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多一個形式上的同伴,就意味着會多讓一個人陷入危險的境界,所有以修真名義被仙界帶走的人,最終都會消耗在供人消遣的殺戮戰場上。
“助手君?看到沒有見過的景象發呆了?哈哈哈其實我也是一樣!”
白紗莘用大笑聲掩蓋了柴烈火發呆的事情。
啊……真的發呆了。
發呆很不好,有可能透露出心中隐藏起來的真實。
工廠的地下也存在着曲折到令人不敢想象的暗河區域。
像這樣的地貌很常見嗎?
在這種地方,迷路簡直就是家常便飯,不僅昏暗,水流的方向竟然是不确定的,更不知道這究竟是什麽上古黑科技原理。
乘坐在一葉小舟之上,唯一的光芒隻有船頭懸挂的昏暗小燈,周圍是冰冷而潮濕的空氣,耳畔回蕩着鬼魅低語般的水流聲。
該說是一種浪漫嗎?什麽人才會追求這種浪漫啊?某個現在隻能靠精神續作來續命的遊戲系列嗎?就是那個每一作的主角都不老老實實呆在城裏非得想辦法出去的系列。
周無形一路上都沒有進行任何解釋,像不會動彈的船首像一樣立在小船的最前方,沒有人劃船,隻是順着流水行駛而已。
流水本身就是一種機關。
柴烈火大緻明白這其中的原理,不知道用什麽方法令水流按照一定的順序和方向流動,比如說前方有五個陰暗的洞穴,精确到令人感慨不已的水流就能夠将小船直接送進正确的道路。
絕對是個巨大到無法想象的工程。
時間一分一秒地經過,柴烈火一直在冷靜地思考接下來的各種對策。
總不能直接通過暗河前往仙界的總部所在地,依靠流水自然移動的小船速度也實在是太慢,船上也沒有任何的補給,忍一忍的話雖然勉強也能支撐幾天,但絕對不是聰明的辦法。
暗河裏的水應該不能飲用,顔色非常惡劣而且泛着不好的氣味,柴烈火甚至懷疑水本身就是有毒的。
這樣看的話,就隻能考慮中途接力的可能性了。
附近應該有通往别的地方的中轉站,以仙界之狡猾,恐怕也不會将全部賭注壓在一條路上。
“前面就是。”
周無形的脖子揚了揚,算是指路了。
“哈?明明什麽都看不見嘛,美少女可不是那麽容易被欺騙的生物,大叔!”
白紗莘努力向前望了望,但沒有發現任何建築物。
奇怪。
柴烈火的關注點卻在暗河兩側的“岸”,不知道究竟能不能被稱作岸,因爲實在是太狹窄了,而且形狀曲折奇怪,狹窄的地方可能隻有幾厘米,寬闊一些的也就至多能站上去幾個人,的确想不到究竟還藏着什麽?
不過前面倒是有一片相對平整,寬闊的河岸,頭頂仍舊密密麻麻地倒豎着大量的鍾乳石,也看不到隐藏的通道。
但應該就是那個地方。
“上來。”
周無形背着雙手,在小船經過河岸的時候,飛身躍了上去。
船沒有停,依然在前行。
這對柴烈火和白紗莘來說算不上什麽困難,輕而易舉地就能做到,但這一舉動的意義尚且極不明确。
至少柴烈火沒有發現附近有什麽值得注意的東西。
“喂喂,這兒有什麽?明明什麽都沒有吧大叔!還不如在小船上漂來漂去好玩。”
白紗莘非常不滿地提出了抗議,事實就是這樣,一無所有。
“哼,稍安勿躁,你什麽都不知道。”
周無形沒有因爲被質疑而生氣,他背着手站在岸邊,似乎在等待這什麽。
原來如此,在水下。
柴烈火辨别出了與水流完全不同的異樣聲音,那好像是機械的聲響。
有什麽相當龐大的東西正在迅速浮上。
潛艇?不,形狀和潛艇完全不同。
剛才還算平靜的暗河突然被上浮的不明物體撕裂,仿佛在水中直接升起了一座堤壩,将柴烈火眼前的暗河部分直接切成了兩個部分。
當上浮物體帶起的大量河水流下之後,它的真面貌才顯現了出來。
不明物體的本質應該還是潛艇的同類,但外形是難以理解的圓盤形,雖然好像以前也曾經見過類似的概念圖,但理論上應該沒有造出來的實物。
uso。
一個詞語迅速在柴烈火的腦中浮現。
和令人津津樂道的ufo類似,在海洋中出現的uso即是不明潛水物,雖然相對比較小衆。
故事的開端往往是軍方或者漁民發現了不屬于任何潛艇型号,甚至根本就不是機械的水中怪物或者怪人,結局一般都是以一無所獲而告終。
類似的傳聞大部分都不怎麽可靠,惡作劇而已,也有一些的确和軍方的武器試驗有關,理所當然地被全部隐藏了。
而現在出現的這個圓盤潛艇,應該是仙界借着uso的傳聞而建造出來,渾水摸魚的東西。
“哈哈哈,驚呆了吧?沒錯,這就是憑着一般人類的科技和力量永遠做不到的奇迹,這也隻是我們掌握的實力當中極小的一部分而已,根本沒有資格用在我們修真者的世界,隻能勉強當做運載你們的工具。”
不知道周無形這一番話當中有多少吹噓的成分。
一般人如果第一次見到這種謎一般的物體,估計也會被瞬間唬住,但看慣了黑科技的柴烈火完全不覺得有多麽驚人。
“難道……難道能有比我的變身魔具更強的武器……”
白紗莘爲了配合演出,假裝出了一副驚訝的模樣。
“能夠使用魔具戰鬥,你的眼界還算不錯,不過到時候你就會知道真正強大的魔具應該是什麽樣子,在修真着的世界,魔具的使用也是很重要的一環,上去吧。”
周無形主動登上了圓盤潛艇。
魔具這種東西,其實和所謂的法寶沒有什麽差異,可以說根本就是同一類,各種效果隻有想不到,沒有做不到,圓盤潛艇恐怕就是其中之一。
如果仙界擁有一些超強魔具的話,事情可能要變得更加複雜。
懷着越來越沉重的心情,柴烈火最後一個走進了圓盤潛艇的艙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