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蓬!
易雲飛和陳宇,隔空交鋒一記。
兩股霸道猛烈的勁氣,在半空中碰撞,令得山洞一震,勁風石屑狂卷。
“喂!住手!”
“你們倆怎麽打起來了。”
一行五人,亂作一團。拳掌交鋒的強大力量,席卷附近一片,人影竄動。
終于。
李大奎和吳宇,把易雲飛給拽住了。而童玉玲,則并肩站在陳宇的身旁,冷視易雲飛。
“小子,竟然能接下我的寒風一掌。”
易雲飛定身,冷靜下來了。
畢竟。
眼前的這幾人,可都是出自雲嶽門,盡管他不怕,但也占不到任何便宜。
而陳宇剛才爆發出的一拳,讓他吃驚之極。
他那一掌,盡管沒盡全力,但也發動了七八成了,一般煉髒中期,都未必能接下。
“陳師弟,你沒事吧?”
童玉玲稍松一口氣,擔憂的問道。
“無大礙。”
陳宇隻是感覺,手臂上一陣寒意凝結;心髒加速一跳,雲煞内息湧入,便恢複正常。
另一邊。
李大奎和吳宇,也暗暗心驚。
陳宇以通脈後期修爲,竟然能打出“拳勁凝煞”,且與易雲飛這樣的真傳弟子,硬撼一擊而不落下風。
連陳宇自己,都有些意外。
這一次,他沒有開啓心髒的爆發法門啊。
念頭稍微一轉,陳宇大概明白了:剛才那一掌,把體内殘剩的血煞兇氣,一下宣洩出來了,對掌力起到極大的增幅。
要知道。
陳宇體内還有殘剩的血煞氣息,沒有完全轉化吸收。
并且,剛才那一掌宣洩後,陳宇感覺體内的雲煞内息,變得暢通起來。
那感覺,好像念頭“通達”了一般。
嘿嘿……看來還真得感謝易雲飛那一掌啊。
陳宇心裏這麽想,表面上卻沒好臉色,冷視着易雲飛。
“易雲飛,你是不是瘋了,怎能見人就咬!”
童玉玲忿恨道。
其語言之狠辣,讓陳宇幾人汗顔。
“你……你們!”
易雲飛俊臉上,怒容湧現,差點又準備動手。
“易兄,有話好好說。你怎麽突然對陳宇下手,好像你們也是第一次見面。”
吳宇勸道。
易雲飛強壓怒意,冰冷仇視的目光,狠盯着陳宇。
“陳宇,我且問一句。你是不是和楚婉玉,定下婚約了。”
易雲飛深吸一口氣。
楚婉玉?婚約?
陳宇一愣。仔細一想,好像有那麽回事。
他差點忘記了,自己被家族訂了一樁婚事,對象是城主楚風雲的女兒。
這件事,是經過陳宇父母同意的。
也就是說。
那楚婉玉真是他的未婚妻,至少名義上沒錯。
“哼,看樣子你也是知道此事。我和婉玉,乃是兩情相投,緣定今生,竟被你橫刀奪愛。”
易雲飛眼中,閃爍着徹骨的怨恨。
“你……你有未婚妻了?”
童玉玲明豔的俏臉上,浮現驚訝之色,眼中有那麽一絲暗淡。
李大奎和吳宇,目瞪口呆的望着兩人。
“我說陳師弟,既然易兄與那個女的相愛在先。你強行拆散别人,這是有些不厚道。”
李大奎幹咳一聲。
“抱歉。我連那楚婉玉的面,都沒有見過。對你們之間的事,毫無興趣。”
陳宇沒好氣的道。
說到這件事,他也非常惱火。
“哼!我勸你早日放棄對婉玉的非分之想,乖乖解除婚姻。否則,打我女人主意的人,沒有一個落到好下場。”
易雲飛陰恻恻的威脅道。
他可不相信陳宇的措辭。
以楚婉玉的姿容,曾有多少人僅見她一面,就會念念不忘。爲此,易雲飛曾暗地把幾個情敵,打斷腿,重則廢除修爲。
“啧啧,看你的樣子,此女還沒真正得手吧。有本事,你把她娶回去,去找楚家解除婚約。”
陳宇一副不關我事的模樣。
“你……”
易雲飛直冒火。
此女他的确沒得手,才如此在意。
隻是,陳宇那副“我無所謂,要娶你娶回家”的賤相,讓他怒火直燒。
“好了好了。隻是一點男女恩怨。”
吳宇連忙打圓場。
就在這時。
山洞外,傳來一陣鳥叫嘶鳴,陰風呼嘯。
咦!
衆人心神一凜,趕到洞口,往外看去。
經過兩日,山洞外的兇鳥,已經走了大半,還剩下一兩千的樣子。
大概再等個一天,就差不多可以跑路了。
“不對,這些兇鳥好像在恐懼什麽。”
童玉玲很細心。
衆人一看。
天空中的兇鳥群,根本沒看五人,而是對着某個方向嘶鳴,毛羽顫抖着,瞳孔中有着某種本能的畏懼。
雲淵山脈的另一個方向,湧來一股陰沉沉的氣息。
唰!
