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烈火躺在軟乎乎的草地上,望天。
身旁不遠處躺着正在曬太陽的金閃閃。
一人一大猩猩就像過去的漫畫中因爲女朋友或者某些事情産生分歧之後在夕陽之下,沙灘之上相互以拳頭說話的摯友一樣,打完之後往往才會結成真正的友情,而且常常伴随着諸如“哼,你的拳頭還不錯”“你也是”這樣的對話,之後兩個人就要一起莫名其妙的哈哈大笑,全部過節付諸于笑聲之中。
現在當然沒有和金閃閃打過架,大猩猩的腕力過人,金閃閃更是其中的佼佼者,但是真要一對一交戰的話,大猩猩還是不可能戰得過經受過訓練的柴烈火。
所以現在一人一大猩猩之間的關系還是一如既往的和平,金閃閃大緻就是在發呆,剛才吃了一大堆不知道是什麽的藥草,似乎對它的傷勢有效,吃飽之後就開始像這樣曬太陽了。
而柴烈火摘了一大堆水果并且被大猩猩們頂禮膜拜一陣之後,現在也閑得有些疲倦,還有一個原因女子組貌似還在洗,也不知道多長時間才能輪到自己。
看一眼之類的行爲就免了。
靜下心的話,隐約還能聽到那邊打鬧的聲音。
……
“大姐姐!這裏的水好涼,好舒服。”
是芙蘭的聲音。
“我跳!”
“蕾米姐!不要直接跳下去啦!萬一撞到石頭怎麽辦!”
似乎蕾米從岸上直接以難度很高的動作跳進了水裏,所以被芙蘭阻止了。
“沒關系,這附近很安全,一會兒咱們來跳水。”
這是蕭展摩的聲音。
因爲聲音很大,所以想必現在很開心吧?真讓人羨慕,開開心心遊泳,多好。
一旦玩起來,大概很長時間都不會結束了。
沒辦法,也隻能這樣了吧。
……
草地上。
雖然什麽都不做,但是放松心情也是一種治愈,所以柴烈火并不覺得無聊。
而且草地這麽舒服,人有時候也需要一點不動腦的時間才好。
大猩猩們大多在吃東西,妹子們在盡情的玩水,自己卻在這裏和金閃閃這種ssr六星大猩猩一起培養友情,怎麽看都相當的微妙。
不是說不珍重這種友情,本來金閃閃就是一條好漢,甚至比柴烈火日常中接觸到的絕大多數的人類都要像好漢,然而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其他的問題。
——難道自己已經酋長到不得不和大猩猩培養友情的程度了嗎!
到了現在,經曆了這麽多年,差不多也已經能夠認清楚殘酷的現實了,運氣這種東西是不能夠強求的,所以說抽卡不出貨之類的事情首先要學會淡然面對,不管臉黑到什麽程度,運氣就是如此,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果然是這樣麽?
柴烈火向着天空伸出五指,眯着眼睛透過指縫,毫無意義地凝視着絕對觸碰不到的太陽。
那就像無論如何都想要抽到的卡一樣,比如說〇林這樣的,明明自己也花了錢了,爲什麽隻有人家才能抽到呢?所謂的酋長血統真的是相當厲害,雖然事實上并沒有酋長的血統,而且,明明真的有酋長血統的白紗莘抽卡的手氣就相當的好,這個世界有些時候是完全不講道理的。
“人類,起源于非洲……這麽說來,在人類剛剛崛起的時期,大家都是非洲人沒錯吧,祖先也都是非洲的大猩猩,哼,你這家夥原來有着與我相同的血統來源啊,所以我不是臉黑也不是運氣不好,隻是靈魂返祖了而已。”
百無聊賴之極,柴烈火口中喃喃自語着。
如果被别人聽到的話,估計多半會被直接當成神經病或者中二病之類的,當然也可能被一群人冷漠對待。
這就是殘酷的世界啊。
“咕?”
金閃閃疑惑地哼了一聲,似乎不大理解柴烈火剛才那句話的涵義。
“别問了,兄弟,吃根蕉吧。”
柴烈火拽過放在一邊的背包,裏面裝的是路過的時候塞進去的變異香蕉,起身将裏面的巨大香蕉抽出,分了一大半丢給了金閃閃。
金閃閃自然不知道柴烈火現在心情有多複雜,也不知道那順口說出的“兄弟”兩個字包含了多少酋長的辛酸,接過香蕉剝掉外皮隻顧大吃大嚼,當然它也沒有進化到能夠出言安慰柴烈火的程度。
“哎,爲了遙遠的非洲,幹了這半隻蕉。”
柴烈火苦笑着大口吃起了香蕉,有金閃閃這樣一個來自非洲的純粹好漢在身邊,自己的臉似乎也顯得沒有那麽黑了。
和大猩猩比誰的臉比較黑,自從有這個設想的時候就已經徹底輸了對吧。
哎……
覺得自己的精神仿佛又經曆了一段充分的鍛煉,柴烈火的心中也生出了一種毫無道理的滿足感,當然隻是錯覺,心情頓時好了許多。
但是同時卻有一種不知從何而來的違和感忽然盤旋在心中。
奇怪,剛才是不是說了什麽奇怪的話?
好在意,肯定是某句話有問題。
抱着雙臂盤腿坐在地上,柴烈火閉上了雙眼,冥思苦想。
金閃閃看這個姿勢相當有趣,也就學着柴烈火模仿起來,也算是模仿得像模像樣。
“啊……”
靈光一閃,柴烈火猛然張開了雙眼,再望向金閃閃的眼神已經大不相同。
不是什麽一見鍾情,而是察覺到了其中的怪異之處。
人類起源于非洲,祖先可能是某種猿類,不知道究竟和人類有沒有關系的大猩猩,其栖息地也在非洲諸國,是土生土長的非洲生物,血統比各種酋長還要純粹許多,這都是教科書上教的事情。
既然栖息地在非洲的話……
這裏是什麽地方呢?
接近赤道,可能屬于東南亞區域也可能屬于不明區域的小島,如果出現紅猩猩倒是理所當然,可是它們是如假包換的大猩猩,種類上就完全不同,簡而言之就是——它們并不是應該生存在這裏的生物。
既然金閃閃和同族們不屬于試驗品或者兵器,那麽它們究竟來自什麽地方?而且一定有什麽人不辭辛苦将它們運送到島上。
這,又是什麽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