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上仙,例行會議。
周無形略帶得意地将自己勸說柴烈火離開遺迹的事情叙述了一遍。
雖然這個基本上就是小學生級别的行爲。
其實他的貢獻低卻相當大。
一開始柴烈火還沒有發現遺迹的時候還好說,當遺迹的内容曝光之後,好幾個仙界的上仙甚至都開始精神衰弱。
明明起了個仙風道骨的名字,卻沒法從人的七情六欲當中逃脫,畢竟他們隻是一般的人類而已,所謂的修真飛升之類的事情都是沒有任何意義的謊言。
這些人當中有一部分繼承了過去仙界三家族的血統,另一部分則完全是白手起家,但不管是誰都非常清楚,仙界之所以有了今天的成就,立足點就是前人遺留下來的那一部分遺迹。
至于遺迹的真相,現在仍然在考察當中,其中一部分根據過去的古書找到了,憑借複制遺迹的技術制造了大量的新種兵器也發現了稱作“至尊靈能”的神秘能源。
遠遠不夠。
光是這些還遠遠不夠。
越是複制以及當中的技術,越是感覺到不滿足。
無窮無盡的欲望令這些人已經徹底入魔了,同時還有陰雲一般膨脹的欲望。
光複從前的仙界,甚至染指世界的霸權都不是夢想,所以十二上仙對遺迹的支配欲早就成爲了一種執着,并不是太執着的周無形反而是小衆。
然而正是這個人弄來後又丢掉的柴烈火找到了未知的遺迹,也正是他通過三言兩語就說服了占據遺迹的柴烈火,換做别人恐怕不可能簡簡單單的拿到這麽大的成果。
于是大家都沒什麽話可說,重要的遺迹已經到手,還說那些傷感情的話有什麽用呢?大家都是一條船上的鹹魚。
“那個人身邊片刻不離帶着的棺材,也是遺迹中的物品對吧?難道你不準備收回?”
偶爾也有對周無形帶點敵意的,就是一開始指揮作戰的紅衣人,他仍然想要找點理由找麻煩。
“不确定,現在甚至不知道那究竟是什麽東西,經過簡易的調查,很可能是生物。”
周無形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什麽都不知道。
“生物?”
“既然如此,那就更要好好調查了!”
“不,我們并不知道這種生物的特性,也不知道有什麽潛在的危險,所以我認爲暫時留在他身邊比較好,反正現在也隻是觀察階段,不需要過多的幹涉。”
也許是因爲心情好,自然有人替周無形說話。
“同意,現在更重要的工作是調查遺迹當中的物資。”
“沒有時間去管那種可疑的生物,就和那家夥一起自生自滅好了。”
其他的上仙議論紛紛,基本上意見就是直接放置。
“關于這件事,我倒是有一個想法,不過現在還不大成熟,過一段時間我會提出正式報告。”
周無形笑着點了一根雪茄煙。
他還在打柴烈火的主意。
……
下品弟子聚集的山莊門口。
好冷……
背着沉重的小愛,柴烈火忽然感到背後一陣涼嗖嗖的感覺,因爲有人悄悄說自己壞話的緣故嗎?最近好像沒找惹到誰。
大概是錯覺。
小愛的分量相當足,想要随身攜帶的話,必須用又粗又長的金屬鎖鏈來承重。
就是交叉鎖上之後在背在身後,小愛對此沒有任何不滿,反而好像非常享受讓柴烈火背着的感覺。
記憶中過去好像有個動畫,主角就是類似的風格,背着巨大的棺材用槍掃滅各種敵人,勁霸強。
其實柴烈火這一身打扮的确具有相當強烈的魄力,玩世不恭又帶着邪氣的黑色兔子外套不僅一點都不可愛,反而充滿了神秘感,各種金屬裝飾更是錦上添花,不敢說朋克,至少吓唬吓唬人還是沒關系的。
前面則是周無形特地派遣而來的引路人。
怪異的程度和柴烈火相差無幾,如果說柴烈火屬于細緻類型,這個人就應該屬于粗放的類型,是個體型極其巨大的壯漢,和一成不變的黑衣人不同,這個人很明顯擁有自己的意識,不是沒有情感隻能聽從命令的傀儡。
柴烈火猜測這個人應該是周無形自己所屬的親信。
他的名字叫做骸,少言寡語,但的确可以用語言溝通交流,從來不過問任何和柴烈火相關的問題,這讓人感覺非常的靠譜。
快要到了。
柴烈火觊觎山莊很久,今天終于有這個正大光明潛入的機會,這就很爽。
好像吳一文也潛伏在裏面,不知道現在混成了什麽樣,應該會成爲大佬吧。
“到了。”
骸難得說了句話,聲音也和他的相貌非常符合,粗重而沉着,很标準的超兄貴類型。
“感覺到了……好多人類的心聲……有的屈服于欲望,有的卻已經踏入了絕境……這就是被黑暗之力侵蝕的證明,果然如此嗎……”
雖然不知道黑暗之力究竟是什麽東西,暫且就認爲是一種能夠吞噬宇宙,吞噬所有平行世界的力量好了,反正也沒有人對此表示不滿。
早知道就應該完善一下設定,這麽弱智的設定要怎麽才拿得出手啊!
“你……準備和他們一起修煉嗎?”
骸沒有去問柴烈火說的那些有的沒的,依舊認真而古闆地問道。
“修煉……我當然要修煉,因爲失去了半身,我的力量現在很不完全,之所以她的能力還沒有覺醒……不,說這些并沒有用,我希望能夠取回原有的力量,否則不可能讓契約者達到真正的形态。”
柴烈火還在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明白了,反正你已經這麽強,就算無視這裏所有的人也沒關系,愛做什麽就做什麽吧。”
骸這句話并不是自暴自棄,雖然聽起來很像但隻不過是像而已。
實際上這就是周無形最直接的指示,想要讓柴烈火在這裏修煉,誰能教導他呢?
之所以讓他在這裏暫時安置,也是爲了方便觀察而已,哪怕把山莊燒了也沒有什麽問題。
“自由……自由的心……小愛,你的自由之心又在何處?”
柴烈火悲哀地将手掌貼在小愛的外殼上,搖頭悲歎。
像這種神經病的行爲,骸已經看得不想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