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雲嶽宗主一揮手,原地憑空出現幾塊拳頭大的天外隕鐵。
鐵劍門一方,走出一名古稀老者,抓起隕鐵,檢查了一下:“沒錯,品質也過得去。”
“嘿。”
毛長老走到對面,掂量了一下鐵劍門的黃銅晶,笑道:“成色尚可。”
陳宇愕然。看來毛長老資曆不俗,負責出面鑒定材料。
同時。
他發現一個細節:雲嶽宗主和鐵劍門的八字胡中年,都是憑空取出賭戰的珍靈礦石。
難道,是傳說中的儲物道具?
陳宇沒多想,宗門世界,浩瀚神秘,有太多自己沒接觸過的事務。
“賭注沒問題的話,那就開始吧。戰鬥規則,與前幾日一樣,隻有年齡不超過二十的弟子,能夠參與賭戰……”
八字胡中年重述了下規則。
很快。
鐵劍門一方,走出一個身披淡紫軟甲,手握劍盾的少年。
這少年,一臉木讷,全身包裹的嚴嚴實實。
“誰上場?”
雲嶽宗主的目光,掃過三位主力。
秋月兒、萬冬、石川三名主力弟子,都有些蠢蠢欲動。
“按宗主的承諾,每赢一場,可得三千次品元石、一斤隕鐵。”
尤其是秋月兒,一臉期盼,信心滿滿的樣子。
不過。
此女算是一個壓軸弟子,不僅修爲功法強大,還有定制的寶器,自然不會立即上場。
“我來吧。”
石川手握一把金環大刀,一臉沉穩鎮定。
幾位長老點了點頭。
噌!
石川手握金刀,登上試金台。
“雲嶽門石川,閣下何人,報上姓名?”
石川冷視木讷少年。
然而。
對面的木讷少年,熟視無睹,直勾勾的望着石川。
“你……難道是個啞巴!”
被無視的石川,面色微紅,有些惱火。
少年面色呆木,仍然一言不發。
這一幕,讓在在場一衆觀戰者們,大感錯愕。
金浪刀!
石川無名火起,手中金刀一揮,内息狂嘯,肉眼隻見一道道金紋刀光,如浪濤一般席卷向木讷少年。
“金浪刀!是雲嶽門出名的高階刀法。”
不少弟子出聲。
對此刀法,陳宇也有耳聞。他最初選擇主修功法時,曾在《金浪刀》和《雲煞拳》之間,做過對比。
铛嗤~
試金台上,傳來金鐵交鳴的震響。
隻見,木讷少年手中的盾牌,泛起一層深青光紋,氣勁爆閃,把石川的刀震開。
什麽!
石川身形退後幾步,虎口發麻,一臉吃驚。
而那木讷少年,手握盾劍,慢條斯理,一步步向他逼近。
铛!铛!
試金台上,火星濺射,石川的金刀,掠起一道道聲勢駭人的金紋刀光。可每次攻擊,都被木讷少年,四平八穩的擋住。
“《金浪刀》大成,逼近巅峰。威力與我的雲煞拳相差不多……”
陳宇暗暗吃驚。
論威力聲勢,石川的刀法,幾乎追比段骁龍,且更有持續性。
“那少年的盾牌,是一件半寶器。不過在他手中,倒是發揮出不俗的防禦效果。”
“此子心無旁骛,步伐沉穩,防守無懈可擊。”
一些長輩高人,出口評價。
在心态和防守上,木讷少年無可挑剔。
铛!铛!铛!
石川加大攻勢,手中金刀揮出金濤刀浪,形成一團金紋閃閃的旋風刀浪。
這攻勢,足以讓一些煉髒初期弟子,爲之汗顔了。
但對面的木讷少年,面無表情,手中盾牌一次次頂住攻擊,且時而爆發出一團氣勁,把石川的金刀震開。
百招過後。
石川的額頭上,隐隐浮現汗迹;木讷少年,依然面不紅心不跳。
雲嶽宗主、幾位長老們,眉頭皺起。
“縮頭烏龜!”
石川不禁叫罵,而那木讷少年,嘴角勾起一抹譏諷。
“石川的刀,也是半寶器。但這呆木少年,似乎耐力很強,心态極好。”
陳宇看出局勢的不利。
他懷疑,木讷少年是不是修習過特殊功法,或者橫練功法,以至于耐力和力量都極強。
铛!铛!铛!
場上的交擊,連綿不絕。
漸漸的,木讷少年不僅僅是防守,時而手握盾牌,主動頂向石川。
你不攻擊,我拿盾牌逼你。
試金台就那麽大,一旦跌下台就輸。
“不好!”
石川感覺内息漸漸不支,他先前狂攻一番,消耗更大。
而那少年,力量、耐力很強,一次次撞擊中,讓他握刀的手發麻,虎口開裂。
半柱香後。
石川氣喘籲籲,少年的盾牌,時而狂頂,将前者逼的節節敗退。
某一刻。
铛嗤!
少年另一隻握劍的手,猛然揮出一道炫亮劍芒,在石川力竭大意時,劃過其握劍的手臂。
“好快!”在場觀戰者,低呼出聲。
啊!
