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就冷汗直冒的柴烈火,現在已經差不多全身濕透,不該把上半身的衣服丢掉的。
不過反正随身的重要東西隻有一個腰包那麽多而已,其他的都是可有可無。
“咦?烈火爲什麽在這裏!”
皇珠仙第一眼看到柴烈火,還非常驚訝地指着他。
在她的智商這個方面,基本上不大适合吐槽。
“因爲我們在這裏你才來的吧!怎麽連這個都記不住了啊!”
柴烈火終究還是忍無可忍地吐槽了。
“啊!”
皇珠仙立刻露出“原來如此”的表情,可以拿來當做表情包。
“啊你個頭啊你!不要像突然發現了什麽奇怪的人生真理一樣!在這種時候頓悟有什麽意義!”
好久沒有吐槽皇珠仙了,柴烈火現在有一種極度的充實感。
等等爲什麽吐槽特定的人會産生充實感,真是個不解之謎。
“忽然感覺烈火的戰鬥力上升到了奇怪的高度。”
“錯覺!而且這句話從你嘴裏說出來總覺得是一種諷刺,能保住這個地方嗎?下面還有一群普通人,保不住的話就完了!”
雖然機會難得但是還是不要繼續吐槽了,柴烈火趕快轉移了話題。
“可以的啊。”
“拜托了,至少堅持到……咦?”
話音剛落,柴烈火發現山體好像在慢慢上升。
什麽情況?
因爲好像頭頂傾瀉下來的水流也有所改變,是因爲整個包圍着仙界的防護罩都在上升的緣故嗎?究竟是怎麽做到的?黑科技真的是了不得。
“在上升!”
皇珠仙舉起巨大的鐵棒指了指頭頂。
“想想辦法吧,上面的裂縫實在是……”
“好!讓我來!”
皇珠仙想也沒想就垂直飛上了高空,穿透海水瀑布的時刻,但凡是和她的軀體接觸到的水全部變成了蒸汽,制造出大量的白煙遮住了一切。
水流是不是停止了?
不僅如此,搖搖欲墜的透明防護罩好像也不再哀鳴,簡直正常得不能再正常。
更胡扯的是有了光。
雖然是不吉利的,刺眼的血色光芒,不過總比黑暗要強得多。
假如有一天太陽真的沒了,搞不好她真的能夠代替真正的太陽——在這一時刻,柴烈火如此想到。
如果說世界上真的有神,那就應該是這個模樣吧。
皇珠仙釋放出的能量溫柔地覆蓋在防護罩外側,阻擋了一切有可能侵入的海水。
爲了讓力量持續輸入,她也很罕見地進入了聚精會神的狀态,在無意識之間就如同降臨人間的天使一般,散發出華麗的光芒。
“那是……外星人?”
“第一印象是外星人麽?我怎麽覺得有點眼熟?雖然看不大清楚……”
“總之,大概是得救了?”
白癡三人組眯着眼望着宛如太陽的皇珠仙,因爲恐懼和氣溫變化而變得寒冷的身體也慢慢緩了過來。
莫西幹頭雜兵們更是直勾勾地盯着天空,大部分已經熱淚盈眶,但莫西幹頭雜兵也有自己的志氣,不管怎麽流淚,臉上的表情也都不怎麽會改變。
柴烈火則有一番不同的感悟。
大多數人隻看到過在仙界的暗中操作之下而流行起來的修真小說,總覺得修真者是高大上且強而有力的大佬,并且羨慕嫉妒恨,或者幻想成爲其中的一員。
不曉得吧?自己身邊就有這樣的強者,說句不客氣的話,就算是稱之爲怪物都完全不誇張。
世界很寬闊,不親眼看到的話,就肯定不會了解。
現在應該是沒什麽威脅了。
将海底的地面連根拔起,慢慢上升的仙界島嶼,可惜并不是能夠随便讓人目睹的奇迹。
還是說稱之爲神迹才比較合适一些?
正面和神挑戰的話,搞不好皇珠仙的勝算還更大一些,神的力量固然不是凡人所能想象,但是皇珠仙的實力也同樣是淩駕于想象範圍之外的東西,鬼知道上限在什麽地方。
就像智商方面的下限一樣看不透。
本來就在激烈搖蕩的海水,現在仿佛遭遇了台風一樣,還好這一帶沒有任何航線,保密相關的事情也借用了多國的衛星同步進行,可以說已經是殚精竭慮。
“浮上了啊。”
趕到柴烈火身旁的白紗莘幹脆坐在了地上,仰望天空。
與陽光相比,還是皇珠仙的光芒更加耀眼,現在已經是下午接近晚上的時段,雖然還沒有到黃昏,但太陽已經明顯不如正午。
“自動上浮,也不是什麽好狀況。”
柴烈火有些憂慮地搖了搖頭。
“說明大至尊依然保持着對仙界的控制,它到現在爲止也沒有任何反應,可能目的就是想一起上浮,所以說上升到安全區域之後……”
“就會有什麽事情發生……咱們真的需要擔心這種事嗎?”
柴烈火毫不覺得困難地接過了話。
看看明擺着告訴所有人什麽叫做天下無雙的皇珠仙,一點都不覺得大至尊還有什麽底牌可以用,輕輕松松就能搞定了,根本就不用自己出手。
“沒辦法,雖然很不公平,但命運這個詞就是這麽寫的,希望來世能做個美少女。”
白紗莘雙手合十,擺出了一個要超度什麽的動作。
這人是道士出身,嗯……
而且來世的選擇方面或多或少也有些微妙之處。
“上升是上升了,接下來要怎樣呢?變成島嶼?感覺沒有地方可以去,難道說要一直這麽飄向陸地?”
柴烈火已經看到接近的海平面。
大概隻需要十幾秒鍾,最上端的部分就應該脫離海水了,固然是可喜可賀的事情,不過接下來還有很多不可避免的問題。
算了,車到山前必有路不是麽?古人早就給出了經驗,大多數的事情隻要等待着的話,結果應該都不會太差……咦?是這麽一回事嗎?貌似有什麽不對。
柴烈火順利成章地忽略了不大對勁的地方。
沒有水了。
仙界的幾座島嶼和懸浮的山峰,已經開始從海底露出水面。
接下來所發生的事情,卻幾乎完全脫離了柴烈火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