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柴烈火的叙述之後,蕾米早已瞪大了好奇的眼睛,飛身就要往山洞跑,卻被柴烈火一下子捉住了脖頸。
然後像抓小貓一樣拖了回來。
“先不要過去,就算有智慧那也是受傷的野獸,懂嗎?受傷的野獸是什麽概念?危險!”
柴烈火順手敲了下蕾米的額頭訓斥道。
芙蘭就老老實實地粘在蕭展摩的身旁,很少說話,這才是乖孩子,明明是姐妹,怎麽有這麽奇怪的差距。
“像……像大哥哥每天都在想着和人家做奇奇怪怪的事情還有各式各樣的……疼!”
蕾米捂着發熱的小臉故作羞澀地扭過了頭,額頭上卻遭到了柴烈火的彈指攻擊,這一記着實是有點重,疼得蕾米捂着額頭蹲了下去,滿眼淚花。
“沒有那種欲望!不要随随便便追加這種十八禁的設定好不好!你到底是不是小孩子啊!穿越的嗎!”
柴烈火咬牙切齒地頂着太陽穴上浮現的大量黑色豎線,呼——地一聲吹了下剛彈過蕾米額頭的手指,聲音當中滿是怨念。
錯覺嗎?雖然一開始這孩子就時不時準備誘惑自己,不過那個多半是玩笑的性質,可是當她發燒痊愈之後好像開始變本加厲的做出一些感覺不像開玩笑的誘惑行爲。
雖然蕾米是個足以讓怪蜀黍直接心髒病發作死在街上的超萌蘿莉,精緻到如同二次元生物的容顔大概也算得上千古難逢,就像稍稍用力就會碎掉的玻璃飾品一樣,雖然脆弱卻意外地會讓人有一種破壞欲。
然而法律規定什麽來着?三年什麽來着?最高什麽來着?一旦真的做了什麽才是真正的畜生。
要命的她自己反而每一次都在火上澆油,以後可怎麽辦啊。
“烈火你下手太重了……來,讓姐姐揉揉。”
蕭展摩也隻可能苦笑着象征性地抱怨了一句,随即将蕾米攬到懷中,輕輕揉着她額頭上已經被彈得發青的部位。
“嗚嗚……可惜大姐姐對百合不感興趣……”
好像完全沒有反省,蕾米小聲的抱怨沒有躲得過柴烈火的耳朵。
要是對百合感興趣會怎樣啊?真是太讓人在意了!
經常用〇〇上腦這個詞來形容某些心中隻有工口的家夥,可是眼前這隻到底是什麽上腦?
“總之我先給她治療一下,芙蘭你也幫忙看住姐姐不要讓她偷偷跑過去好嗎?”
柴烈火打開箱子大緻檢查了一下,覺得差不多之後就起身準備開工,臨走之前沒忘了請求下芙蘭幫忙,
“嗯,我知道了。”
于是芙蘭的小手就死死抓住了蕾米的泳裝上衣,生怕姐姐逃掉。
“我這邊沒關系的,烈火你放手做。”
蕭展摩點頭笑了笑,繼續安撫雖然已經不哭了但是腦袋依然是花田狀态的蕾米。
柴烈火就再度返回到了山洞當中。
……
山洞裏,除了金閃閃以外,現在還多了兩隻一看就比較靠譜的銀背大猩猩,其一就是剛才帶路的。
感覺這種幹部級别的大猩猩應該比較靠譜。
金閃閃依然是有氣無力的樣子,這個狀态也是理所當然的,恐怕感染的傷口已經開始侵蝕它的身體了,這種情況下要是能活蹦亂跳才比較奇怪。
“事先聲明,就算我出手醫治的話,也有很大可能性無法治愈你……聽得懂嗎?”
柴烈火在自己的手臂上與金閃閃受傷處相同的地方比劃了一下,然後同時比出“是”與“不是”兩個手勢,表示現在處于模棱兩可的狀态。
也不知道能不能将自己的想法傳達到那邊。
好像成功了?
兩隻銀背大猩猩凄慘地咕哝一聲,臉上也浮現出了愁苦之情,金閃閃卻不像它們兩個那樣沒出息,也不虧是大猩猩中的豪傑,它微微一笑,滿不在乎地伸出了手臂放在事先已經準備好的平整岩石上,然後用下巴指了指柴烈火,意思大概是“盡管放馬過來”。
當年關二哥刮骨療毒也不過是這樣的氣勢。
如果有酒的話其實很想和金閃閃喝一杯,不過現在隻有酒精而且是珍貴的消炎藥物,不能随随便便喝掉。
“沒想到你也是條好漢啊,雖然我不能保證太多,但是唯一的一點倒是能保證——我會盡力的。”
柴烈火打開箱子,将裏面的工具一樣樣取出,包括簡易手術的用具,考慮到可能難以縫合,用現場找到的動物骨頭磨成的骨針以及拆下來的釣魚線等。
現在對金閃閃的确有着一點好感,所以接下來當然要盡力而爲。
“咕……”
金閃閃喉嚨裏響起了友善的聲音,不動聲色地等待着,可惜缺了幾根長長的胡須。
“先要清洗傷口,可能會非常痛,我隻有一點點麻醉藥,不知道對你有沒有用,能忍住嗎?”
柴烈火将僅有的麻醉藥全部裝在了針筒當中,也不知道對如此龐大的金閃閃有沒有效果。
“咕咕……”
依然是從喉嚨口裏發出的聲音,金閃閃似乎看懂了柴烈火比劃出的動作以及臉上的痛苦表情,竟然拾起一根削掉外皮的粗樹枝咬在了嘴裏。
一定是看懂了。
兩隻銀背大猩猩竟然捂住了眼睛,這就是比較不靠譜的了,看來不能期待。
開始注射。
柴烈火先用清水大緻在傷口外表淋了一下,沖去了些許的膿水,然後慢慢地将針頭插入金閃閃手臂上的傷口附近。
果然還是很痛的,金閃閃巨大的身軀猛地震顫了一下,它卻一聲不吭,緊緊咬着嘴裏的樹枝。
很快,麻醉藥就發揮了作用,金閃閃的表情也緩和了些許,趁着麻藥還能奏效的時間,柴烈火捏着鑷子與手術刀,開始清理已經腐爛的皮膚和肌肉。
傷口沒有想象中嚴重,這讓人多少有些放心,撕裂的部分的确很長,肌肉和神經倒是大部分安然無恙,隻有最嚴重的幾個位置肌肉遭到了撕裂性質的傷害。
也不知道現在開始治療來不來得及,這麽巨大的生物,抗生素的藥量恐怕也遠遠不夠。
所以才說,現在也隻能盡人事聽天命了。
這是柴烈火超級讨厭的一句話。