一股莫名的寒意,在幾人心頭浮現。
這時,一道尖銳震天的鳥鳴聲,從雲際間劃過。
“是兇鳥王。”
一隻赤黑色的巨大兇鳥,帶着一圈黑煙狂風,發出陣陣尖鳴,震懾心魂。
其強大的威勢,猶勝先前斬殺的血蟒。
正是那隻近乎化氣境的兇鳥王。
兇鳥王根本沒關注洞口的五人,而是驚顫不安,發出一陣陣嘶鳴,朝某個方向,發出尖叫示威。
幾個呼吸後。
遠方的天際,浮現一層詭異的陰灰霧氣,一股腐爛陰森的氣息,彌散而來。
隐約間,陰森灰霧中出現一個小黑點。
“什麽東西!”
在場五人,心頭莫名一顫。
那股陰森氣息,越來越強,讓人感到本能的不安。
灰霧中,小黑點一點點變大。
“那是……”
視力感官最好的陳宇,看清輪廓後,身心大震。
黑點,一點點的擴大,最後勾勒出一個懸空的“石棺”,飄行間進入眼簾。
石棺!
衆人的眼睛,瞪得老大,倒吸一口冷氣。
石棺表面破舊發黑,兩側刻繪着一些森然邪異的石紋,仿若某種上古陰文;其飄行間,掀起一片陰森霧氣,越是靠近,霧氣越深,氣息越可怕。
“石棺……有人!”
不知是誰低呼一聲,讓幾人頭皮發麻。
陳宇定睛一看,“石棺”的四角,有四個行屍走肉般的人影。
這四個人影,肢體僵硬,面容慘白,瞳孔麻木。
四人“活死人”般的身影,如同鬼卒,扛着“石棺”在森森恐怖的陰氣中,于半空飄行。
終于。
石棺漂行到到兇鳥群所在的空中。
那一刹,附近萬籁俱寂。所有的兇獸,顫栗不安。
陳宇五人,額頭上滲出冷汗,心頭壓抑之極,完全喘不過氣。
五人不敢動,更不敢吭聲。
生恐,驚動石棺裏的“宿主”,甚至那四個死活人的抗棺鬼衛,身上隐隐散發的氣息,就讓幾人心驚肉跳。
石棺到達!
被入侵的群鳥們,一陣驚亂瘋狂。
其中,兇鳥王巨大的身影,拍動黑羽,引起一股陰冷狂風。
混亂的兇鳥群,與石棺交織在一起。
嗡!
石棺表面,驟然浮現一層黑灰光焰,亮起種種詭異陰文。
“吱”的一聲,石棺的棺蓋,挪開幾尺。
下一刹。
一隻枯骨大手,從中緩慢伸出來。
那一幕,讓陳宇五人,心頭狂跳,背脊發寒,氣血凝固。
可怕的壓力,令幾人無法喘息。
石棺口。
那陰森的枯骨大手,徐徐一劃,天空中頓時傳來一股悶雷般的爆響。
呼轟!
肉眼可見,一道巨大陰森的漆黑影子,掃過天際。
霎時。
一道驚魂的凄慘尖鳴,劃破天空。隻見“兇鳥王”的巨大軀體,四分五裂,在空中爆裂開來。
同一刻。
附近數以百計的兇鳥,從天空中掉落而下,血肉屍骨橫飛。
洞口前。
陳宇五人心神震駭,望着漫天散落的鳥羽血肉,宛若天女散花一般。
那枯手僅僅隔空一爪。
兇鳥王被滅殺。周圍波及慘死的兇鳥,多達數百!
這是怎樣的層次?
呼!
這時,陰森可怖的石棺,往洞口附近,緩緩飄行而來。
陳宇五人驚悚,頭皮發麻,完全窒息!
嗡吱!
棺蓋緩緩收攏,石棺表面的陰文灰焰熄滅,那隻枯骨大手,亦是不見蹤影。
四個鬼衛,扛着石棺,越行越遠。
直到。
那石棺在灰黑霧氣中,化作一個小黑點消失于天際,衆人才緩和過來。
呼!
一行五人,衣衫被汗浸透,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
“我感覺,單單那四個抗石棺的‘鬼衛’,至少是化氣境以上的實力。石棺内的神秘存在,更無法揣測。”
易雲飛深吸一口氣。
“化氣境?那個層次,輕易能發覺我們。”
童玉玲道。
“肯定發現了。”
易雲飛一臉笃定的道:“隻是,我們又沒擋路。那樣的存在,有必要對路邊蝼蟻下手?”
幾人一陣愕然,卻不得不承認這個事實。
經此役。
五人不敢在此地逗留,立即分道揚镳。
兩日後。
陳宇四人,返回雲嶽宗。
“陳師弟,我們去見師尊,把這件事告訴他老人家。那石棺中的存在,絕對是能動蕩楚國宗門界的恐怖存在!”
吳宇鄭重道。
陳宇點了點頭,他也很好奇,那石棺到底是什麽。
也許,師尊毛秋羽知道。
不多久。
陳宇四人,在長老府邸中,見到了師尊毛秋羽。
“臭小子,你們幾個這幾天去哪裏了,一個人都找不到。”
毛長老輕罵了一句。
“師尊,出大事了……”
吳宇立即發言,把幾人經曆的可怖“石棺事件”,講述了一遍。
石棺?
毛長老眼中精芒一閃,待到聽完,面色卻很平靜。
師尊的平靜,讓陳宇詫然。
“爲師知道了。在幾日前,我們雲嶽宗,已經得知‘陰石棺’的消息了。”
毛長老徐徐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