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有資格主持事務的人意外地稀少,是不是隻有他一個?就連接人都要分幾次去接。
不過考慮到仙界奉行的保密主義,少數精銳的作戰方式似乎也無可厚非,就是效率上有點微妙。
足足走了五天,現在依然在地下。
稍稍有些做了無用功的失落感。
兩個帶路的黑衣人不苟言笑,甚至連說話都很少,不,恐怕連“人類的要素”都十分稀少。
首先經過的是一片相對比較密集的建築群,其實也不是什麽特别宏偉的建築,最高的也隻有三層而已——地下空間隻有這樣的高度。
可以看得見這些建築當中有人類的蹤迹,有一些房間還可以看得到窗戶旁的人影。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這一帶應該是下品弟子所居住的區域,生活條件應該還不算太差,至少比前廳裏面的空間好太多。
再往前走,就能夠看到一些相對比較考究的建築物,差不多是小别墅的樣子。
還有人。
盡管隻有一個人,那個人根本就沒在看這邊。
“上品弟子沒有活動範圍的禁忌,請随意選擇房間暫時居住。”
兩個沒有活氣的“人”大略解釋了一下之後,丢下柴烈火和白紗莘揚長而去。
雖然這是一個不錯的機會,但柴烈火不準備輕舉妄動。
“啊啊啊竟然敢放着美少女不管!算了,反正都是些活着也沒有太大意義的雜魚,助手君,我們首先要确保居住的地方。”
白紗莘惡狠狠地瞪了一眼那兩個遠去的背影之後,對柴烈火說道。
這一番話也流露出了“先不要随意行動”的信号。
“知道了。”
柴烈火點了點頭。
因爲可以随便選擇,而且每個地方看上去都差不多,所以不至于選擇困難。
不算太大的小别墅都是二層,裏面裝修得相當舒适,也有更加豐富的食料儲備,甚至有雙人床這樣的東西。
雖然好像是遠離人群的地方,實際上百分之百肯定在監控之下,就連随意交談都不行。
其實事到如今,也不需要什麽作戰計劃,随機應變就是一切,太多的計劃反而容易出現纰漏。
總之先更換了必要的衣服,整理完畢随身裝備。
“那裏有人哎。”
白紗莘坐在窗口,向外望去。
就是來的時候看到的那個人,這人的身份應該也是上品弟子,好像一直在外面發呆。
的确沒什麽事情可以做,但是就這樣發呆感覺社有點微妙。
“鄰居。”
“嗯,就算是鄰居好了,看樣子應該是個沒什麽能耐到了中年還在單身的大叔,還真是什麽樣的人都有,助手君你也看看。”
白紗莘向柴烈火招了招手。
柴烈火其實早就在關注。
那個人的确是個擁有各種大叔特征的大叔沒錯,相貌不知爲何總覺得有些眼熟,難道大叔之類的生物隻要把必要特征抽取出來的話就會變得全都差不多一樣?
他發呆的樣子也實在是有點過于落魄,簡直就是蜷縮在公園長椅上無家可歸的流浪漢,事實上他也的确蜷縮在小别墅院落之内的樹下,背靠着樹望天。
是失戀了還是投資失敗了呢?怎麽還有這樣的大叔混進來了,這群人挑選上品弟子的标準到底是怎樣?爲什麽突然覺得一點都不靠譜?
怎麽想都不應該有無業大叔之類的生物吧!
已經不僅僅是好奇不好奇的問題了,柴烈火現在連仙界和周無形的事情都不願意像,滿腦子都是奇怪的大叔,糾結到不行。
這一定是不糾結奇怪的大叔就會死的病,對,肯定是沒錯,爲了活下去,必須先搞明白爲什麽會出現大叔這件事。
“奇怪,太奇怪了,搞不懂啊搞不懂,如果是美少女也就罷了,這些人對廢柴大叔有什麽奇怪的偏好嗎?不行,這件事挑起了我身爲偵探的靈感!助手君,我們要去襲擊他!弄清楚一切的來龍去脈,找出兇手!”
雖然不知道有沒有兇手,反正白紗莘就是這麽說的。
“逮捕,死刑。”
柴烈火也殺氣十足地回應道。
總之不解決大叔的事情就不幹活,有意見?
廢柴大叔躺在隔着一棟别墅的樹下。
從這邊接近的話,幾乎花不了多少時間。
該如何與廢柴大叔溝通呢?直接拔出武器喊一聲“天誅”,砍過去,這樣?不不不,顯然不行。
溝通交流的事情還是叫給白紗莘比較好,柴烈火決定暫時吃瓜圍觀,不主動介入。
大叔好像不再望天了,開始躺在樹下睡覺,身體下面墊着的是紙箱拆出來的硬紙闆……蓋着不知道從哪裏搞來的報紙,還把厚厚的報紙塞進大衣裏禦寒。
他的大衣根本不知道是什麽時代的産物,搞不好根本就是上個世紀的款式,邊緣已經磨損了無數地方,但是柴烈火卻沒有發現污漬,隻是破舊,并不肮髒。
大叔其實也是如此。
一般的流浪漢都是胡子拉碴,滿臉油膩的樣子,大叔盡管也很長時間沒有刮過胡須,相當有男子漢風格的臉卻依然幹幹淨淨,隻是過度的滄桑感讓人注意不到這一點。
“呼……老婆你再等我幾年……”
大叔的呼噜聲中摻雜了一些奇奇怪怪的夢呓,也難怪,像這樣的廢柴大叔,被老婆抛棄也是很有可能的。
等等這設定是不是在什麽地方見過?隻不過缺一個墨鏡而已,其他的差距就是廢柴程度以及衣着打扮了。
不,肯定隻是巧合對吧,絕對不是什麽既視感也不是故意的——柴烈火在心中不斷地對自己複讀。
“喂,大叔,爲什麽你要睡在這裏啊?”
白紗莘湊過去,還算有禮貌地問道。
“嘎?”
廢柴大叔喉嚨裏響起了奇怪的聲音,慢慢睜開眼睛。
“我是問大叔你爲什麽睡在樹下,很讓人糾結知不知道?糾結得受不了,這就是美少女的強迫症!”
白紗莘向後退了一步,叉着腰繼續叫喊。
“這個嘛……你們是新來的?那肯定不知道,大叔我在觀察人類。”
廢柴大叔堂而皇之地挺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