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4.第414章 攀附

“咱們的計劃,可是不好進行了啊。”

京城,劉瑾臉色有些不太好看,雖然是靠在躺椅上的,可,卻是帶着一股子的憂愁。

“公公,這事,急不得。”

旁邊有官員安慰劉瑾,至于原因,卻是沒提的,隻要不是傻子,這段時間,京城内出的事情,都看的清楚局勢。

甚至,已經有不少官員後悔了。

原本,還想着劉瑾能鬥赢百官,跟着好吃香的喝辣的的,可,誰曾想,曾毅竟然出面了,而且,其意思很明顯,就是在支持百官的。

這樣一來,還鬥什麽鬥?

劉瑾就算是能鬥的過百官,可,卻是絕對滅不了他們的,曾毅在後面瞧着呢。

隻要不能徹底把那些反對他的官員給斬草除根了,那就是禍端。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啊。

甚至,一些投靠了劉瑾的官員,後悔的同時,心裏更是不停的詛咒曾毅,你要是不管,那就一直别管,要是管,那就早些露個面,吱一聲啊,這不是害人的嗎?

隻可惜,他們已經投靠了劉瑾,此時,在想回頭,卻是沒有機會了。

先不說,他們若是回頭,百官那裏,昔日的同僚,肯定不會待見他們的,畢竟,這個時候回頭,誰都知道是因爲什麽。

且,不管如何,他們的身上,都是有了污點的。

這些先不提,他們敢回頭,劉瑾就第一個饒不了他們的。

是以,他們現在雖然有些已經後悔了,可,卻也隻能是硬着頭皮了。

“其實,這事,公公着相了,咱們并非是沒有對方他們的機會了。”

旁邊另外一個官員開口,卻是兵部右侍郎焦芳,此人是現如今投靠劉瑾身邊的朝廷唯一大員了,不過,現如今,朝廷當中,還是沒有鬧的人盡皆知的,還是處于秘密投靠狀态的。

“哦?”

一聽自己麾下唯一的朝廷大員開口,劉瑾的神色立時精神了許多。

“焦公有何高見?”

劉瑾在焦芳姓氏的後面加了一個公字,這,已經是很大的恭敬了,尤其是對文人而言。

“算不得什麽高見,隻是,看透了一些東西罷了,這些,其實對公公而言,不算什麽的,隻是,公公平日裏伺候陛下太過繁忙,沒時間去想這些罷了。”

焦芳倒是會說話,先用好話把劉瑾給高捧了一番,這,卻是顧及了劉瑾的面子,不管是誰,聽了這話,都會高興的吧。

說完這話,焦芳方才接着道:“不知道公公注意到一件事情沒有?”

“何事?”

劉瑾一副虛心請教的模樣,一來,是剛才焦芳的話,給足了他面子,二來,劉瑾雖然貪财戀權,可,卻也是想要學古人禮賢下士。

是以,劉瑾這虛心請教,可并非全都是裝出來的。

“之前,無論公公您做什麽事情,曾大人何曾有過幹涉?”

焦芳卻是聰明的很,有些人,能夠得罪,有些人,不能得罪。

就看劉瑾,曾毅這麽的落了他的面子,可,哪怕是在背後,劉瑾也不敢說曾毅一句壞話,至多,是抱怨幾句,可,卻也不敢偷罵曾毅,甚至,抱怨的時候,也是稱呼曾大人的。

這種情況下,焦芳也不傻,不像是一些下面的番子或者看不透情況的官員,想着當着劉瑾的面,去罵曾毅,以此來讨好劉瑾

豈不知,連劉瑾,都不敢偷偷罵曾毅,還要尊稱一聲曾大人,他們這麽做,萬一傳出去,可不是作死的節奏嗎?

