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身高還是體重,都和偵探二十面相給出的資料相符合,毫無疑問他就是紙鶴。
至于爲什麽要在臉上包着一層層的繃帶,大概就是爲了享受一下身爲反派的心情吧?柴烈火倒也不是不懂。
“呼……用那種東西吸引我的注意力嗎?不得不承認,你做到了。”
紙鶴輕輕歎了口氣,敲了敲太陽穴,鎮定自若地說道。
确實,大叔,劍盤俠什麽的,在吸引注意力這方面所起到的作用非常明顯,盡管這好像并不是作戰計劃當中的内容。
結局好就是真的好。
“你跑不了。”
柴烈火僵硬地笑道。
之所以僵硬并不是因爲想要以氣勢壓倒紙鶴,而是因爲剛才聽到了“大叔飛彈”這種太令人在意的話。
大叔飛彈是什麽東西啊!大叔身上哪裏能夠發射飛彈?不行,實在是太在意了,總覺得會發生了不得的事情。
“不一定。”
紙鶴回報以同樣的微笑,繃帶沒有包住他的口鼻和眼睛,所以基本上也能夠看到他臉上的表情。
雖說外露的部分隻有幾條狹長的小口而已。
說着,紙鶴将手伸進了衣袋。
嚯?
柴烈火周身的氣息随着對方的動作而瞬間變化,冰冷而又銳利的氣鎖定了紙鶴的全身上下,無論他有什麽異動都能第一時間做出應對。
真正的……紙?
“隻是一點小小的手工而已,不用那麽害怕。”
紙鶴像魔術師一樣雙手捏着一張四方形的粉紅色彩紙,将正反面輪流展現給柴烈火看,談話的口氣也輕松随意。
“你繼續。”
柴烈火揚了揚下巴,想看看對方有什麽詭計。
因爲沒有找到關押人質的場所,所以現在也隻能在這裏和他對峙。
不過看樣子不大像事情敗露就狗急跳牆的類型。
爲什麽敵人都是些雖然立場相對但腦子還算正常的家夥,友軍卻是一些不知道腦袋裏有沒有大腦的呢?
化名爲紙鶴的這個人真的在折紙,手法相當熟練,但柴烈火不知道玩折紙的世界當中強者應該是什麽樣子,所以也隻能看看熱鬧。
況且還要時刻留意對方的動向。
從鎮定的态度上來看,恐怕未必會選擇老老實實的投降。
多半還在策劃着什麽。
不過,他好像真的隻是在折紙而已,幾秒鍾之間就折出了一個小小的紙飛機,到現在爲止還算正常。
“就是這樣。”
紙鶴将小小的飛機捏在指尖,在柴烈火的眼前晃了一下。
意義不明,可能不是單純爲了炫耀“我有,你有嗎”,這麽看來果然裏面還有什麽秘密。
“這樣?”
柴烈火仔細研究了一下紙飛機的構造,依然看不出哪裏不對勁。
”就可以化作殺人的武器。“
紙鶴的話,是在紙飛機脫手而出之後才出口的。
柴烈火也看得清清楚楚——小小紙飛機飛行的軌迹。
還是紙飛機而已,看不出來有什麽其他的能力。
铮——
空氣中忽然浮現的一道寒光自柴烈火的耳畔擦過。
左耳附近,被銳刃切出裂口的兜帽下半部分軟軟地垂了下去,數根細碎的發絲慢慢地飄落。
飛機嗎?
柴烈火的視線追向寒光遠去的方向,剛才的紙飛機已經掉落在地,機翼的部分尚且殘留着些許血痕。
流血了?
雖然隻有一點點擦傷。
因爲是試探的攻擊,所以沒有神經過敏的必要,而且,柴烈火清清楚楚看明白了全程。
“很有趣的能力。”
在這裏說也許會被當成客套話或者其他什麽的,但這确實就是柴烈火真心的想法。
對于一般人而言大概已經是了不得的絕招了,可是相似的做法自己也能做到,不,倒不如說隻要經過了必要的修煉,絕大多數習武之人都做得到。
“你沒有驚慌,大概這一次是我看走眼了,那麽,如果我這一次沒看錯的話,你也應當擁有與常人不同的力量對吧?”
紙鶴直視着柴烈火的雙眼,緩緩問道,雖然那個位置被兜帽的陰影擋住,按理說是看不見的。
“算是。”
柴烈火的後背卻忽地冒過一陣冷氣,有一種臉上的表情被看透了的不詳感覺。
“身爲擁有力量的人,也要和他們一起同流合污嗎?”
“這個啊……畢竟也有我自己的立場。”
“原來如此,看來沒有和你結成同盟的可能性。”
“我一開始就沒這麽想過,所以如果你現在方便的話,可不可以去帶我見見被你抓走的人?”
柴烈火好像很麻煩似的敲打着太陽穴,無意之間也是放出了一絲壓力。
“跟我來。”
紙鶴似乎沒有反抗的想法也沒有準備逃跑,主動在前方擔任了帶路的責任。
是因爲已經明白實力差距了的緣故?
越是聰明的人,對這樣的事情就越是能夠快速理解。
但還是不能松懈大意。
柴烈火緊跟在紙鶴身後,插在衣袋裏的手一直處于随時能夠戰鬥的狀态。
目前看來,對方應該沒有這個想法。
房間隻有唯一的們,紙鶴當然也是從那裏出去的,外面是不甚寬闊但非常之高的走廊。
果然隐藏在地下。
柴烈火看到紙鶴通過某種未知的方式令地面開啓,出現了地下通道。
雖然預測到這裏應該有地道,但是不知道具體方位總不能亂挖,十分危險。
如果有一兩個幽靈來探路該多好,但是據說人手不大夠所以全都調到别的地方了。
地道下方,是狹長而昏暗的長廊與階梯。
長長的階梯一大半截隐藏在黑暗之中,神秘而又陰暗,柴烈火突然意識到一件事。
這個機關,似乎并不是憑着一己之力就能輕輕松松制造出來的,甚至有一點微妙的年代感。
“就在下面。”
紙鶴回頭看了柴烈火一眼,主動一步步走下了階梯,好像想要消除柴烈火的戒備心。
不管了,總之既讓他本人在這兒,總不會有多大危險,大不了先把他直接幹掉再說。
柴烈火咽了一口唾沫,警惕地跟在紙鶴身後,帶着一絲不安走了地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