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人戰士的強大,一眼就看得出來。
不僅擁有高科技的結晶當做铠甲和武器,爆發力,速度,反應力,一切好像都在劍盤俠之上,不禁會讓人覺得劍盤俠這一身武裝全都穿到狗身上去了。
單是看到水面被飛速移動的影子破開的這一幕,雪鈴就已經完全可以判斷出它的強度。
砰砰砰——
似乎沒有什麽規律的槍聲聽起來似乎有些散亂,但這并不能讓火槍隊的成員背鍋。
想要瞄準飛馳而來的獸人戰士,其實并不容易。
或者說,很難。
能夠加入火槍隊的成員基本上也沒有泛泛之輩,他們的射擊能力基本上可以保障,雖然不至于百步穿楊或者午時已到,射擊個運動物體倒也難不倒任何人,就算是很快速的物體也不至于束手無策。
砰砰——
空蕩蕩的槍響意味着不曾命中。
獸人戰士的本質依然是人類,并沒有像某些隻知道盲目沖鋒的白癡一樣甚至不知道拐彎。
拐彎這種事情,大概也就隻剩下暴怒的野豬做不到了,然而對于某些人類而言卻是花上一輩子都無法理解的詞語,不禁讓人懷疑人類是否真的在進化。
在沖刺途中,獸人戰士回避的動作行雲流水般的自然,完全感受不到遲疑或者猶豫,迅捷的變向與沒有規則的軌迹正是它強大的證明。
砰砰——
數枚刁鑽的彈丸從不同的角度襲來。
一開始,火槍隊隻是進行了瞄準齊射,不過第一輪子彈沒有收到任何的戰果。
千人規模的火槍齊射其實已經很厲害了,放到任何戰場上應該都不會顆粒無收,但獸人戰士的直感和反應能力實在是有些誇張,這也是從來沒有預料到的事情。
所以火槍隊的隊長馬上就改變了戰術,很幹脆地放棄了統一指揮,改爲自由射擊。
必須說,這一做法其實有效。
齊射的彈雨完全無法威脅到的獸人戰士,在各個方向圍堵一般的彈丸攻擊之下,終于産生了一刹那的停頓。
他不知道哪個方向才能夠躲開射擊,而事實上,并沒有任何方向可以。
砰砰砰——
”嗚……“
獸人戰士雙手捂住了頭部,将身體稍稍蜷縮了起來,連續不斷後退了好幾步。
彈丸切實命中了它的身體。
掌握提前量進行射擊——這種事情說起來好像很難,但的确有很多人可以做到。
用好像沒有什麽意義的槍擊逼迫獸人戰士轉換方向,隻要能夠預測方向,接下來的事情對于火槍隊的強者而言就沒有那麽難。
砰砰砰——
當獸人戰士的步子停下來之後,活動的目标變成了靜止目标,這是個上好的機會,自然不可能被輕易漏掉。
刹那間,百餘發早已等待許久的彈丸雨點般地轟在獸人戰士的身體正面,濺起一陣雨點般的金屬音,可見射擊武器對它的效果不能算大,至少肯定無法貫通裝甲。
“嗚啊啊啊啊!好痛!”
獸人戰士終于忍耐不住身體的疼痛,大聲咆哮起來。
不能貫穿裝甲的彈丸,不意味着無法造成傷害。
沖擊彈就是這樣一種武器,強大的沖擊力能夠在一定程度下貫穿裝甲直接沖擊到内部,所以在以往模拟戰争中往往有無意中被數枚沖擊彈一起攻擊到頭部而導緻腦震蕩的倒黴例子。
百餘枚沖擊彈進行集火射擊,攻擊力更是不能小觑。
“一口氣幹掉它!不要讓它有接近的機會!”
火槍隊隊長絕不是第一次上戰場的新手,他早就看得出獸人戰士的實力,也很清楚它的格鬥能力,一旦被靠近,恐怕連刀劍隊都無法輕松應對。
現在好不容易抓住了一個大好時機,所以早就打定主意要在這裏殲滅可疑的獸人戰士。
其實根本不需要他的指揮,火槍隊的成員們無需多言也心知肚明,舉起槍就是一陣猛射,身爲使用槍械的專家,他們很清楚自己的近身格鬥能力,更清楚槍械的優勢究竟在何方。
砰——
砰砰——
同一時刻遭到千人的瞄準,即使是兇悍的獸人戰士也無法抵禦,彈丸與強化戰甲撞擊的聲音越來越密集,終于,它的防禦在不停的沖擊震動之下崩塌了,兩隻手猛地向着身體兩側彈開,整個身軀也向後一仰,将胸口的破綻全部暴露了出來。
這是更好的機會。甚至有些人從一開始就沒有努力放槍,專門等的就是這一刹那,這樣做的都是經驗更加豐富的老兵,他們永遠會考慮如何在節約子彈的情況下殲滅敵人。
當這個破綻暴露出來之後,第一枚充滿惡意的兇彈首先擊中了它身體上某一個要害部位……
是的,就是那種。
從咆哮聲和呐喊聲來判斷,獸人戰士裏面的人應該是男性,所以效果肯定出類拔萃。
砰——
非常準确命中要害的子彈不是一枚,而是數枚,強烈的沖擊貫入内部,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就可以想象了。
”啊啊啊啊啊啊!“
不可忍耐的痛苦理所當然地擊潰了獸人戰士,基本上這種痛苦是不可能忍耐的,不相信的話大可親自嘗試。
而射擊并沒有停止。
火槍隊所有的成員都擅長尋找有效的攻擊點,所以大家選擇的攻擊位置基本上都差不多……
對于被連續轟擊,最後終于倒在了水中的獸人戰士而言,大概恥辱還要比痛苦更加難以忍受。
但是不管怎麽說,他已經不需要去忍受什麽了。
獸狀的外裝甲看起來貌似非常厚重,實際上卻比想象中還要輕盈,因爲被擊倒的獸人戰士沒有沉底而是直接漂浮在水面上,可見這一套裝備的重量說不定和一般的衣服沒有多大差别。
甚至有可能更輕。
”呼……幹掉了嗎……“
火槍隊隊長如釋重負地喘了口氣,現實已經擺在了面前,憑借着速度優勢企圖接近攻擊的獸人戰士被當場擊倒,浪費了不少彈藥但總算是成功了。
然而,還沒等将這一口氣吐盡,他的臉色頓時變得紙一般煞白。
“嗚啊啊啊啊啊!”
“吼!”
對面,漫山遍野響起了似人非人的吼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