聽了焦芳的話,劉瑾的雙眼有些發亮,身子往前傾,看着焦芳,不過,卻沒有在吭聲。

“很明顯,曾大人,并非是閑人,或許,他一直關注着朝廷局勢,可,那也隻是掌控大局罷了。”

“畢竟,曾大人有先帝賜予的金牌在身,且,又有當今聖上的隆寵,自然是不敢辜負聖恩,要看着些朝廷局勢,不至于朝局大亂。”

“而隻要是在朝局穩定的情況下,不至于朝局打亂的情況下,那麽,無論公公您做什麽,想來,曾大人都是不會幹涉的。”

“上次,先是百官跪谏,那次,曾大人曾料事如神,提前有所準備,後,又是公公您抓了馮歸。”

“這,在曾大人看來,自然是您和朝廷大臣之間的碰撞劇烈爆發的前奏。”

“且,估摸着公公您的動作太大了,讓朝堂當中充斥了血腥,怕事情鬧的太大,是以,才會讓曾大人出面幹預的。”

“若是公公您日後您在雷霆出手的時候,稍微留些情面,大多都丢官罷職,逐出朝堂,也就是了,這樣一來,不見了血腥,想來,曾大人就不會在幹涉了。”

焦芳說的很是委婉,可,劉瑾也聽出來其中的意思了。

這是在告訴他,上次,抄家滅族,的确是太過了,文官畢竟不是武夫,敗了,讓其遠離朝堂也就是了,至多,也就是流放。

可,若是見了血腥,這,就不好了,有違了文官直接的規矩,尤其是抄家滅族這種事情,更是百官所排斥的。

“焦公所言,讓瑾茅塞頓開。”

劉瑾起身,沖着焦芳躬身行了一禮,神情鄭重。

這,卻是劉瑾對他自己的要求了,禮賢下士,劉瑾是閹人,是戀權貪财,可,卻有自己的希望,那,就是讓天下人都知道他劉瑾禮賢下士。

讓天下的自命不凡的讀書人,都聽命于他們平日裏所看不起的太監。

這兩者,聯系起來,禮賢下士,卻又有一些仇恨的心思,看似有些古怪,可,事實,的确如此,若不然,豈能說太監們的心理,都是有些變态的。

“公公折煞下官了。”

焦芳趕緊起身,雙手扶住了劉瑾。

雖說他自認他說的這些,對劉瑾的幫助不小,可,卻也不敢受了劉瑾的一禮,若不然,一時,是痛快了,可,指不定就被劉瑾給惦記上了。

劉瑾畢竟是個太監,其心眼,并不大的,别看其表現出一副胸懷若谷的模樣,可,其真實本心如何,焦芳是清楚的。

劉瑾這種人,你若是得罪了他,行,現在拿你有用,他不會動你,可,日後一旦沒用的時候,他會立馬報複的。

“焦公果然大才,今日一語,卻是點醒了雜家啊。”

劉瑾在椅子上重新坐下,方才歎了口氣,雙眼熱切的看着焦芳,若是不知道的,還以爲是小夥子看到了相思之人。

這眼神,尤其是被一個太監如此看着,就算是善于攀附的焦芳心裏也是一陣發毛的,不過,面上,卻仍舊保持着微笑翩翩的風度模樣。

“這些,其實,公公都能看透的,就是今天下官不說,過不了幾天,公公定然也能看出來的。”

“隻不過,還是下官剛才的話,公公平日裏費心伺候陛下,沒心思去想這些亂七八糟的,這些事情,自然是要下官們去想了。”

“若不然,什麽事情都勞煩公公了,那,下官等,卻是要慚愧了。”

焦芳不愧是曾經被譽爲敷衍趨勢之人,善于攀附,其說的話,讓人聽了就是舒坦,尤其是劉瑾手底下,現如今就隻有焦芳這一個可以稱得上的名副其實的朝廷大臣。

是以,焦芳的态度,讓劉瑾很滿意,尤其是焦芳對他的尊重,處處顧及他的面子,這,就更讓劉瑾滿意了。

“這話說的。”

劉瑾笑着,搖了搖頭:“伺候陛下,是雜家的本分。”

“若是連陛下都伺候不好,其餘的,雜家也就别去做了。”

“其實,别看雜家和你們在這商量這些,旁人看了,還以爲雜家是爲了自己。”

“可,卻也不想想,雜家一個太監,無根無後的,能圖什麽?還不是爲了陛下,是爲陛下盡忠的。”

焦芳點頭:“公公所言甚是,隻是,一些個官員,不明大義,着實讓人可恨。”

這話,焦芳說的可就是有些半真半假了。

誠如焦芳所言,有些官員,不明大義,隻爲私利,這,的确是有,而且,還不少,這種官員,肯定是讓人恨的。

可,劉瑾所說,就是真的嗎?