石川驚叫一聲,“當啷”一聲,握劍的手跌落在地。
手臂上,多出一道血痕。
顯然木讷少年剛才一劍,有所留情,不然掉落的就是一截手臂了。
第一場,雲嶽宗輸。
……
“哈哈!阿童雖然是一個啞巴,但天生有一股專注毅力。每天揮劍、頂盾上萬次,風雨無阻……”
鐵劍門的八字胡中年,一臉笑意和贊許。
啞巴?
衆人一臉吃驚,望向木讷少年“阿童”。
“啞巴?專注?”
陳宇呢喃自語,似乎有所體悟。
慘敗一場後。
雲嶽宗主和長老們,望向三位主力中,剩下的兩個:秋月兒和萬冬。
“宗主,我上去一定能赢他。”
秋月兒粉拳微握。
隻是,宗主和長老們,并沒有選她。
“我上。”
萬冬同樣信心十足,他看透阿童的策略,有獲勝的信心。
幾位長老,微微點頭。
秋月兒畢竟是壓軸人物,太早出場并不利。
反倒是萬冬,實戰經驗豐富,修習《雲煞拳》,功法深厚,實力僅次于秋月兒。
“記住,不要和他浪費體力,要做到一擊緻命。”
雲嶽宗主提醒道。
“弟子明白。”
萬冬身形一晃,落到試金台上。
噌!
萬冬身上湧現一股煞氣,如同一隻充滿爆發力的豹子,圍繞着木讷少年,飛快挪開步法。
他的《雲煞拳》,能修習到大成,自然經曆過多番殺戮。
萬冬步伐挪動間,雙眸冷厲,一直在尋找木讷少年的破綻。
“破!”
殘影一晃,萬冬以驚人的速度,近身欺近木讷少年。
呼嘩!
他一拳打出,煞氣陰風呼嘯,強大的拳勁,形成一團模糊陰雲。
那可怕的煞氣,令得木讷少年氣血呼吸一沉。
《雲煞拳》修習到後面,煞氣之威越來越強,不僅增幅自己的拳勢,還能壓制削弱對手。
蓬嗙!
木讷少年以靜制動,盾牌還是擋住了萬冬一拳,一股大力湧向盾牌,推向萬冬。
豈料。
萬冬詭異一笑,一擊的瞬間,身形一閃而退。
甚至,他還隐隐借助盾牌的反震之力,加快身法速度。
唰!
一個回旋間,萬冬挪到少年的另一側,煞氣騰騰的悶雷一拳,轟向木讷少年的肩部。
“不好!”
鐵劍門一方的人,不由低呼。
那萬冬,着實是狡詐,第一擊看似威勢極大,其實是虛的。
木讷少年手握盾劍,被真正近身後,靈活性方面,就陷入弱勢。
這一拳,躲無可躲。
木讷少年臉上,沒半點波瀾,其心态之好,頗爲驚人。
既然躲不開……那就不躲!
“當啷!”
少年扔掉盾牌,宛若一頭倔牛,身體狠狠撞向萬冬。
什麽!
萬冬大吃一驚。
在場衆人失聲,那少年居然丢掉了盾牌,身體迎向萬冬。
同時。
木讷少年手中的劍,劃過一道炫亮劍光,狠狠斬向萬冬攻向自己的手臂。
那一劍,如同剛才擊敗石川,不出則已,一出則若閃雷。
隐約之間。
陳宇腦海中,浮現木讷少年每天揮劍上萬次的麻木。
“糟糕!”
萬冬的一拳,已收不回。那木讷少年是迎頭撞向自己,這怎麽躲。
或許。
他能擊中對方,但自己的手臂,鐵定是要被斬落。
“蓬!”
萬冬一掌擊中木讷少年,後者身上的軟甲上,泛起一層淡紫光紋,削弱部分拳力。
半寶器軟甲!
萬冬不由失色,自己的強橫一拳,部分力量被抵消緩沖。
而且,那木讷少年是有備而來,自然在軟甲肩部,重點灌注内息,加強防禦。
萬冬苦澀。
他要輸了,自己的一掌,或許能創傷對方,但絕對不緻命。
而他損失的,将是一條手臂!
在此關頭。
嗞嗞!
一道電鳴般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下一刹。
一道淡藍色的旋轉掌力,如同柔和的氣牆,把萬冬和木讷少年分開。
一絲酥麻感,遍及二人全身。
哇!
其中木讷少年,因爲受了一拳,吐血受傷。
萬冬,則被那一掌,挽救了一條手臂。
“宗主。”
萬冬一臉慚愧,望着身邊多出的藍袍身影。
出手之人,正是雲嶽宗主。
“這場,算你們勝。”
雲嶽宗主深吸一口氣,面色陰沉。
剛才那關頭,萬冬注定要輸,他隻有出手,保住門下弟子的手臂。
“哈哈,承讓承讓了。”
鐵劍門的八字胡中年,笑容燦爛,驚喜無比。
說實話。
在萬冬狡詐的緻命一擊下,中年原以爲,木讷少年要輸了。
但沒想到,木讷少年這麽狠,直接去拼命。
當然,那半寶器的軟甲,以及木讷少年的良好心态,也是其獲勝的關鍵。
真論實力,他相比萬冬沒任何優勢。
“雲嶽門,連輸了兩場!”
場上一片驚瀾。
鐵劍宗一片歡呼,另一邊的水月派,傳來一陣女子的竊竊私語。
“宗主師弟,我們還能出兩人,并非全無勝算。不如,讓我弟子陳宇試試吧。”
毛長老提議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