一個有足夠資格,有足夠地位的官員才行,而兵部尚書劉大廈,自然是不二人選了。
兵部尚書劉大廈,可是老臣了,資曆等,滿朝文武,也沒幾個能比的上他的,若是劉大廈加上他們的支持,最終,都不能戰勝曾毅,那,這事,他們也隻能暫時屈服,另想他法了。
沒錯,是暫時屈服,而不是徹底的放棄、退縮,這種事情,涉及到了他們的切身利益,除非是徹底沒希望了,若不然,稍微有一絲的希望,他們都是不會放棄的。
“公公您要幫曾大人,其實,很簡單,不必做别的,也不必去管那些勳略權貴們。”
“他們,不可能也不敢直接跳出來找事的,您,隻需要看好兵部就成了。”
雖然焦芳就是兵部的侍郎,可,今個的出謀劃策上,焦芳卻是沒有任何的遮掩。
一個兵部,焦芳是不放在眼裏的,焦芳的心,可是很大的,是看中了内閣的,若不然,若是焦芳樂于呆在兵部,又豈會壞了自己的名聲,投靠劉瑾呢?
“兵部。”
劉瑾微微點頭,看着焦芳,道:“先生該是兵部侍郎吧?”
“公公放心,下官雖是兵部侍郎,可,卻知道何爲大義。”
焦芳雖然心裏知道劉瑾爲何提起這茬,可,卻仍舊裝作不知道的模樣:“軍備革新,乃是有利于大明朝之事,此舉,當支持,且,公公對下官禮遇有加,下官自然知道,該如何做的。”
“先生此話,卻是讓雜家慚愧了。”
劉瑾笑着,搖了搖頭,道:“自從先生爲雜家出謀劃策,至今,雜家卻是無以爲報。”
“這,一直都讓雜家心中有愧。”
“今個,雜家卻是不妨給先生一句話,這兵部尚書,若是敢阻擋曾大人軍備革新之大事,這位置,定然是要易主了。”
“到時候,雜家盡力,讓先生接掌兵部尚書一職。”
“不知先生以爲何?”
劉瑾笑眯眯的看着焦芳,這,等于是給焦芳的承諾了,既然曾毅已經開口了,且,此事,乃是陛下也點頭了的軍備革新,隻要這兩尊大神不吭聲,默認了,劉瑾自然是有辦法讓劉大廈這個兵部尚書讓位的。
“公公大恩。”
焦芳起身,沖着劉瑾躬身行禮。
這次,劉瑾卻是沒動,坦然接受了焦芳的全禮,尚書和侍郎,那可不是一個等級的,相差,可是甚遠的,權力,也是相差極大的。
“若下官爲兵部尚書,定然權掌兵部,支持曾大人軍備革新。”
焦芳也知道,劉瑾這個時候給他說這話,可不單單是要氣感恩,還要其做些實事的,而眼下,自然是軍備改革一事了。
而且,和劉瑾接觸這麽長時間,焦芳也發現了,劉瑾對曾毅,也是巴着的,從不記恨。
原本,焦芳是不明白的,可,後來,卻想明白了,當初,劉瑾和曾毅,都有一個共同身材,那就是在東宮伺候過太子。
此時,雖然太子已經成了皇帝,可,兩人的這個關系,卻是擺不掉的。
且,曾毅對劉瑾,雖有警告等,可,其實,卻也沒真的如何過他。
這些,想來,劉瑾也都清楚,而且,曾毅權力滔天,在皇帝跟前又能說的上話,一點不比他劉瑾差。
是以,劉瑾巴着曾毅,爲他自己多條後路,也是正常的。
“恩。”
微微點了點頭,直到此時,劉瑾方才擡手:“此事,就多勞煩先生費心了。”
“不敢,這是下官該做的。”
焦芳态度恭敬,可以說,焦芳是個能屈能伸的人物,爲了日後能夠入内閣,可以說是根本就不在意自己的形象和名聲了。
“先生今個怕是也累了,先回去歇着吧。”
劉瑾端起了旁邊的茶杯,抿了口茶:“至于這事情,不用急,雜家會想法子的。”
“下官告退。”
焦芳拱手,對于劉瑾所謂的會想法子,焦芳卻是很相信的。
并非是對劉瑾的能耐相信,而是對劉瑾折騰人的法子很有信心。
劉瑾别的能耐,或許沒有,但是,溜須拍馬,栽贓陷害,這些個能耐,劉瑾卻是精通的很的,再加上其掌管東廠诏獄,隻要是被他抓進诏獄的,就沒一個能不開口的。
可以這麽說,當年,錦衣衛的情形,已經全都在東廠上面體現出來了。
“好啊。”
目送焦芳離去,劉瑾方才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一手摸着拇指上的碧玉扳指,嘴角帶着一絲的笑意。
原本,就算是有曾毅的壓制,劉瑾心中的權力欲望,也都快忍不住了,更何況,今個,曾毅開口了。
若是劉瑾此時,還不知道借機會行事,那,也就太傻了。
不過,有一條界線劉瑾還是清楚記得的,那就是曾毅之前給他劃定的最後界線,不能開殺戒。
不過,這點,對于劉瑾而言,不成問題,不能開殺戒,那就貶,流放,等等,方法可是多着呢。
而且,其實,就算是沒有曾毅的這個界線,劉瑾也不會多開殺戒的。
貶或者流放等,都成,可,一旦過多的殺戮,肯定會引來百官的竭力反擊,到時候,那種拼了命的反擊,劉瑾可是不願意碰到的。
“兵部。”
“好啊,好啊,就拿你兵部開刀了。”
“這,可怨不得雜家了,要怨,就怨你們不識趣,不知分寸。”
“陛下和曾大人可都點頭的事情,你們還想阻止,可不就是找死的麽?”
劉瑾嘿嘿笑着,在他心中,最好是多蹦出來一些如同兵部尚書這樣不長眼的大臣來,最好,其他幾部,也蹦出來幾個,這樣,他劉瑾的好處,自然更多。
不過,現在,劉瑾卻是不急着動手的,就算是要動手,也要在等等,等對方和曾毅幹起來的時候,冒頭了,看清楚都誰,然後在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