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稍平複了一下精神之後,柴烈火總算站了起來。
雙子姐妹也高高興興地牽着柴烈火的手,握得緊緊的,片刻都不敢松開。
大概剛才的确感受到了失去親人的痛苦吧,雖然實際血緣比較單薄,但感情好像還是存在的。
不大敢問曲奇裏面到底加了什麽東西。
“哼哼哼,所謂的黑暗料理,可不一定是外表黑暗的東西,有句老話說得好——越是美麗的東西就越危險。”
白紗莘神氣十足地比出了v字手勢,氣質上已經變成了反派。
事實就是這樣。
看上去光鮮美味的曲奇,實際上卻有着極其可怕的調味。
可怕到能夠讓人瞬間失去意識,乃至心髒停止,就這樣死去也不是不可能的。
吃過了之後甚至想不起口中殘留的味道,一丁點都想不起來,大腦竟然會主動以失憶的方式來回避精神上的打擊,如果反複重複幾次的話,大概連大腦都會被刺激到進化。
不,在這之前恐怕會先挂掉,就像每天被火燒借以提升火焰抗性一樣,非常的不靠譜。
“因爲規則是‘一方失去意識就算輸了’,所以你才會想出這個作戰的,不僅如此,你還特地再度向他确認了一下,這就相當于得到了他的承認。”
柴烈火一邊說,一邊回想當時的場景,似乎的确是這樣。
在第二次向巨漢廚師确認規則的時候,她故意模糊了“是否吃到活火山”的狀況,隻是問倒下的人是否就算失敗,對方沒有多想,就這麽答應了……
一切都是陷阱。
“沒錯,就是這樣,讓人倒下的方法可不止一種,隻要把每一盤都做到吃了之後一定會倒下的程度就好了,這可是堂堂正正的戰法。”
白紗莘得意洋洋地揮動着手,從一開始,她就沒有把勝負看在眼裏,因爲在她看來這就是必然勝利的戰鬥。
“不過……哥哥還是比他厲害……很快就清醒了。”
芙蘭依然緊緊抓着柴烈火不放,而且帶着幾分驕傲小聲說道。
“呀,雖說心髒停止跳動了一段時間,哈哈哈。”
蕾米好像要故意拆台一樣從一旁湊了過來。
“不,不是因爲我更能忍耐,這種自帶貫穿屬性的攻擊光靠忍耐是不行的,隻是因爲我沒有廚師的資質,味覺上沒有他靈敏而已,經過了嚴格訓練的他肯定擁有更強力的味覺,相應的……”
柴烈火沒有繼續說下去。
接下來的内容已經一目了然,就像很多時候不把靈視點高就不會作死一樣,世界上有一些東西,身爲人類,還是不要主動接觸爲好。
“你們可以通過了。”
略兇悍的聲音自一旁響起,聲音來自圍觀的群衆之一,不知道在這場比賽中這個人擔任了什麽樣的職位,大概是監視者之類的。
“明白。”
柴烈火和隊友們交換了一下眼神,沒有人想在這裏繼續呆下去,因爲到現在爲止似乎已經消耗了不少的時間。
盡管好像一路都在胡鬧,但誰都還記得這一趟的目的,其實到現在爲止甚至連開始都不算,到時候要怎樣說服藏在裏面的副社長蕭展摩才是問題,反正柴烈火完全沒有信心,左思右想也隻能盡人事而已。
皇珠仙會晚一點前來彙合,然而總覺得這家夥隻會添亂而已,不,不想這個了,更要緊的是,現在忽然有了一種特别讨厭的感覺。
不是危險也不是不安,是真正意義上的“厭惡”,心理上的厭惡,奇怪的是一般人應該不會忽然出現這種預感,前面究竟有什麽?
感覺有點不吉利啊,随着距離的接近,厭惡感明顯變得更加強烈。
“師匠,你有什麽發現?”
白紗莘讀出了柴烈火臉上的爲難,稍稍拍了一下他的後背問道。
“不知道,有讨厭的感覺,你們呢?”
柴烈火暫時停了下來,反問道。
蕾米和芙蘭面面相觑,然後不約而同地搖了搖頭表示并不知道有什麽奇怪的東西。
“唔……這麽說道的确有一種奇怪的預感,但是并沒有那麽讨厭,師匠,那究竟是什麽呢?”
白紗莘有些擔憂地望向前方。
不是錯覺,前方的燈光的确更加明亮,而且一眼就看得出是有意爲之,也許隻是爲了襯托出一種戰鬥氣氛吧,當然也可能隻是純粹的需要,但燦爛的光芒當中無論怎麽看都隐藏着讨厭的東西。
“管他呢,反正到時候親眼見到了的話,自然而然就會得到答案。”
柴烈火故作鎮定地笑了笑,僵硬地向前邁出了一步。
心中的厭惡感已經快要轉變成殺氣了,說是躺着中槍也好,其他的什麽也好,腦子裏冒出來的無名之火就這麽一點點的聚集,甚至連戰鬥的對手都不知道是什麽東西。
話說,那邊的燈光是不是有點過于誇張了?
已經開始向着瞎胡鬧的方向發展,舞台?就算是舞台可能也不需要這麽多,這麽複雜的光源,五顔六色的光聚合的地方顯然有一個人。
就是那個人,一直散發出讨厭的氣息。
這時,柴烈火又看了一眼蕾米和芙蘭,果然她們兩個還是不覺得那個人有什麽異常,包括白紗莘可能也是這樣,爲何隻有自己竟然對這個人如此厭惡,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前世恩怨之類的設定嗎?
“你們終于來了,我還以爲不會等太長時間。”
光芒中央站立着的那個人,竟然不是随處可見的兇惡巨漢,這已經是非常罕見的設定了。
任何罕見的設定都是了不得的東西,比如說顔色一看就不同的武器,所以說這個人絕對有着其他人所沒有的奇異力量。
大概吧……
雖然隻是個顔值和氣質都很普通的人就是了。
“你好。”
柴烈火壓抑住心中的厭惡和動蕩,向他打了聲招呼。
“你們好,我所把守的這一關就是你們即将面臨的最後一場挑戰,先把名字告訴你們——歐皇遊戲。”
“什麽!”
柴烈火渾身上下猛地一震,在那個瞬間,他終于知道心中所有的厭惡從何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