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鏽迹上留下的腳印非常新鮮。
所謂鏽迹,因爲實在是太嚴重,這麽說吧,幾乎和塵土一樣,落在上面的腳印也一目了然。
其實,考慮到現在的狀況,工廠當中本來就有人,所以腳印也不是什麽新鮮的線索。
不過腳印好像隻有一個人的份。
除此之外,并沒有更多。
這就有些奇怪了,難道真的隻有一個人打理嗎?那還真是了不得的自信,怎麽想都覺得恐怕不大可能。
腳印又是切實存在的。
更大的可能性,應該是“先來的訪客”。
這個人突破了怪犬和蝙蝠的包圍,迅速找到了出口,有這樣實力的人也并不算多罕見。
如果可能的話,還是希望能夠打退這個人前往仙界的想法。
如此想着,很快就走到了台階的盡頭。
這裏有一扇門,門附近堆積了不少灰塵,上面能夠看到手印,絕對是開門時候留下的手印沒錯。
應該是個身體健壯肌肉發達的男性,究竟是追尋修真界的受害者,還是潛入進來準備毀滅仙界的卧底之一呢?
如果看到本人,應該會得到答案。
柴烈火打開了歪歪扭扭的門,自己先走了進去。
沒有光源。
和下面一樣的黑。
白紗莘立刻将棒棒糖伸進了門内,帶來了光明。
原來這裏面不是一個房間而是通道。
柴烈火依然主動走在最前方開路,一路上沒有任何機關陷阱,浪費了不少因爲警惕而花掉的時間,通道不斷盤旋上升,另一邊能夠看到小小的新出口。
同時,光也出現了。
盡管還非常的微弱。
光源的位置不明,可能整個牆壁都是,而出口外面也變得豁然開朗,應當是工廠的上一層。
不算太大的空間裏,坐着一個披着外衣的男人。
看上去不像是把守在此處的boss。
男人看到兩人出現,下意識地吹了聲口哨。
“真是不得了,竟然還有人能從那群吃人的怪物裏面找到路?實力不錯嘛。“
和柴烈火所預測的一樣,這個人并不知道怪犬和蝙蝠的秘密,隻是覺得它們就是兇手,所以應該是不相關的人。
“哈?難道還有人比我們早一步上來?還是說你就是坐在這裏準備等死的?拜托死在牆角裏好嗎?至少不會礙眼。”
白紗莘一開始就流露出了敵對的情緒。
因爲目的就是制造沖突,能打起來就再好不過了,趕快把這家夥打跑或者丢出去都是不錯的選擇,但如果能夠用語言來解決的話盡量還是不用武力。
不過白紗莘的态度好像并不像要用語言來解決,根本就是在主動挑釁,這樣好嗎?雖然對方長了一張不大像能夠好好聽人說話的臉,但說不定本人性格和相貌正好相反。
“哼哼,果然啊,到了這種地方,隻要看見的人就是敵人,弱者根本就沒有生存下去的權利,就算這麽小的孩子也是一樣。”
坐在地上的男人仔細打量了一番兩人的樣子,停了一會兒,這才慢慢笑着開了口,自信兩個字已經挂在了臉上。
他發自内心地認爲自己是個強者,也深信修真者的世界就是想象中那種強者依靠掠奪啃食弱者生存的黑暗世界。
雖然現實世界也基本上就是如此,隻是沒有那麽直白就是了,大家還都比較喜歡面子,這很好。
男人也沒有戰鬥的意願,就像一塊頑石一樣坐在那裏,他的身體本來也很像石頭,一看就知道經曆過極其苛刻的修行,不僅是能夠運用真氣的強者,更是不斷挑戰極限的自虐系武者。
身上無處不在的傷痕就是證明,因爲外衣是随便披在肩膀上的,除此之外上身就沒什麽衣物了,完全是傳統概念中“武道家”這一形象的具現化。
髒污得不知道幾天沒洗過的長發随便束在腦後,一張不年輕的臉也滿是風塵。
“既然知道一會兒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大叔什麽的就不能直接棄權去一邊玩嗎?反正你也沒什麽希望,别再自欺欺人了喲。”
白紗莘叼着透明的“水成分棒棒糖”,一隻手指着地上的男人,另一隻手比出六六六的姿勢……爲什麽會是這個姿勢呢?
水成分棒棒糖好像是含着就可以迅速補充水分的迷之食物,沒有糖分。
“哼……”
男人冷冷地看了白紗莘一眼,反而翹起嘴角笑了。
你倒是給我趕快生氣啊——柴烈火在心中怒吼道,一般來說這種連中boss都算不上,隻能給主角刷人氣和時髦值的角色不都是些一碰就爆炸的雜碎麽?怎麽還有這麽淡定的,要不怎麽說主角光環這種東西實在是很厲害,因爲沒有光環所以才碰不到随随便便就能擊倒的智障對手。
如果将來有所成就,柴烈火很希望獲得主角光環這種好東西。
“哈?大叔你究竟是什麽态度,你知不知道對待美少女要遵守兩萬條以上的規則,否則都會被判處死刑!死刑你懂嗎!”
如果讓不明真相的吃瓜群衆二選一的話,白紗莘應該更加接近智障反派的設定吧,爲什麽會這樣呢?
“光是叫喚沒什麽意義,真正的力量也不是随便說說的東西,像你們這樣不知好歹的小家夥,隻需要……”
轟——
男人在沒說完話的時候搶先出招了,這個行爲可以說非常的狡猾,因爲一般人在面對boss的時候就算不聽他說完話也會主動按快進,正在說話的boss也很少有主動偷襲的做法。
一團壓縮的氣塊從男人的手中放出,動作相當粗暴,所以其實沒有起到任何偷襲的效果,在柴烈火看來這比較尴尬。
氣塊轟向白紗莘的時候,她順手抄起背後的放大鏡,用力一掄。
雖然原理不明,但的确是把氣塊擊回去了沒錯。
“可惡!這是什麽!”
男人急忙再度放出一團氣塊進行抵禦,兩團真氣相撞之後轟然爆散,将周圍炸得一塌糊塗。
等煙塵徹底散盡以後,剛才還在那裏的男人已經不知所蹤,看上去不大像被炸死了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