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烈火重複了一遍剛才聽到的詞。
某個參賽隊伍的名字。
到現在爲止的比賽過程中沒有給柴烈火留下任何的印象,相信對于絕大部分人而言也是同樣的感覺。
第一印象絕對是“你誰啊?”而不是其他。
也正是因爲一直沒有什麽存在感,所以才不顯山露水地摸魚摸到了現在,不過這種行爲算不算摸魚也未可知。
如果不是超合金兄弟這樣的強者不戰而敗,肯定現在也不會有任何人注意到他們的存在。
“怎麽看都不大像會參賽的人……”
白紗莘仔細研究着紙鶴這一隊伍隊長的相貌。
柴烈火之前就打定主意,如果這家夥的名字敢叫折紙的話就打死他算了。
還好,上面顯示的名字還是紙鶴二字,顯然不是真實姓名而是化名或者藝名。
大概是個二十歲後半的男性,相貌還算端正但似乎沒有什麽特别吸引人的要素,可以說顔值的确是有,但這個級别的顔值在大街上每天都能見到不少。
不過做偶像的某種意義上也和顔值關系不大就是了,關鍵還是看表現力吧,大概。
“隻有一個人參戰?從頭到尾一直是?”
蕭展摩不大相信地望着那張似笑非笑的臉,報以了相當深的質疑。
“如果有信心一直不戰而勝的話,有沒有其他的隊友也沒什麽關系,問題就在于……他做這種事情總會敗露的,那麽他又是爲了什麽才這樣做?”
柴烈火将空了的可樂罐一把捏扁,慢慢地自言自語道。
想不明白。
但凡做什麽事,除非閑的實在是要命,否則總應該有點意義。
人要有自知之明,不要因爲身邊閑得發慌的人很多就以爲世人都是這個樣子。
“爲了挑戰自己的極限嗎?憑着自己一個人的實力能走到哪一步,用雙拳打開通往蒼天的道路什麽的!”
白紗莘像少年漫畫的主角一樣握緊了拳頭,興奮地向着空氣揮了一揮。
“挑戰自我就去堂堂正正戰鬥啊!一場場的不戰而勝又是怎麽回事?明明就是來錯了地方!”
柴烈火的吐槽眨眼就到,非常及時。
“目前看來,紙鶴并沒有針對我們的意圖,但是将來會怎麽樣還不知道,老師說今天要帶幾個人來,現在好像也該到了呀。”
蕭展摩确認了一下時間,抱着上天貓說道。
的确是有這麽說過沒錯。
而且還好像說過“專業人士”之類的話,專業人士是什麽?專業的偶像嗎?好像不大可能,那麽就是獵魔人相關的專業人士?
不好的感覺越來越嚴重。
“人都在啊。”
愛夏沒有敲門,直接帶着一幹人等氣勢洶洶地沖了進來,好像她才是來踢館搞事的一樣。
真的是“一幹人等”。
其中有一個幹枯到好像和木乃伊差不多的“幹人”,不,那隻是一種感覺而已?隻是因爲實在太失落所以顯得幹枯?
仔細一看,這家夥貌似就是超合金兄弟其中的一員,怎麽一夜之間就脫水了?還是說這兩兄弟本來就是充氣的?
“原來如此,以實用功能爲主的是嗎……”
白紗莘若有所思地沉吟道
充氣?實用功能爲主?
嗯,這家夥肯定和自己一樣聯想到了糟糕的東西——柴烈火極其肯定地想道。
究竟是誰把白紙一般的少女染成現在這個顔色的。
嗯。
是我自己啊!
柴烈火連忙在心中吐槽自己。
因爲必須要保持性格設定,所以現在是裝死的時間,不宜直接吐槽。
按兵不動先。
所以柴烈火隻是站了起來,在最後排觀察着沖進來的人們,這些人倒是有一個共性,那就是苦大仇深的表情。
究竟是怎樣啊,感覺已經變成了萬事屋或者遊擊士之類的打雜組織了,替人分憂解難自然死是好事,可是再怎麽也不至于搜集這麽一大坨人過來吧?還是說……
“那個……雖然這麽拜托你們很無恥……但是請務必救出我的弟弟!”
看上去好像是木乃伊的超合金兄弟之一滿臉鼻涕眼淚地趴在地上,扯着嗓子不停哭訴。
“雖然我不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不過這個大叔怎麽看都好像快要死了一樣……”
白紗莘随手抄起社團裏的蒼蠅拍,倒轉過來戳了戳脫水了的超合金兄——名字暫定。
“……”
爲了躲避人而迅速藏到櫃子裏的蕭展摩從櫃子的縫隙當中露出一隻眼睛,也不敢說話,但是還不放心外面的狀況,所以隻能這樣了。
什麽時候跑過去的!
霎時間,闖進來的衆人頓時倒抽了一口冷氣,有的更是直接吓得跌倒在地。
恐怖!
想象一下,一個仿佛冒着無數血色氣息的櫃子裏面露出一隻兇狠的眼睛瞪着人。
大概十個人當中九個人會聯想到一些吃人的怪物。
“啊,這個人你倒是不用管,其實隻是因爲太失落的緣故,精神好起來的話就會恢複原狀了,聽好,現在這裏的所有人,接下來都是我們的盟友。”
愛夏拍了拍手,向所有人解釋道。
“盟友……嘻嘻嘻……好……”
柴烈火盡責地扮演着自己的角色,因爲是盟友,所以稍稍露出一些愉悅的信号應該也沒關系。
不過衆人看到的卻是一團黑氣凝成的怪人,怪人的臉上本來隻有雙眼發出的尖銳光芒,而剛才卻不明意味地笑了笑,嘴巴一下子裂到了耳根處,形成一個相對标準但極其詭異的半月形。
“喂……那家夥應該是在高興對吧……真的不會咬人,隻是普通的人而已……你的保證沒關系嗎?怎麽看都不像這回事……”
其中一個打扮頗爲時尚的金發青年戰戰兢兢地問道。
其他的人也大多是一副進了鬼屋的模樣,無論是黑氣凝成的柴烈火還是櫃子裏的眼睛都可怕得要命,兩個都不大像現實中的生物。如果不是實在有求于人外加愛夏早就給了保證,恐怕現在這些人早就落荒而逃。
“這些人來自和紙鶴對戰過的隊伍,無一例外,他們身邊重要的人全都在賽前遭到了紙鶴的綁架,現在去向不明。”
愛夏示意衆人坐下,但是沒有一個人有這樣的膽量。
“具體的,就讓我來說明一下好了。”
門口突然響起了一個少年的聲音。
柴烈火一眼望過去,第一印象就是——兇手多半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