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少女薇薇放下管家沖泡的紅茶,不知不覺之間已經變成了一副嚴肅而沉重的模樣,若有所思地凝視着愛夏出現的方向。
“我,孔明,在此宣告,從現在開始,勝利的曙光将降臨在我等一方!”
白紗莘故作誇張地大聲煽動道,高台之下,無數大衆臉雜兵和阿宅,騎士與兄貴等一起興奮地振臂高呼。
“沒有出場機會了。”
“是的,蕾米姐,沒有出場機會了呢。”
兩隻量産型孔明寂寞地抱在一起,雖說一開始根本就沒有戰鬥的安排。
“可惜,如果是男人的話……不,說這種話實在是太不知恥了,我還需要鍛煉,需要更多的鍛煉呀!”
抱着粗壯手臂的男薔薇團團長堅定了修煉出更加強悍的肌肉的決心。
“紙鶴,你還不知道吧,正是因爲我有自信找到這樣的盟友,我才會主動配合你的步驟一直裝傻的。”
偵探二十面相面前擺着吃了一半的兒童餐,銳利的目光在眼鏡的後面閃爍着。
“如果神真的是這個樣子,恐怕世上永遠不會有人堕落了……哼哼哼,真是諷刺,我竟然會感到惋惜呢。”
雪鈴慵懶地纏在戰錘長柄上,兩道視線卻一直鎖定着戰場上愛夏的身影。
突然,一道沖天光柱拔地而起,光柱中央有什麽東西在上升的時候遭到沖擊而爆炸,爆炸的光輝與光柱組成了标準的十字形狀。
“神啊,我曾在困苦當中,你曾使我觀光,而今我在此禱告,求您憐憫,以聖父之威名就此宣告,汝即爲惡!汝即有罪!”
愛夏念念有詞地進行了簡短的禱告,末了,她從懷中摸出一枚小小的十字架,虔誠地捧起輕輕一吻。
看起來好像隻是一個小道具的十字架卻忽然化作一團淡藍色的火焰,仿佛有生命一般,主動纏繞在了她的武器——長鞭之上,這火焰卻無法灼傷她,也無法點燃她的衣物。
禱文也宣告了一個事實。
那就是開戰的信号。
或者說,以神爲名,審判與肅清的信号。
“哈哈哈……故弄玄虛的家夥!隻不過是一個人而已,你能做到什麽!”
紙鶴完全不清楚眼前這個貌似修女的人究竟隐藏着什麽程度的力量,但他知道對方定然不是泛泛之輩,然而,像他這樣的人也不可能随随便便接受“别人要比自己還強”這種顯而易見的事實。
某種意義上也是一種可悲。
蠕蟲怪物大緻恢複了原狀,背後的觸手同時收縮,開始蓄力。
在武器方面還是挺貧乏的。
愛夏單手收起長鞭,指向龐大而醜陋的怪物。
下一瞬間,千萬根透着劇烈殺氣的長槍遮雲蔽日地飛向愛夏所站立的地方,紙鶴早已不能夠冷靜作戰,他隻知道瘋狂的進攻然後再進攻而已。
愛夏依然沒有動,任憑無數長槍紮在自己身體上。
“哈哈哈一下子就幹掉了……咦?哪……哪裏去了!”
紙鶴眼看着長槍穿透了愛夏的身體,張開大嘴一陣哈哈大笑,緊接着仿佛眼睛當中出現的幻覺令他猛地閉上了嘴,瞪着通紅的雙眼搜尋愛夏的所在。
看不到,無論什麽地方都找不到。
明明親眼看到的勝利卻立即化爲虛無,這對他而言無疑是巨大的打擊。
如此渴求的勝利,結果卻是南柯一夢。
紙鶴不能接受,他深信自己能夠勝利,深信不疑。
“依然活在自己的幻想中,看不到現實嗎?”
“誰!是……是你!”
正在咬牙齒的紙鶴終于再度發現了愛夏。
但這也是令他大驚失色的原因。
愛夏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他的面前,沒有殺氣,沒有戰意,甚至沒有把他當做一個戰場上的敵人。
就像是蝼蟻或者無機物一般。
“不期望你能夠立即改悔,不過,如果你有信仰的話,現在就開始祈禱比較好,這樣至少能稍稍拯救你死後的靈魂。”
愛夏面無表情地擡起了頭,失去了平日神秘而溫和的笑容之後,冷若冰霜的她漸漸開始呈現出一種極度的危險氣息。
“去死呀!”
紙鶴狂怒着操縱其蠕蟲怪物巨大的足肢,将幾根前足瞬間巨大化,狠狠地踩了下去。
嗖——
風聲。
連躲在蠕蟲怪物體内的紙鶴都聽得到,尖銳的風聲。
當他發現自己竟然确實能聽到聲音的時候,眼前的視野也忽然向前傾斜,傾斜不說,竟然還産生了奇妙的錯位,天空和地面也就此颠倒了,
緊接着就是天崩地裂般的巨響。
發生了什麽?
當紙鶴的視覺重新恢複之後,眼睛能看到的卻隻是地面而已。
纖細,纏繞着火焰的異種長鞭在空氣中畫出了完美的弧線,稍稍狹長的弧線宛如揮起的刀光,輕盈而靈活。
不會有人想象得到,僅僅幾米長的鞭子卻能夠描繪出超過百米長的淡藍刀光。
藍色猶如鬼火,卻沒有死靈的氣息,甚至帶着些神聖感覺的火焰依然在刀光的軌迹上燃燒起舞,靜靜的,無聲無息。
那明明是火,明明是能夠燃燒的物質,在接觸到蠕蟲怪物的軀體之後卻沒有将其點燃,而是像快刀切豆腐一樣将其一刀兩斷,被切開的裂口幾乎不能稱之爲裂口,平滑的切口好像它從一開始就是這樣一般自然。
而刀光還能繼續向前延伸,所過之處沒有遭遇到任何抵抗,一擊過後,高樓大廈般的蠕蟲巨怪竟然被從正中央輕而易舉地分開了。
柴烈火看得幾乎要窒息,雖然隻是觀戰而已,心髒卻早就狂跳不止。
那可是憑着巨大斬車刀才能勉強揮出的一擊,愛夏竟然靠着手中的長鞭就能做到,而且纏着火焰的利刃顯然比斬車刀更加鋒利,殺傷力更是大到不知哪去了。
這就是實力上的差距。
很多時候柴烈火覺得自己周圍全是一些厲害到吓人的怪物,自己這點力量根本就是墊底的,所以一向非常謙虛。
果然做人還是謙虛踏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