隻要不是傻子,肯定是不會相信劉瑾的話的。

劉瑾是太監,是無根無後不假。

可,太監卻有一個共同點,正因爲他們無根無後,所以,對權力、對錢财,更是有正常人根本無法想象的貪婪欲望。

哪怕是他們的銀子多的無處可放,可,這就是他們的一個念想罷了。

其實,他們也知道,無根無後的,就算是他們能夠安度晚年,日後,這些黃白之物,也是白白便宜了旁人。

可,對于太監們而言,其實,若說他們心理變态,且,對黃白之物及權力有着不可估量的執着,可同時,也能說,這也是他們的一個目标,一個人生目标。

當然,這最後,是往偉大了說的。

太監們,無根無後的,他們活着,爲了什麽,總要有一個追求吧?

女人,太監們是隻能看不能碰,傳宗接代,更是想都不用想。

是以,他們的目标,就是黃白之物,就是權力。

每天夜裏,他們偷偷摸摸的數着自己藏下的金銀,這就是最大的樂趣了。

而劉瑾,也是如此,哪怕劉瑾如何得寵,可,他已經是不全之人了,身份,是絕對不可能改變的。

是以,哪怕是劉瑾身份如何的高,可,其的本質,卻是不變的,權力、财富,也是劉瑾的追求。

哪怕是如同劉瑾現如今這般,已經擁有了他這輩子都用之不竭的财富,可,他仍舊不知足。

甚至,傳聞,劉瑾夜裏若是在宮外的私宅,住的床榻,都是用金子堆砌的。

這,或許隻是傳聞,但,卻也能因此而看出劉瑾的金銀之多,也能因此看出劉瑾的貪财之性。

“若是如此的,倒是雜家的錯了。“

劉瑾卻是忽然苦笑着搖了搖頭。

“原本,雜家還不明白,曾大人爲何突然針對雜家的,可沒想到,竟然是這麽個原因。”

“如此說來,到還真是雜家的錯了,曾大人爲了朝局的穩定,倒是該如此的。”

劉瑾的這話,讓焦芳心裏暗自點頭,果然,他的猜測是沒錯的,劉瑾對曾毅,是極爲忌憚的,哪怕是在背後,也不敢說曾毅的壞話,甚至,根本不敢恨曾毅,因爲,差距太大了。

不過,将心比心,焦芳對曾毅,也是極爲佩服的,算無遺策,其身份尊貴,等等,都不是他們能夠比拟的了。

劉瑾比不過曾毅,他焦芳,更比不過曾毅。

甚至,都有朝臣懷疑猜測,曾毅會不會是先帝流落在外的龍種,若不然,豈會駕崩之前,留下遺诏,賜予曾毅如此一塊權力滔天的金牌。

從某種意義上而言,先帝遺诏賜予曾毅的這塊金牌,可是讓日後的朱家曆代皇帝,都要受到一些節制的。

當然,這,隻是從某種意義上而言,畢竟,誰敢真的去管皇帝?

