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紗莘向着天空猛地一指,指尖上仿佛閃耀着星辰般的光芒。哪怕跨越銀河中的百億星辰也依然能夠清晰地成爲黑夜的道标。
九頭龍,吳一文和謎之生物全都被她的氣勢震得暫時誰都不敢說話。
因爲這一刻她的氣勢實在是過于猛烈,人的氣勢是非常厲害的東西,不開玩笑地說,很多時候甚至能決定一切,絕對不是玄學的範疇。
尤其是在習武之人的戰鬥中,氣勢更是處于極爲重要的地位。
在場的人都是實力不弱的強者,每個人都身經百戰,當然很明白氣勢的力量,所以他們才不敢笑看,屏住呼吸靜靜等待接下來的展開。
有什麽事情要發生了。
他們心中有這樣的預感,雖然隻是預感而已。
“遇難了——”
柴烈火闆着臉拖長聲音,模仿出某個藍胖子從肚皮上的口袋裏摸出東西時候的效果。
周圍頓時一片寂靜。
就像一不小心發現明明除了溫柔以外沒有任何優點的同學竟然會被成績優秀體育萬能相貌可愛的女孩子告白一樣,雖然并不是什麽暗戀的對象但依然會震驚。
因爲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麽吐槽這種弱智舉動。
但凡智商還能夠正确運轉的人,應該都會在這個瞬間徹底與凝固的空氣融爲一體。
大家都是聰明人,大體上也清楚這時候最好的應對方式就是沉默,誰說話反而會顯得智商比較低。
“說錯台詞了!”
啪——
白紗莘手中充當紙扇的棒棒糖準确地敲在柴烈火的頭上。
“疼。”
柴烈火以無情緒的聲調棒讀。
完全體會不出究竟有沒有真正的痛感,不過還是順便捂住了頭。
“有些時候我真的很懷疑你這家夥究竟有沒有人類的智慧……”
九頭龍眨了眨瞪大的眼睛,雖然好像是在揶揄,但卻微妙地帶着一種羨慕的口氣。
這是最近流傳開來的不解之謎,連下品弟子那邊好像都在議論,甚至被當成了某種靈異事件。
不過因爲大家都有修真的志向,區區靈異事件而已,其實也不是那麽令人糾結。
要做修真者去追尋至強之路的人,若是還懼怕靈異事件,實在是說不過去。
其實白紗莘的存在也屬于靈異事件的一部分,有人說是操控僵屍的法術,也有人說是飼養化形魔獸什麽的……
“不管怎麽說,船應該還撐得下去,希望那個島上有些什麽吧。”
謎之生物望向漸漸接近的島嶼。
總算氣氛恢複了原狀,白紗莘開始絮絮叨叨地對柴烈火進行說教,而柴烈火當然不會什麽都應答,隻是像木樁一樣站着不動。
雖然在罰站,不過他的視線依然在觀察周圍。
耳朵也聽得到下面一層傳來的各種叫聲,有哭泣,也有不知所措的慌張,當然還有喜悅,畢竟現在“看起來”應該是脫離危險了。
雖然這件事說起來可能很胡扯,但柴烈火發現船上似乎已經沒有了那些黑衣的工作人員的身影。
難道都去了什麽地方緊急搶修?這個可能性當然也不是沒有,不過還是覺得他們實際上就是消失了,或者說離開了。
至于原因,多半和剛才的異常現象有着各種聯系,但核心的問題并不在這裏。
在船隻上動手腳,讓人沉入大海或者湖泊,這都是相當傳統的做法,但是因爲現在的船隻大體上比較結實,所以想要動點什麽心思就更加複雜。
迅速生鏽,腐蝕的船就是證明,如果繼續續下去的話真的會非常糟糕,但是爲何沒有持續下去?柴烈火現在正在思考的就是這件事情。
假如不是意外,那就說明這個“事故”本身就有着某些現在還看不清楚的意義,依然缺少關鍵的線索。
現在考慮不到原因的話,就隻能從接下來的展開考慮。
“助手君,去看看開船的地方!”
白紗莘似乎和柴烈火想到了一起,不由分說地拉過來就跑。
其他人已經習慣了兩人之間的謎之關系,所以并不覺得哪裏不對勁,因爲這就是每天的日常了。
和操作相關的地方應該在更深層吧?一般來講應該都是這樣。
在白紗莘還沒有接近下品弟子群體的時候,他們就主動停止了叫喊和哭泣,老老實實地躲在了角落裏,雖然害怕但還是要裝作沒有任何意見的樣子。
也許在他們眼中,上面的所有人都是殺人不眨眼的怪物,柴烈火倒是不反對,很多時候,被人畏懼都是一種有利的條件。
最下層的确有一些看不懂的房間,這一路上都沒有找到黑衣人,這更加一步堅定了柴烈火的設想。
很可惜,什麽都沒有發現,連最基本的人影都看不見,雖然的确找到了類似控制室的地方,但誰都不知道貿然闖進去的話會發生什麽事,思考再三之後才決定暫時放棄調查,無功而返。
“看樣子的确在向着那座島前進啊,說不定那裏就是下一個補給場所,沒什麽問題吧。”
吳一文一直沒有回到房間,柴烈火返回的時候,他正在和謎之生物聊天。
九頭龍沒有加入他們之間的談話,一個人好像生悶氣一樣站在一旁,似乎在思考什麽。
不,應該不是這樣,柴烈火發現他好像一直在盯着已經顯現出輪廓的小島,那個地方的确是類似救命稻草一般的存在,也的确很值得關注,但是九頭龍多半并沒有關注這些表面的情況。
的确微妙的有點眼熟。
柴烈火從剛才開始就有這樣的感覺,具體說的話,應該是當精神上的違和感消除之後。
是的,違和感很其妙地消除了,前因後果都一點都不清楚,隻有身體才知道是怎麽一回事。
看起來某些人的确有讓這一船人在自以爲即将遇難的時候停靠在這個島嶼上的打算。
接下來又會如何呢?
柴烈火依然一無所知,就像徘徊在無盡大海上的一艘小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