哪怕是有先帝的金牌在,可以代管龍子龍孫,可,誰敢真的去管?至多,也就是谏言罷了。

“下面這群人,卻是害了雜家。”

此時,劉瑾既然經過焦芳明白了這件事的隻要原因,那,自然是想起了他爲何如此做。

原本,他是想要收服馮歸的。

可,最終砍了其腦袋的原因,還不是他東廠的大檔頭,做事不幹淨,讓人跑了。

爲防馮歸的家人告狀到曾毅跟前,惹來曾毅插手此事,才直接一不做二不休的。

可,現如今想想,這件事,從馮歸的兒子和孫女逃脫的時候,他劉瑾,其實就已經注定了此次要栽了,除非是東廠的人能攔住他們,不讓他們父女見到曾毅,可,這樣的幾率,不大。

若不然,這次,是砍了馮歸,然後出了現如今的這種事情。

可,若是換個結果,他不砍馮歸,一旦曾毅插手此事,那,他還是要放人的,到時候,他劉瑾的威嚴,還是要受到打擊的。

對于曾毅,劉瑾也是了解的,若是馮歸的兒子或孫女沒有找到曾毅,那,曾毅或許不會過問此案。

可,一旦狀子告到了曾毅跟前,那,曾毅絕對不會坐視不理的。

是以,這麽一想,這錯,可不就是全都出在了大檔頭的身上?

若是大檔頭能做事幹脆利索一些,沒有漏網之魚,那,這事,可不就是換個情況了嗎?現如今,馮歸怕是已經歸附于他了。

要知道,當初,馮歸可是已經表達出了無奈讓步的意思。

隻可惜,他自己的手下做事不幹淨,讓人逃了,劉瑾也就不能在收服馮歸了,若不然,哪怕是馮歸答應歸附他劉瑾,可,沒等幾天,曾毅那邊傳來消息過問此案。

到時候,誰還會相信馮歸是歸順他劉瑾的,肯定都認爲馮歸是卧薪嘗膽,忍辱負重的。

種種情況,劉瑾其實都是考慮過的。

這麽想來,此時,劉瑾心裏,卻是對他的這個大檔頭惱怒到了極緻,這個不長腦子的東西,若非是他辦事不利,何至于自己失了大好形勢,成了如今的局面?

隻是,劉瑾的這話,焦芳就不能接腔了。

一直以來,東廠都是劉瑾的禁脔,哪怕是投靠了劉瑾的朝廷官員,也從來沒有插手過東廠事務的。

是以,焦芳是不會犯這個忌諱的,若不然,指不定會惹來劉瑾的懷疑,以爲他焦芳想要篡權。

雖然,這事情,根本不可能,因爲,追其根本,劉瑾得勢的主要原因,就是皇帝的信任和皇帝的縱容。

若是皇帝不樂意了,就算是劉瑾掌管東廠,又能如何?

隻是,這點,焦芳明白,可,劉瑾卻不明白,或者說,劉瑾也明白,但是,他更戀權,東廠是他的權力,他不容許旁人有任何的插手,哪怕是一言一行,都不行,東廠,必須要完全按照他劉瑾的想法去運轉。

“去,讓人給二檔頭傳個話。”

劉瑾斜眼看了旁邊伺候的小太監一眼,道:“讓其去找大檔頭那個混賬東西,見了以後,直接砍了,空出的位置,他們依次遞補上去,也就是了。”

劉瑾所謂的依次遞補,自然是二檔頭遞補大檔頭的位置,三擋頭遞補二檔頭的位置,至于後面的,也是如此。

反正,劉瑾對下面的這幾個檔頭的看法,其實都是一樣的,沒有哪個能有多好。

誰當大檔頭,都一樣,隻要他們聽話就成。

或者,換一句更難聽的話,在劉瑾看來,東廠的檔頭們,就是他劉瑾跟前的一條狗,隻要能當一個忠誠的狗就行了。

若是辦錯了事情,劉瑾随時都能換了他們,或者,如同現如今這樣,一句話,就決定了這個原本在東廠内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大檔頭的性命。

“讓焦公看笑話了。”

吩咐完以後,劉瑾沖着焦芳點頭,苦笑。

“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公公日理萬機,對東廠有所松懈,也是情有可原的。”

焦芳一句話,等于是又把劉瑾給高捧了一下,而且,還成了劉瑾是太忙了,沒時間管理東廠,至于劉瑾忙什麽,自然是伺候皇帝了,這樣一來,他就算是對東廠管的有所不當,誰還能因此過分的說他什麽?

這話在劉瑾聽來,是非常舒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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